第一次。想到今日在京兆府时赵永所言,亓玄眉头一紧,剑锋又逼近几分。“起来,跟我去京兆府!”
“啊?这……!”
三人闻声顿时色变。“大人,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过了呀,为何还要抓我们去京兆府?”
“是呀是呀,何况这位小公子并未伤到……”他们还想说什么,却又被亓玄一个眼神逼退。最后还是乖乖地被绑成了一排,拖在马车后面往京兆府去。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何况这还是三只老鼠。一路上,打骂声就没停过。凤谨宸原本是想探出个小脑袋看热闹的,在差点被迎面砸来的臭鸡蛋误伤后,果断就又缩了回来。这动静闹得不小,在马车经过街口时,一队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小姐当心。”
烂菜叶子满天飞,手下生怕凤吟晚会被砸到,上前将她挡在后头。凤吟晚抬眼朝着那动静的源头看去,眉心微微一紧。那是墨王府的马车,而驾车之人正是亓玄。眼神从后头那三个地痞身上的扫过,又收回眼。“走吧,继续寻找。”
……还不到一个时辰,墨王府的马车就去而复返,赵永不知情况却也不敢耽搁,当即快步迎上前。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还是亓玄。赵永疑惑着看他一眼,眼神又转向后头地上哼哼唧唧的三人。“亓侍卫,这是?”
亓玄拱手。“赵大人,方才在闹市这三人欲对小公子不轨,在下逼问得知,他们极有可能是拐卖儿童的惯犯,便押来请赵大人发落。”
赵永一听顿时正色,上前查看了几眼,却是惊异出声。“是你们!”
“赵大人认识?”
赵永冷哼一声,“何止是认识啊,他们仨偷鸡摸狗,寻衅滋事,那简直就是惯犯!”
三人被揍得鼻青脸肿,以至于方才第一眼他并未将人认出。现下再看,可不就是这毒瘤三兄弟么!说罢又看向亓玄,拱手。“亓侍卫,多谢你仗义出手,倒是替我们京兆府省去了不少麻烦。”
“拐卖儿童之事,本官定会详加查问,必不会叫他们逍遥法外了去!”
亓玄点点头,“赵大人不必客气,那在下便先行回去了。”
出了这档子事,小团子的娘亲肯定是找不成了,生怕再节外生枝,亓玄当即便用最快的速度将凤谨宸拉回了王府。重回牢笼,凤谨宸想哭。“小公子放心,那些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凤谨宸(哭):谁管他们惩罚不惩罚了!呜呜呜……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夜听澜现下并不在府中。他抹了把自己还没流出来的眼泪,只好重新打算。与此同时,一抹人影匆匆跑进了绣春院。“姑娘,那……那孩子又回来了。”
“你说什么?!”
秦如怜两眼一睁,拍案而起,“怎么回事!我让你去做的事,你交代明白没有?”
“奴……奴婢都已说清楚了呀。”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人呢?死了?!”
丫鬟看她一眼,喏喏,“听外面的小厮说,那三个地痞好像是被亓侍卫暴揍一顿,送……送进牢里去了。”
“哗”的一声,案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秦如怜指尖死死攀着桌沿儿,像是要将木头捏碎。“滚出去!”
夜听澜是傍晚才回府的,得知此事后面上的寒意有些压不住。瞧了眼那厢尚在熟睡的小团子,面色更沉。“未能将小公子照看好,是属下的过失。”
“京兆府那边如何,可曾有什么消息?”
亓玄摇摇头,“卷宗都已看过了,暂时并未发现与之相符的情况。”
顿了顿,又道,“王爷,不若便将小公子暂时留在府中,待寻得消息后再送走也不急。”
毕竟他能感觉到,王爷对小团子也是真的喜欢。他静静等着夜听澜回答,岂料自家王爷沉吟半晌,开口却是有些冷不防。“你说在马车里闻到的迷药,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亓玄一怔,当即也点头。“是。”
想了想,又道,“那迷药的味道极淡,且消散迅速,属下察觉到后便已立刻退开,但可以断定,那绝不是普通的迷药。”
夜听澜颔首,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那三人身上可曾有迷药的气息?”
“这……”当时太过着急,他并未注意到这个。但他嗅觉敏锐,现下细细回响起来,的确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亓玄皱了皱眉,摇头,“属下并未察觉,不过,当时他们三人混战一团,那情形的确是有些奇怪。”
他现下也不理解,怎么说好是教训小团子,他们仨倒是先打起来了。顿了顿,又抬眼,“王爷的意思是?”
夜听澜眸色一黯,薄唇却未再掀起。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凤谨宸抓了把头发,十分懊恼。他原本只是在躺着想事情,可不知怎么,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还睡了这么久!完蛋了呀,天一黑,今天又走不了了。恹恹着小脸从榻上爬起来,正欲出门去,经过香炉时却闻到了一丝异样。眉头狐疑一皱,他当即停住步子。那炉里的香早已燃尽,但就着炉壁上附着的那一缕残香,他也敏锐地闻出了其中有安神之物。皱了皱眉,小脸顿时垮下。他说怎么睡得这么沉呢,原来是有人偷偷给他点了安神香!哼!生气!才对着那香炉拍了一下,房门却倏地被推开。一眼看见夜听澜,他身子一颤,连忙将手收了回来。“王……王叔叔?”
他怎么突然进来了?还有,刚才偷偷抽香炉的事,没被他看见吧?凤谨宸盯着鞋尖,尚且还在心虚,岂料夜听澜垂眸睨了一眼,却是直接抬手将他抱了起来。“睡醒了?”
“怎么样,睡得可还香?”
这眼神,这语气,凤谨宸小脸微微一颤。这香,是他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