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贤诚终于醒悟过来,乖乖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葛承柏却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看到秦牧天纠结以后才答应,反而放心了。
他说道:“秦先生果然好心,等到我们葛家发达了,我们三兄弟一定好好报答你,你的时间非常的值钱,我们也不耽误你,大家先把合同给签了。”
“好啊。”秦牧天回答道非常爽快。
话音刚落,葛老二就迅速的从包里拿出了合同,葛承柏和葛老三同时挤到秦牧天的身边,一副热心帮助的样子,但其实就是要趁着秦牧天喝醉的时候,直接抓着对方的手把合同签了。
他们甚至准备了印泥,只要半分钟,就可以将一切搞定。
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看戏。
都是本地人,一个圈子里面的,大家不算太熟悉,但绝对不陌生,见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摇头。
“又是两个被坑的外地人。”
“惨。”
“郭贤诚之前还挺谨慎的,今天怎么那么大意?”
本来以为这人可以逃过三兄弟的圈套,还算聪明,没想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一群人本来就不是很看得起郭贤诚,此时都在旁边看热闹。
一名中年人抬头看看郭贤诚那边的情况,就低头看一下地面,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以后终于上前:“郭老弟,我有个生意想跟你聊聊。”
还不等郭贤诚说话,葛老三就已经上前把他拦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急不急,做事情总要讲个先来后到,等我们这边谈好了就到你。”
中年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帮忙,想要让郭贤诚看清葛家三兄弟的嘴脸,然而中途被拦下来,他的气势也就掉了下去,只能抬头看这个郭贤诚,希望得到反馈。
郭贤诚趴在桌上一副酒醉不醒的样子,葛老三一把搂住来人的肩膀:行了行了,不用担心他们就跑不了。
然而背对着秦牧天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一脸的威胁,声音也放轻了一些:再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人苦笑了一下,缓缓后退,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再继续下去恐怕自己也会被牵连。
葛承柏看到小波折已经被解决好了,笑容越发的灿烂,将笔放在秦牧天的手中,直接翻到了尾页的签字部分。
“这就是一个意向合同,这次机会那么好,几乎可以拯救我们的家族,你也别怪我心急。”
同样的套路,他们三兄弟用过好几次,这些外地人来到此处,多半都会被本地人所排斥。
这时候他们表示出善意,并且做出一副需要拯救的样子,极大地满足了那些人的虚荣心,根本不需要多说,那些人就中了陷阱。
他一脸热切,却发现秦牧天拿着的确久久没有行动,他一脸的苦笑伸手去拿合同:“如果你担心这个合同不签也罢,唉,就是可怜我们葛家百年企业就那么败在我们三兄弟的手中。”
一番念唱做打以退为进的招数非常的好用,郭贤诚觉得如果现在拿笔的是自己,肯定一脸愧疚的把合同给签了。
然而葛承柏的动作到一半就停了,不是他良心发现,也不是对面准备签字,而是他发现自己抽不出合同。
纸张的一角被秦牧天的手肘死死压住,再继续往外撤一定会把合同给扯坏。
“我好像没拯救过家族,不过在我手中倒闭的家族倒是不少。”秦牧天的话悠悠传来。
葛承柏猛地一僵,仔细看去才发现,秦牧天眼中的迷茫早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糟糕,今天碰上厉害人物了!
葛承柏并不蠢,马上就知道事情出了问题,他给葛老二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端起了酒杯,接着手腕一翻,就要将酒泼在合同上。
“动作小心点。”秦牧天漫不经心的抬手,没有一滴酒液落在他的面前,“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合同,可不要因为一时大意导致某些字样出问题。”
葛承柏的心中一突,嘴角勉强维持着笑容:“秦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没关系,看得懂就行了。”秦牧天对郭贤诚说道,“还趴在那干嘛?打火机。”
郭贤诚一边趴着,一边还得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对面的行动,难受的不行,此时立刻跳了起来,双手将打火机递过去:“老大,给。”
葛承柏的心中发苦,看到秦牧天的动作时,他还有些侥幸,此时见到郭贤诚也在装睡,就知道自己兄弟三人的谋划,估计早就被对方看穿了。
既然如此,那就采取最后一个计划。
他猛地站直了身子,怒斥道:“你们俩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跟我签合同那就直说,不就是想要烧毁合同侮辱我吗?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其他两人也立刻行动一个人去抢合同,另外一个人同样拿出打火机就要点燃。
秦牧天却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还呆呆的在那看着吗?”
一群人正在看热闹,却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有人不屑的说道:“你们跟葛家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个是看着就有问题的葛家,另外一个则是与他们关系不大的外地人。
虽然郭贤诚之前花了不少工夫跟他们套近乎,他们也确实产生了跟秦牧天做生意的想法,不过这是在对方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情况下。
如今他们上前不就是要得罪葛家吗这与利益不符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主动去做?
郭贤诚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葛家的陷阱在什么地方?”
看了那么久,他只知道葛家人肯定有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在哪,其实如果不是秦牧天表现特殊,他甚至连对方有问题都看不出来,他再次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
秦牧天弹了一下手中的合同:“问题就在这里。”
“葛家人之前应该是通过参加酒局的方式跟外地人套近乎,将他们灌醉以后骗他们签订下不合理的条约,榨取那些人身上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