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顺拜见县令朱大人。朱大人还一脸的受宠若惊。来之前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了。本县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白家人。至于原因人家没说,只让他将白家人当祖宗一样供着就行了。初到县城一打听,才知道白家大房二房都有人入了行伍,好像还是当什么官的。三房是举家迁往了盛京,而且三房的白素念居然是武状元。四房虽然是妾室扶正,那也算是嫡子。最主要的是,人家还是最年轻的进士。白家的制衣作坊居然是供应边关士兵的。这样子的白家,脑子有病才和他们过不去。赶紧的,迎进来。“不知白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有时候还是想不太明白,这位怎么会去遥远的西域。要知道,那破地方只能是得罪了人的才会去。是了,白素念好像也是去的那个地方。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按上面那位所言,白家的根基都在盛京,稍微运作一下,两位留在盛京谋个一官半职不应该有问题。怎么都往那地方跑?难不成那儿有宝藏。捐官上位的朱大人怎么也没料到,多年以后自己的这个念头被印证,就在那一瞬间无比近距离的接触到了真相,他惊呼自己脑子是多么的够用。当然这是后话不提。此时的白德祥褪去了青涩,很老道的与朱大人见礼。“下官不请自来,多有打扰。”
“不敢不敢,请坐。”
有侍女上茶,白德祥端起小呷一口。主位的朱大人就一直盯着,这位小祖宗不说清楚来的目的,他连喝茶的想法都不敢有啊。“今日登门,实则是私事,想请朱大人帮忙。”
“白大人请讲。”
“下官有一表妹唤做冯柳儿……”如此这般一说,朱大人立即明白了。这位是想从章老爷手上抢人。真正是一个大难题啊。那章老爷之所以在本知这么横,正是因为他有一个本家章大人,那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是上面的人给的忠告之一。两边都不敢得罪!“下官知道章老爷一向不缺钱财,皆因为此事是表妹父亲擅自做主才将人与章老爷作妾,待下官知道时已经晚了。想从章老爷手中将人赎回怕是有几分艰难,特意请朱大人从中作和,帮下官一次。”
“下官与表妹之前相见……皆因守孝在家有所拖延才导致了这场波折,还望朱大人帮忙成全。”
朱大人明白了。这个冯姑娘的父亲是个蠢货!自己的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嫁进白家有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知县女婿他不香吗?居然卖给章老爷当妾。这人的脑子是多有坑啊!朱大人自然也知道那章老爷是一个油盐不尽的家伙。如果可以,他选择装聋作哑不管不问。但此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也得罪不起啊。那啥,就硬着头皮问一问吧。“白大人,下官也是去年才到任,章老爷是本县德高望重之人……”德高望重个屁,朱大人说了半天的意思就是可以帮忙走一趟,能不能成就看运气。不成,也不能怪他。“有劳朱大人了,今日之事不管成与不成,白某铭记在心。”
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请一下章老爷。不仅请,派谁去还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那可不是随便派一个小厮衙役去就能办成的。“不如,下官让刘师爷跑一趟。”
“如此,就有劳刘师爷了。”
刘师爷得了这个差事愣了一下,当师爷的人脑子好使。就决定了好好的当好这个差。立即就上了马车去了章老爷家里。章府,章老爷听闻刘师爷来了也没见得多热情。别说刘师爷,就是那朱大人来了又有什么关系。和宠妾打闹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这才出来见刘师爷。刘师爷点头哈腰将来意说了。“本老爷一不作奸二不犯科,朱大人找本老爷啥事儿?”
眼皮子都不带抖动一下的。他是谁?他怕谁?“章老爷,大人请派学生来请章老爷,因着有事相请,还望章老爷高胎贵脚随学生去一趟衙门。”
“刘师爷,你不说清楚是什么事儿,本老爷是不会走一步的。如今本老爷年纪也大了些,身上犯懒不想动。”
“章老爷,学生也是听大人说的,事情是这样的……”幸好自己聪明,朱大人派自己当差时他就多嘴问了原因。前因后果也听了个仔细。所以这会儿也就一一讲了。“这倒有趣了,既然他白大人有心有意的,怎么不早些定亲?”
章老爷冷哼道:“莫不是觉得本老爷只是一个白身,好欺负是不是?本老爷的兄长,那可是圣上眼里的红人!”
“章老爷,学生明白。但是,章老爷莫生气,且听学生讲来,这事儿,中间是有误会的。”
刘师爷硬是凭了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章老爷不动火气。累得口干舌燥的。“既然是那姓冯的赌棍不知晓,尽管去找那赌棍就是,找本老爷作甚。本老爷好不容易才纳一房小妾,你们不来喝杯酒也就算了,还要来打破,来人,送客。”
什么玩意儿?当本老爷是软柿子随便捏啊。人都在自己手上了,还想跑,没门!刘师爷怎么也没料到,他明明已经作好了万全准备能说动章老爷的。哪知道,这位确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压根儿就不为所动。这个时候,他都又有些怀疑朱大人所言,白家是得罪不起的。那为何一个区区章老爷却敢和白家作对呢。都说了,这位姑娘是白大人看中的……哎,这事儿闹得,就算闹到盛京去了也上不得台面啊,顶多就是一则笑话!所以,两人都互不相让。刘师爷前脚踏出章家的门,后脚,章老爷就派人去冯家抬人。“抬不来,就将冯家众人都给老爷绑了,卖人不见人,这是诈骗,送官查办!”
反正,他身上有卖身契,怕个屁!刘师爷听到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连忙跑回了县衙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