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蕴明白,肯定是她走的这段日子里,秘书又想办法回来了。她现在累的很,身体支撑不了她,也不想和秘书有什么交集,懒懒的埋在江曜景的脖颈里,直接装睡。到了外面,秘书打开车门,江曜景抱着宋蕴蕴坐进里面。然后直接回住处。宋席文自行回去。韩欣知道今天女儿要回来,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房间也整理好,吴妈盛情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宋蕴蕴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家的感觉。韩欣眉开眼笑,“回来了?”
双双也被韩欣哄着欢迎宋蕴蕴。吴妈站在一旁,也开开心心,“太太。”
宋蕴蕴瞬间破防,眼泪直往外冲。“你怎么还哭了?月子里,不能掉眼泪,以后会见风流泪的。”
韩欣上来给她擦眼泪。江曜景打电话回来,说他和宋蕴蕴今天会回来,还说,宋蕴蕴在那边生了孩子,因为不足月,所以要在那边住保温箱,暂且不回来。江曜景这么对韩欣说,就是不想她在见到宋蕴蕴的时候,直接问孩子的事情。到时候,宋蕴蕴又难受。避免宋蕴蕴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另外一个方面,也不想韩欣知道真实情况。知道了,帮不上,只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宋蕴蕴喉咙干的厉害,鼻子也酸的很,不想哭,努力抑制情绪,眼泪自己还是会掉出来,她哽咽着,“妈,我想你了……”“都这么大的人了。”
韩欣嘴上带着点责备,眼眶却红了,她收敛情绪,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和吴妈,接到曜景的电话,就开始忙活,准备了一大桌的好吃的,我们一家好久没团聚了,你们洗洗澡,我们吃团圆饭。”
说完有补充道,“你不能洗太久。”
宋蕴蕴说,“好。”
“妈妈。”
双双忽然开口。这是韩欣教他的。见到宋蕴蕴要叫妈妈。他自己其实对宋蕴蕴的感情很淡,因为宋蕴蕴长时间不在身边,他快忘记这个人了。韩欣知道一位母亲在乎的是什么。宋蕴蕴努力调整好的情绪,又因为双双而再次崩塌。“放我下来。”
她哑着声。江曜景把她轻轻放下。她看着双双挪动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忽然蹲下,紧紧抱住他。双双笔直的小小身板,就这样被她裹在怀中。外婆说,不能推开她。双双没动。“对不起,对不起……”宋蕴蕴情难自控。毯子从身上滑落,江曜景走过来,也单膝蹲在她身边侧,给她裹好毯子,怕她着了凉气。“冷静一点。”
江曜景轻声,“你这样,我们会很担心。”
她抬头。就看到韩欣和吴妈都眼眶微红的看着她。江曜景给她擦眼泪。宋蕴蕴也收敛情绪,“我太想双双了。”
其实更多的是亏欠感,和歉疚感。江曜景心里都知道,说:“等会儿饭菜就凉了,我先给你梳洗一下。”
“你回来了,和双双有的是时间团聚,不急这一时。”
吴妈开口说。宋蕴蕴点头,擦了一把眼泪,看着双双,对他扯出一抹笑。双双眨巴着眼睛,转脸就叫爸爸。江曜景伸手摸摸他的脸。紧接着双双往他的怀里扑。双双亲热的抱着江曜景,大概是还不会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念,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江曜景感觉到宋蕴蕴的失落,揉揉儿子的头发,“去玩。”
双双却不肯放手,脸往他的怀里钻。江曜景哄他被他买玩具,他才放手。韩欣把他双双抱起,“你们先进去吧。”
江曜景嗯了一声,搂着宋蕴蕴回房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抱住了宋蕴蕴。他知道,因为双双疏离她伤心。“我知道你有多爱他,当初你保住他多不容易,他也很爱你,只是,你不在,他暂且忘记你,过些日子就好了。”
道理宋蕴蕴明白。只是控制不住心情。江曜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过了一小会儿,她的情绪好些,江曜景爱放开她,说道,“我给你放热水。”
他走进浴室,放了大池子的热水,很快热气弥漫充斥着整个卫生间。里面热了,江曜景给她脱衣裳。“我自己洗……”宋蕴蕴抓住他的手。江曜景说:“我给你洗。”
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也没有任何的情欲。只是想亲手照顾她。她剖腹产,也才三天,伤口不可以沾水。江曜景沾了水的毛巾,给她擦拭。一点一点的,轻轻柔柔的,仔仔细细的……洗完给她穿上韩欣准备的略厚的长袖长裤睡衣。给她伤口擦药。做完这一切,江曜景简单的冲洗一下换了干净衣服和她下楼。经过这一会儿的时间缓解。大家的心情都平复下来。落座之后,韩欣刻意把双双安排坐在宋蕴蕴旁边。菜都是热的,还有刚端出的热汤。韩欣给宋蕴蕴盛,“你喝一点,先暖暖。”
宋蕴蕴双手接过,“嗯。”
她小口小口的喝,热热的汤喝下,身子真的暖起来。宋蕴蕴给双双夹菜。双双坐在儿童餐椅里,自己很会吃。不需要别人照顾。很乖。宋蕴蕴给他夹的,是他喜欢的。他用勺子舀起来送进嘴里。宋蕴蕴看着。终于有一点心暖的感觉。吃完饭,韩欣催促宋蕴蕴进房间。她现在还在月子里。得养着。外面有吴妈和她收拾。他们回房间。宋蕴蕴刚吃完饭,躺不下,就站着,问道,“陈越呢?”
因为她只见到秘书,却没有见到陈越。江曜景的脸色微微变化,“他出了一点事情……”宋蕴蕴很少见到江曜景这么吞吞吐吐,追问,“出了什么事情?”
“车祸。”
江曜景本来不想说,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成为了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宋蕴蕴错愕又心痛,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好了,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
江曜景掀开被子,扶着她躺下,“我得去看看他。”
宋蕴蕴点头,应该的,“你去吧。”
她躺着,似乎想到什么,叫住他,“江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