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混沌灵根这一日,若飞按照神念的指引来到一处空阔的所在,这里生机勃勃,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凶兽,所有的花草树木都欣欣向荣,好像还都朝向一面。若飞不禁向这个方向望去,远远的地平线上,只有一棵大树。这棵树大的出奇,虽然距离遥远,但是若飞也能判断出这棵大树是他今生所见最大的一棵!主干上似乎还有东西缠绕,与大树同生共长,碧绿的刺人眼目。若飞向着那棵参天大树前进。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两天……若飞不知疲倦地走着,第三天早上,蓦然抬头,已经来到大树近前。这时候的体会就更深了,人在树下,自己都觉得“渺小”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就像一滴水之于海洋,一片羽毛之于无限的太空。大树的根须在外裸露,粗糙遒劲;树干挺拔、没有数百人围不过来,这是距离稍远,如果再近一些,树干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一堵墙;往上看,巨大的树冠在云朵里时隐时现,一隙天光在树叶间疏疏朗朗地洒落,微风拂过,树叶的波浪起伏,恰如大海一般。记忆里父亲讲过一个传说:世界上曾经有一棵神木,叫做“混沌灵根”,又称作“世界树”。生于混沌之中,以混沌之气为养分,其根系勾连无限次元,八百年结实一次、称为“星辰果”,每次仅结三百六十五颗。大树附近世界力弥漫,虽神圣境界亦不可接近。可是这棵树与父亲所说还有区别,大则大矣,却没有世界力弥漫,穷尽目力也没看到什么果实,最关键是这棵大树给若飞的感觉是——他病了!此地虽然生机勃勃,但是显然不是来自这棵“混沌灵根”,若飞分明看见一株绿莹莹、闪闪亮、夭矫如龙的藤蔓,在“混沌灵根”的身上攀爬缠绕、直上云霄。“混沌灵根”灵气若有若无,说它气息奄奄也不为过。反倒是那条藤蔓,神采奕奕,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混沌灵根”,很滋润的模样。“孩子,你猜的不错,我就是那‘混沌灵根’。不要怕、近前来,你在‘醒世迷宫’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你了,你的身上有右军公的气息,应该是他把‘羲之砚’传了给你,所以我才能感应到。”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若飞耳边响起。若飞猜疑间,那声音续道:“我虽为灵根然而早年混沌,得右军公开启了我的灵智,并将我移植此地以为这个世界的生机所在。当年右军公嘱我好生在此,若有优秀的人类弟子来此试炼不妨扶植一把。算起来你应该是我的师弟了,三百年前曾经感应到本门‘烈阳印’的气息,可是终未盼到人来,想来是那‘烈阳印’的主人好酒贪杯,没有察觉我的召唤,就此错过。”
“哼,老鬼,说什么错过不错过的,你把那个酒鬼招来也是枉然,千年之前你就已经注定是老夫的盘中餐了!”
另外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打断了“混沌灵根”的话。若飞迟疑地说道:“师……师兄,这株藤蔓又是怎么回事?”
“嘿嘿,小鬼,你来的好啊,好就好在你把‘羲之砚’带来了,那可是个好东西,平日里找都找不到,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嘿嘿嘿!”
藤蔓的声音怪里怪气的,透着由衷的欢喜。“师弟别怕,我敢让你过来,就能保你平安。”
“混沌灵根”也不以为意,顾自对若飞说道:“这个藤蔓叫做‘灵蛇藤’……”“老鬼,你胡说什么!老夫名字就叫做‘神龙’,乃古往今来第一灵根!”
灵蛇藤急忙打断更正。“混沌灵根”不理他,续道:“一千年前,这棵灵蛇藤还十分弱小,它来到此地后对我百般奉承,说什么它不懂修炼,一辈子也不知道天空的模样,恳求我帮它一把。那时我不知兽心险恶,就允它依附于我向上攀爬。五百余年来,都对我毕恭毕敬,并无过格之处。直到四百年前,我就觉得生机愈来愈少,枝头的果实一个个干瘪了,我就问这个灵山藤。灵蛇藤不经意间已经壮大,对我‘嘿嘿’冷笑……”“行了,还是老夫给这个小鬼讲完这个故事吧!”
灵蛇藤带着一丝不耐说道。“老夫既称神龙,自然就有神龙手段。麻醉和吸附是老夫这一脉成长的窍要,当年依附于你确属无奈,每天攀爬过程中,不断地向你的身体里释放麻醉毒素,当时弱小,那样的毒素于你毫发无损,可是几百年来,日积月累,加上我不断吸收你的生机、逐渐强大,消长之间慢慢就分出了高下。”
“若是三百年前你的那个同门能来,你还有一线希望,现在——哈哈,你就等死吧!”
灵蛇藤恶狠狠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大地上回响。“我死不足惜,只是辜负了右军公当年的嘱托,这一爿大好世界被你这毒物给玷污了!如今我的师弟来了,我拼着一死,就不信我们师兄弟二人还奈何不了你这毒物?”
“混沌灵根”声音渐高,到后来慷慨激昂,若飞听得也起了敌忾之心。二人这一番对话,让若飞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混沌灵根”天真幼稚,上了灵蛇藤的一个大当,近千年以来,生机被灵蛇藤吸走了七七八八;待醒悟过来,已经不敌灵蛇藤了,这样的状态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灵蛇藤吸的渣都不剩;恰好此时若飞来到这里,感到了羲之砚的波动,知道墨海之水最是抗毒,故尔招来此地,要师兄弟一体作战,共诛此獠!若飞传音道:“师兄,我们怎么打?”
与这样的敌人作战,若飞没有一丁点经验。刀砍、火烧都不行,树藤一体,一损俱损。“嘿嘿,别费心思了,怎么打都不行啊!”
这灵蛇藤神念灵敏,竟被他偷听了去。话音未落,一根藤蔓卷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将若飞捆了起来,再一抛,数根藤蔓接住,又捆了几匝。再抛再接,几个来回之后,若飞来到半天空里一处藤蔓茂密的所在。“桀桀”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小鬼,不用老夫来硬的吧,快把‘羲之砚’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