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轻抚着怀中幼猫的脑袋,淡淡开口。“这一局,由你选择赌注!”
罗青山双臂抱胸,眸光幽深。“哦?”
李恪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确定?”
“当然。”
罗青山傲然昂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一局,由我决断。”
“你想怎么赌?”
“赌注不需太高,三日内,你脱离李氏宗族!”
罗青山淡淡说着,一指远方那座巍峨雄伟的庄园。那座庄园乃是李玄图的府邸,自李玄图被贬官之后,便一直闲置。但罗青山却明白,只怕这座宅院之下,藏着某个秘密!否则的话,李玄图又为何会将它给留下来?这座宅院之中,必然有着天大的秘密!“脱离宗族?”
李恪眸光顿时凝滞,似是没有想到,罗青山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错!”
罗青山淡淡看着李恪,眼神之中泛着冷芒:“只要你答应,你的父母,本统领保证他们安好,且还能送他们进京,让其颐养天年。”
他的话语淡漠,但每一句话,都仿佛重锤敲打在众人的心头。“嘶~”众人心中忍不住抽搐一下。这一招,狠辣毒辣!不止是针对郡王一脉,更是针对整个大唐皇室!一旦郡王府脱离宗族,那么,李恪的权势、地位,甚至是性命,都将受到巨大的威胁!尤为关键的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恪眸光森冷:“毕竟,我与李氏宗族之中,唯一沾染血缘之人,乃是我的姑姑!”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狰狞。“呵呵!”
闻听此言,罗青山眸光陡然绽放出惊人光芒,冷声道:“若非是你,本统领岂能成为孤家寡人?”
他的面孔瞬息扭曲到极点:“我恨你入骨!”
轰隆!此言一出,四周霎时寂静无声。“这......”“难怪统领会对陛下出手......”“我就说嘛,哪怕再怎么嫉妒,也总归是亲兄弟,何至于杀妻弑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众锦衣卫顿时恍然。“李恪,你可以考虑了!”
看到李恪的表情,罗青山心中快意更盛,冷喝一声:“我知晓你心有不甘,但你可曾想过,即使你不愿,我也有千百种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罗青山!”
李恪眸光一厉,猛然踏前一步:“你想要做什么,就冲本王来!若敢动我父母,我便杀了你!”
他气质温润柔和,乍听之下似乎毫无杀机。可那一股凌厉之感,却如剑一般刺破长空,令人心悸!“殿下?”
锦衣卫们纷纷色变,欲要阻止。“哈哈哈!”
罗青山仰天大笑:“李恪,我承认,你比那些废物强一些,不过,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李恪眸光骤缩,瞳孔骤缩。呼呼~狂风吹散漫天烟尘,罗青山眸子眯起,突然抬掌拍击,宛若雷霆炸裂,带起一片炽烈罡风。砰!一声爆鸣中,李恪踉跄后退数步,眸光之中露出骇然。“不过如此而已!”
罗青山负手而立,俯瞰李恪:“李恪,我问你,你敢不敢赌?”
呼!微风拂过,罗青山身躯挺拔,气质凛冽。“好!本王与你赌了!”
片刻后,李恪咬牙答应下来。“殿下,万万不可啊!”
听到李恪的回答,锦衣卫皆是色变。他们跟随李恪多年,自然知道这一次的豪赌,究竟代表着什么!一个弄不好,李恪很可能就此陨灭啊!“放肆!”
听到众人劝诫,罗青山眉头皱起,冷哼一声:“本统领行事,还轮不到你等指指点点!”
“遵命!”
众人连忙闭嘴,躬身行礼。“殿下。”
魏无涯心神颤栗,欲言又止。李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站起身:“你的条件很诱惑,但我,同样很清楚,我根本不可能逃走。”
“不管怎么样,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罗青山淡淡摇头,目光灼热而迫切。“你要赌注!”
李恪盯着罗青山,神色平静:“若你输了,你的妻女呢?”
“哈哈哈,我妻子与我儿皆死于战乱,尸骨无存,我又哪里来的妻子儿女?”
罗青山哈哈大笑。笑声中蕴含着浓浓的悲哀与仇恨,几欲喷发。李恪的话,触碰了他心底永恒的痛苦。“好吧。”
李恪颔首:“本王答应你的条件!”
“很好。”
罗青山满意一笑。“请吧。”
李恪一摆手,示意他先行。“嗯?”
见此,罗青山眉头微蹙。但很快,他的眼中迸射出一丝精芒:“李恪,你是担心,我在玉玺上做手脚?”
“你若敢,大可试试。”
李恪背手而立,眸光冷冽:“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若是死了,大元绝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
李恪的话音落下,却引起众人的嗤笑。“你这是要激将我!”
李恪眸光愈发冰寒,他并未在意四周的讥讽与嘲笑,反而紧盯着罗青山:“本王倒是忘了,当初你我二人一文钱一斤,你是因为不识字才卖给我的,又怎么可能会懂得玉玺的奥秘?”
李恪的话语很奇怪,他似乎在阐述着另外一件事实,又像是自语低喃。“你说什么?”
李恪面色越发阴沉。“本王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
李恪眸光深邃,一字一句:“这一世,你绝不再卖给任何人东西,宁肯倾尽所有换取!”
这段历史,是李恪的心病。他一直记在心底,此时旧事重提,令他眸子之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这一世,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卖了?”
罗青山微微愕然,似乎没有预料到李恪居然会提及此事。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起来:“不错,我确实说过,宁肯倾家荡产,也绝不会售卖任何物品。”
“不过,我的条件是……”他话锋一转,看向李恪:“三天之内,拿着玉玺,交出兵符!否则,我会屠戮整个郡王府!”
“你这个疯子!”
闻听此言,李恪勃然大怒,额头青筋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