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然而眼神却是自己从所未有的过的温柔,奚落静静地望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谈话。
后来皇后入座,先是一脸宠溺地责怪素宁回来不是第一时间见自己,而是跑去见苏御,随即观看一会表演后,皇后和皇上便散去,留下年轻人的专场。
素宁径直坐在苏御另外一旁,她分享着这几年在淮南的所见所闻。
“苏御哥哥,外祖母身体一切安好,过些日子,我把外祖母一同接过来。”素宁拿起他面前的桃花酥慢悠悠地吃起来。
他看着盘子里只剩下一块桃花酥,便把盘子挪到奚落跟前道,嘴角微微上扬道“你看你,都胖了,就别吃那么多甜食了。”
从小在皇宫里生活的她,心思早已经变得细腻,他眼前这些小动作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奚落,佯装生气道“讨厌,苏御哥哥这是在嫌弃我了。”
“我想出去透透气。”奚落起身吐出一句话。
她慢步地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余光视线时不时往苏御身边看过去,不知不觉中她从这个亭子去到另外一个亭子,逐渐远离大众的视线。
“听说你出嫁前,遇到刺客,摔下悬崖,居然这样子都死不了,看来你的命还真大。”也不知道何时,雅之突然出现在身后。
“我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奚落有气无力地回答。
“怎么可能,你死不了,我的日子才有盼头。”她眼神死死地盯着奚落,随即一笑“当年他们是怎么嘲笑我的,今天就一一还给你。”
说完,她便走到河边“噗通~”她整个人跌入荷花池中,不懂水性的她,在河里猛然地喝了几口水,然后不断地拍打着水面,大声地呼喊着,
奚落被她的举动吓得呆在原地,春荷在一旁大声叫喊“救命,小姐落水了。”
“救命~救......咳咳......救......命”雅之在水中拼命挣扎,不断大喊,河水呛入喉咙。
奚落连忙跑到河边,伸出手脸上惊恐地说“快点过来。”她越走越快,总感觉差一点就可以拉到她,便再往前一点,岸边的草丛带露水比平时滑,所以很快她也跟着摔下去。
雅之也许是在河里挣扎许久,她开始感觉疲倦,身子慢慢往下沉。
“快点去救人。”侍卫和太监一大群人往亭子走,吸引着看戏的众人,众人纷纷讨论。
苏御顿感不妙,他飞快地离开,施展轻功来到亭子中,此时的奚落也放弃挣扎,整个人沉入河中。
他回忆当时奚落离开的方向,便顾不上这么多,纵身一跃直接跳入河中寻找落水之人。
苏御往水中的黑影游去,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往上游,雅之朦胧中看了一眼熟悉的侧颜,随即晕死过去。
众人把雅之抬到亭子上,苏御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并不是自己寻找的人,他着急地大喊着“还有没有人?”
“还有一个,是侯爷你带过来的。”人群大喊着。
苏御再一次扑通地跳入河中,不断寻找,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她的身影,这一刻他似乎是真的害怕了,就如同六年前失去亲人一般。
“你到底在哪里?”苏御再一次游上来换气,声音沙哑地大喊着。
“回来啦,回来啦。”侍卫大喊,众人把目光转移到,不远处的奚落,此时的她正被年书搀扶着走回来。
苏御拼命地往岸边游去,众人才把视线放在一旁的雅之身上,雅之经过御医急救,也慢慢地苏醒过来。
苏御从年书手中,把夺奚落过来语气紧促道“谢年侍卫的救命之恩,本侯爷铭记于心。”
“呜呜~小姐,你没事就好,吓死女婢了。”春荷放声大哭着。
上演一场主仆情深的画面,雅之虚弱地道“没事。”随即把视线转移到苏御身上,眼眸中露出害羞之意道谢“谢侯爷救命之恩。”
说完后,春荷继续哽咽着,厉声质问着“奚落姑娘,虽然你不喜欢我家小姐,但是也不至于害她啊?”
话语一出,众人纷纷看好戏一样,盯着奚落,低声对着奚落从头到脚地讨论着。
“春荷~休得胡说。”雅之惨白的脸,故意责怪着对方。
“就算是受罚我也要说,自认为有侯爷撑腰,便不把小姐放在眼里,而且明明是我亲眼看见她把你推下去。”春荷故意把音调提高一些。
苏御眼眸露出慑人怒火道“够了,真相是怎么样,本侯爷自会查清楚,如果是污蔑,十个你也不够赔。”
他的温度降到了最低点,周围打了一个哆嗦,立刻安静下来,春荷更是心虚地低下头把雅之扶起来。
“走,回府。”苏御拉着她便走,然而她摔进河的那一瞬间,把脚扭伤,她吃痛地苦闷一声。
苏御看了看她为难的神色,便不顾众人把她横抱起来,大步地往前走,雅之脸上闪过一丝恍惚,她拳头紧握,指甲陷入肉里,也丝毫不感觉难受。
奚落被他的举动,吓得大惊起来,她连忙挣脱着“把我放下来,我可以直接走。”
“你走路太慢,妨碍我回去的速度。”他直视前方,脸上表情轻松,似乎这个重量在他眼里不存在一样。
奚落不再说话,就这样子静静地看着他侧颜入神。
“侯爷。”苏哲看着他抱着奚落出来,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地表情,他慌乱地打开车帘,苏御很轻松地走进去,随即温柔地把她放下,他此刻的表情,让奚落回想起他与素宁的样子。
她生气地转一下身子,也不搭理他,直接闭上眼睛入睡。
回到侯爷府时,他再一次把奚落抱起,这一举动,惊动着整个侯爷府,丫鬟和家丁,暗卫躲在一处静静的看着,张管事更是露出一副侯爷终于开窍的姨妈笑。
他把她放在床榻上,随即离开,不一会苏御走进来,手上多了一个盒子,他笨拙地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一个一个打开闻了闻。
随后他拿着一个暗黑色的瓶子向奚落走过去,不作解析,直接抬起她受伤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褪去鞋子,动作轻慢地揉着她的脚腕处。
望着他温柔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随即开口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以前是柳府的丫鬟?”
对方手上的动作停下,沉默一会便点头。
“那今天皇上逼你交出兵符,就算我不出面帮你解答,你是不是也有想好的对策。”奚落继续问,毕竟面对在大殿上,和她柳府之间的寒暄,他表现的一脸平静。
他继续点头回应,奚落生气地抽回脚,生气地问“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我们能不能坦诚相待?”
他把药瓶放床边的柜子上,回眸反问着“那你呢?”
“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无法走回去,我也不是你所说奸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父母疼爱,和弟弟的日常相爱相杀,那个是我温馨的小家,至于那个匕首,是我刚到柳府没几天,在宴会当日,柳府有刺客,却被我救下了,对方就是拿着这个匕首威胁我不要出声,所以我便听他吩咐,后面被他打晕,便记不得其他事情,后面莫名其妙地被姬府纳为妾室,出嫁当天遇刺,后来来到这里。”
奚落低眉失落地解析着,她每一个晚上都会做梦,梦到自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怀里捧着西瓜,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刮着西瓜肉,无忧无虑地追着电视剧,然后厨房里时不时飘着饭菜香。
“苏府上下三百条人命,如今皇上年事已高,皇子夺位不久便会上演,再加上北燕屡屡欲试,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在他12岁那年,父母遭到奸人所害,然而皇上也在参与当中,所以不得不把自己伪装成不问政事只拥有虚权的侯爷,这样子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