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叶文初看着屋檐下,一岁半的高兴和平安,叹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裙子的灰。 “马玲我们去继续去干活吧。”
她从去年开始,重操旧业继续查案去了。 毕竟顺安康里有迟清苼和闻玉,已经没有茉莉奶奶发挥余热的地方了。 而宫里,孩子们…… 算了,一言难尽。她觉得查案比养孩子轻松多了。 “师父,早上府衙那边送卷宗来,仵作解剖死者后,果然他胃部的食物还在,死亡的时间,比先前的要早两个时辰。”
叶文初微微颔首。 “那所有人就都有嫌疑了。继续查吧。”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 养心殿的屋檐下,白通带着五个小豆丁,围坐着“开会”。 他们在讨论,过几天去避暑时的游玩项目。 叶满意已经六岁多了,他是大哥哥,已颇有些威严:“我的意思,凫水不可以,这个提议完全不可以。”
幸福举着小胖手:“凫水不可以。”
“不是凫水,是玩水。”
高兴嫌弃幸福,往边上挪了一下,不想让幸福黏糊糊的手,碰到了她的裙子。
她虽然坐在地上,但她的屁股底下是垫着褥子的。 欢喜没垫,她是将白通长袍扯过来铺在地上,她坐在长袍上。 白通已经无波无澜,随她折腾。 “玩水也危险。”平安也坐在地上,但他在思考,他们明明可以进殿内,为什么会一起坐在屋檐下?
第一个坐着的人是谁? 平安的性格像闻玉,稳稳的话很少,很聪明。 沈翼说是近墨者黑导致的,闻玉并不在意,一点不避嫌,经常进宫和平安沟通。 平安想起来,第一个坐着的人是母后,然后幸福挨着坐下来,紧接着大家就围着母后坐了。 母后去哪里了?平安四处找没找到。 “到你了。”高兴推了一下哥哥,告诉他,“你举手。”
平安皱眉,觉得有诈,但还是给妹妹面子举起了手,果然,所有人的脸色变得很古怪。 高兴告诉平安:“你举手,所以你负责挖泥巴。”
幸福重复:“你举手,挖泥巴。”
平安拢着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挖泥巴,但性格使然,他是不会问的,因为依他所料,他很快就能在他们的对话中,找到答案。 果然,欢喜瞪白通:“挖泥巴应该最大的哥哥挖,裹鸡也要哥哥裹。”
白通皱眉,无数次之一的纠正她:“是叔叔。”
幸福点头:“是叔叔!”
欢喜塞了一颗糖给幸福:“吃你的糖。”
然后和白通继续强调,“小白哥哥挖泥巴。”
白通哼了一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陪一群路都走不稳的孩子玩。 还挖泥巴,给幸福做叫花鸡。 明明前一刻说的是游湖凫水,然后谁说了一句水里有泥巴,脏,然后幸福就说他想吃叫花鸡。 于是,就举手推选挖泥巴的人。 思路跳脱的他都跟不上,果然是小孩子! 平安蹙眉,目光扫了一圈,面无表情地道:“母后刚刚也挖泥巴了。”
大家都看着他,高兴直觉他哥哥嘴里没好话。 欢喜问平安:“四姑母也挖?”
幸福歪着头:“氏古木也无?”
幸福说话基本不原创,他说的什么,只要听前面一句就行了,所以平安不细究。 他回答欢喜:“挖泥巴里的一具尸体,腐烂的。”
这话是叶文初告诉他的,他也耳濡目染,颇有研究。 孩子们:“……” 幸福将嘴巴里的糖抠出来,打破了自己的极限,原创了一句:“要吃,腐烂的叫花鸡。”
孩子们:“呕!”
幸福也张嘴:“呕!”
幸福假惺惺呕完了又将糖塞嘴巴里,一边吃一边用袖子擦自己的口水。 白通和欢喜闭着眼睛,不想看他。 高兴盯着幸福:“傻孩子。”
幸福摇头:“妹妹,不傻。”
高兴忽然想到什么,诱导幸福:“让你爹爹挖泥巴。”
幸福立刻点头:“爹挖泥巴。”
高兴抬着小手,隔空摸了摸幸福的头:“嗯,交给你爹了。”
幸福点头:“交给点。”
高兴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没有灰,摆了摆手:“行了,散会。”
大家好傻,坐在这里热死了,她要进去乘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