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历史发生的原因可以有各种各样，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但当历史真正发生，它就，反正，结果只有一个。公开募股之计，直接引爆了神州这些默默无闻的底层人口，以及这底层人口默默无闻的表象之下的东西，具体来说，就是大量的资金一夜之间被筹集了出来，并且紧接着，紧随着这些资金的筹措完成，大唐的各处工厂也纷纷重新开工，因为订单，重新出现了！至于为什么会一眨眼的功夫就重新出现了许多船舶订单，这当然不能仅仅说是因为资金到位了，实际上这些资金也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凭空被哪路神仙变出来的，这是原本就存在的东西，这就是百姓的家财。不过也正因为那些资金也不仅仅是财物，于是最终就变成了船舶工厂的订单，当然了，一般百姓即便有什么梦想，基本上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去做点什么，往往都是放弃。因此，这船舶工厂的订单。当然就并不意味着百姓会纷纷动身，齐齐投入到开海大业当中去，毕竟，天下之所以大多数人没钱，多数是好，只是因为实际上，天下本来就没有那么多钱，即便人人都想去搏击风浪寻找自由，但，就算家家户户都不缺钱，大唐也没那许多造船厂可以造出这许多大船来。因此船舶工厂的订单，相比百姓本身的规模人数，实际上相对而言还是要少一些，甚至可以说少的多，这也算是一个理智的结果。就算比起在这事上悄悄的、兴奋的投钱的百姓要少的多，但造船厂的订单相比从前的规模还是多出太多了，从中左所，到杭州，到琼州岛，到圣女港，乃至天竺的板加罗城和芒白城的造船厂，都几乎是一夜之间变得门庭若市！这么震撼的热潮出现。李二虽然一开始确实很震撼，但很快还是意识到，这不是其他任何因素，说白了就是公开募股这招将底层百姓心中，那种从来就不输于什么王侯将相的雄心给动员了出来，而且是真正的制度上的动员。此次，朝廷以海贸这个名目，协同好几家海商新成立了若干“海贸业工厂”，这些工厂，基本上原本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工厂，为朝廷所买下之后，再将一个个不存在的账户嵌入和挂靠到这些工厂的账目上。接着，再在民间散播相应的消息，如此一来，天下人人都知道了这“公开募股”是一套为什么事服务的东西，说白了，就是海外的开疆！而只要自己下注的“海贸工厂”，或者说这些“海贸工厂”背后连接着的那一路海盗——主要是这些海盗在神州的家人的钱庄账户，真的在海外成了事发达了起来，那么对于百姓来说，自己自然就可以跟着这开海的事业发财了！当然了，对于这些百姓而言，事情也并不只有好的一面，人家要是开疆成功自己当上草头王，掌握一方土地以及附属在那些土地上的资源，那么你自然可以获得丰厚的分红，但如果事情失败，那么你，自然也就是血本无归。有贼吃肉，就有贼挨打。而这些资金赌注汇聚起来，也就变成了送往海外开疆的那些年轻人手中的各种物质支持，变成资源了。当然了，这个资源输送，不能直接输送钱财过去，原因首先是因为海路不好走，送钱财过去的难度本来也不低，其二则是因为即便钱财送过去了，那些年轻人也没有机会花销。这个情况当然也得解决，不然，这什么金融之术再如何神奇，再怎么厉害，不也毫无用处，而要有所用处，显然，这部分还得海商们来想办法。不过这倒也不是那种实际上根本不存在办法的“需要谁谁来想办法”，如今的大唐海商因为已经在海贸大业中培训过许多岁月，商业意识早已不同于当年的土财主，迅速就想出了办法——实际上也不能算是一种办法，但也的确可以解决问题。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直接备上大船，出海去各处海盗盘踞的据点，直接给他们们送物资和船只。当然，这有一定的风险，并且还是多元的风险，但总的而言主要也就两点。其一在于出海本身的难度，早已经被证明过了。话又说回来，远洋航行若真是那么容易，大唐朝廷也不至如此大费周章的各种搞动员了，毕竟，生活就是如此，想要未来过的好，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付出。而在这种情况下，正常的出海活动已经很艰难，要支援出海开疆的年轻人，这更难办，因此海商们的思路，还真就是“提前付出”，准确的说是提前预判，就是先谋算一下，把握一下这些出海干“大事业”的年轻人主要会需要什么东西，然后直接开着船载出去。里边有民间工厂产的兵器，有食物，尤其是神州本土产的低含水量的高热量精粮。当然，还要加上大船本身，这也是出海搞事的重大资产。至于怎么确保这些大唐土产海盗在海外私掠到的土地人口，以及这些土地人口所产出的利润，是按正确的比例分红回馈到大唐本土。这当然还得靠人，需要人的工作来完成，而远道迢迢出海到一群海盗当中管财务，而且还是专门负责分人家钱，这毫无疑问不是什么好工作，但偏偏的确就是必须做的，而且需要一定素质的人才能搞好。这就意味着，这样的人选自然，也还是需要用到足够多的钱财才能雇到。算上运货物到海外这档子事本身也是一趟“买卖”，海商也不可能白跑，于是毫无疑问还得有一部分收益到海商的手中。整个算下来，其实即便搞了这“公开募股”的事，参与募股的百姓赚头也没有那么丰厚，不过这是按比例来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