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话音不停,接着又道,“无论是药材也好,疫病也罢。这些东西,即便妖人法力再高,又如何能干涉的了?”
“这……这倒是!”
“王兄说的不错!”
卢长庚,崔白鹤,郑太山等人纷纷点头称是。王景说的这,太有道理了!寻常人怎么能想得到咱们王兄的智慧,哈哈哈哈。正如王兄所说,那妖人再厉害,可这疫病是实实在在的。他还能把疫病变没了不成?再说了……王景淡淡一笑,“再说了,这次我等可不是收购一种两种药材。若是选定一副药方去收购药材,王某也不会这般说。”
“因为囤积时间过长,谁知道这妖人会否想出别的药方来?”
“但囤积了所有的药材,我等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任那妖人才智如何了得,无论他想出什么药方,嘿嘿……”说到此处,王景眯眼一笑。众人顿时恍然。是了是了,这妖人才华再厉害,但没有任何药材……他即便能想出新的药方,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有他施展的地方!随着王景的讲述,郑太山,李天城……等人,双眼纷纷亮了起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啊!没有药材,就没有任何药方可以变成药物,那么妖孽的一肚子鬼点子就不能生效。“王兄,我悟了!”
“王兄,我也悟了!”
“王兄,愚弟也悟了!”
“王兄,我崔白鹤也悟了!”
众人很快发现了关键之处。而这关键之处,也就意味着……只要药材一天还在大伙手中,这妖孽就一天无计可施!只要妖孽无计可施,那么等待疫病大规模袭来……就是完全可行的!涨价!涨就完事了!哈哈哈哈哈!众人相顾大笑。这波啊,这波是无懈可击!王景慨然叹息,“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暴涨。这一次……”“王兄,不枉我等苦心钻营啊!”
李天城老爷子以手掩面,当场泪目。其余几名老者也差不多,“涨!早该涨涨了!”
“涨涨涨涨涨涨涨!都给老夫暴涨!”
崔白鹤忽然红着眼说道,“诸位,这一次,我等决不可心慈手软。势必等到药价涨到百倍再行出手!”
话音一落,王景等人用力点头。“崔兄所言甚是!不到百倍价格,何足让李二这昏君低头?不到百倍价格,何足让这遍地的愚氓莠民清醒?”
裴寂恶狠狠的道,“这次,必须让李二低头!”
众人一场誓师大会,整的是慷慨激昂。就是李承乾有些不敢置信,这帮人居然明着说父皇是昏君?不过……他本想怒斥这群人是乱臣贼子。但想想父皇信任妖孽,置列位大儒于不顾。这不就是上无道而下怨叛吗?父皇这样对待这些善良优秀的百姓民众,就记着给只会种地的泥腿子谋取一些蝇头小利。被人当成昏君,又有什么办法呢?于是李承乾一肚子话就这样吞回了肚子里。心中却是暗暗发誓,早晚必须将妖孽除去,让真正优秀善良的大儒回归朝廷。让父皇重拾明君之号,让大唐再次伟大。这才是治国之道啊!李承乾暗暗感慨了一番,心中对于大唐丧师失地的消息,越发饥渴迫切了。便在此时,裴寂忽然开口。“诸位,裴某有一计,还请诸位一听。这次我等不但要找回先前失去的所有利益,还要让李二低头。”
“老夫有一计,过几日……”……数日后。长安的恐慌情绪,发酵的越发厉害。但同时,这种暗中恐慌的更深处,集体潜意识的更暗处……则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不是疫病么?怎么还没传出来?流民营人员密集,恐怕疫病早已流传的到处都是。但放眼长安,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疫病的消息。起码对于长安百姓,每一个百姓其个人、其自身的见闻来说,认识的人里边最近是一个横遭疫病的人都没有。这就显得很奇怪了,不是说疫病来了么,为何好像啥事没有一样。难道是假消息?不可能啊……长安百姓没有不知道的,这段时日,陛下陆续向全城的百姓都发放了一种叫“肥皂”的东西。这肥皂不知是如何炼制,总之入手滑腻,有些像是肥油。但又与油类不同,油类沾到皮肤,往往要粘腻不短的时间才能消除。而这肥皂就十分简单,清水一冲立刻消失。同时更加神奇的是,这肥皂不仅本身只需要清水冲刷便可洗净,同时还能将油脂、污垢等一并带走!这个奇异的特性,和百姓们过去认知中的皂角、猪胰子十分相似,却不知“肥皂”这个名称是否与这二者有关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向满城百姓分发此物之后,又下严令,百姓每日必须使用此物沐浴五次,不得有任何拖欠。邻里之间一旦发现彼此有拖欠者,立刻报官可得十金奖励,同时拖欠者则要受到重罚!有包庇者一旦发现,视为同罪,家属连坐!完全就是记载中秦孝公与商鞅搞的严刑峻法。赏罚分明,尺度巨大!仅仅颁布第一天,京兆府就变得人满为患。举报的,违规的……人满为患,甚至太守不得不在府衙门外的大街上架起了草棚,临时扩大办案处所。当然,这样的盛况也仅仅就是第一天而已。回过神来的百姓们,很快意识到……不管这肥皂究竟有啥特别的,既然陛下肯花费这许多国库钱粮,肯下这么大力气申此政令,那就说明的确是有情况了!至于是什么情况,简直不问可知。禁军去了十万到前线,后方又没有突厥人也没人造反,最近也没听说哪里有饥荒,那……还能是什么大事?自然便是疫病的传闻了!长安百姓紧张之余,很快也明白了这肥皂是与疫病有关的。既然这样……陛下总不至于是害大家的,那发放肥皂让用,咱就用呗。于是肥皂一物很快在长安风靡起来。只是对疫病有什么作用,那就无人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