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景抬起眼眸,凝视他两秒,沉声,“没死?”
陈越回答,“没死,死的是司机。”
“处理干净,可以给死者多一些补偿。”
陈越应声,“嗯。”
这个事情,陈越挺内疚的,他的目标是顾振庭,结果害了一个无辜人。“公司那边,可能需要你过去一趟。”
陈越说。“我知道了。”
江曜景淡淡回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的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他抬手,示意陈越可以走。这几天江曜景的脸色一直沉沉的,陈越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不如以前那般随意。他退下去。关上书房的门,他看到客厅里的宋蕴蕴,说道,“你多关心关心江总行不?”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在这种气氛中工作,被压抑的要窒息了。霍勋都不愿意来,以前他不喜欢去公司,现在天天在公司,不愿意回来。宋蕴蕴不是不想关心江曜景,只是现在的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林毓晚的死。林毓晚才死多久?让他整天哈哈大笑吗?可能吗?以前他就不是那种人,现在更加不可能。宋蕴蕴知道他心里的苦。“给他一点时间。”
她轻声说。“我只是觉得江总一直这样,让人挺担心的。”
这也是陈越的真实想法。觉得江曜景过于压抑了。他心里不舒服,大声骂人也行,这种沉默,让和他相处的空间都特别的仄人,令人难以呼吸。陈越是怕这样久了,江曜景再憋出病来。宋蕴蕴说,“我知道了。”
陈越叹气一声,“我走了。”
宋蕴蕴点头,“好。陈越走后,宋蕴蕴抱着双双正准备回房间,书房的门忽然响了。江曜景开门,看到宋蕴蕴在客厅,说道,“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宋蕴蕴小声,“双双睡着了,我把他放下。”
江曜景没说话,算是默许了。宋蕴蕴回到房间,把双双放到床上,双双不安稳动了动,有醒来的迹象,宋蕴蕴抱着他轻轻的给他拍背。过了好一会儿双双才睡熟,她才敢抽出手。这个时候手臂都麻木了。现在的双双可沉了。她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一边活动手臂一边朝着书房走去。她推开门。江曜景转身,他身形高峻挺拔,被身后的阳光笼罩,丝丝缕缕的光线纠缠映在他面孔,把他渲染的更加高冷俊美。宋蕴蕴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的迈起步脚步走进来。她从未这么安静的审视过他,他还没三十岁,身上却沉淀着成熟的味道,沉稳,炙热。此刻他的眉眼,他的表情,都平静的如一汪湖水,激不起半点波澜。宋蕴蕴的心口隐隐作痛。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主动走近,将苦涩压下,扬起脸,挤出一丝微笑。江曜景垂着眼皮,眉头紧皱,表情是复杂的,复杂到没有人看得透。“你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吗?”
她先开口。“嗯,我要去一趟公司。”
他应。话落又说了一句,“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宋蕴蕴问,“那,沈之谦的婚礼,你来得及参加吗?”
江曜景说不知道。她忽然抱住他,双臂紧紧的圈着他的腰,“我会想你的。”
江曜景没动,也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身体都紧绷了。宋蕴蕴抬起头,踮起脚尖,去吻他冰凉的唇。在沾到的那一刻,他就移开。“如果我没回来,你替我去。”
说完他掰开宋蕴蕴的手,“我还有事情。”
意思你可以出去了。宋蕴蕴站在原地,他的拒绝和冷淡,像是刀子一样,割的人生疼。“江曜景,我有话和你说。”
她受不了这种感觉。她不想和他这样痛苦。“你母亲的死,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