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山这样说着,转身看向了路明非。
“不错啊,知道反击了。”
路明非脸上的神情有些诧异,但也很快明白了过来,这应该也是对方的计划。
“我还以为你让楚师兄拿着大箱子下去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虽然他能明白这应该是余淮山的计策,但这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其他想法。
“当然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啊,你站在那个车夫的角度想一想,这样是不是很真实?”
余淮山难得出言安慰,接着看向了后座。
“所以他拿走了什么?一块死去的金属?这有什么特别的?”
凯撒虽然很想告诉他一块被杀死的金属确实很特别,但想到对方在炼金术上的造诣,又理智的没有说话。
“应该不单单是为了那块金属本身。”凯撒冰蓝色的瞳孔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组织这场拍卖会的人说它带有去往死亡国度的线索,那里一切都是死的。”
凯撒的话刚说楚子航和法塔加两个人的神色就变了,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真正的意义。
“什么是死亡国度?”
路明非的疑惑合情合理,作为一个还在上网课的学生,他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传说中的地方,龙王的尼伯龙根,类似于领域一类的东西。它们完全由龙族掌控,我们在这世界里学到的知识、常理、规则在那个地方统统失灵。”
楚子航难得出言解释,余淮山看了他一眼倒没有多说什么。
“所以,那伙人是要去找尼伯龙根?”
路明非对尼伯龙根这个名词不算陌生,按照余淮山的解释,自己应该进去过好几次。
“和你想的可能有些出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龙王,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尼伯龙根。但能被称为死亡国度的尼伯龙根,从来只有一个。”
“大地与山之王。”
凯撒语气如常,路明非从中听到了少有的慎重。
“所以,我们是又碰见一个龙王了?”
路明非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不解,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只是来北京一趟就会碰到这种事情。
“行吧,事情先告一段落,回去睡觉?”
余淮山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扭头招呼几个人上车。
伤痕累累的埃尔法在夜色里向着大兴的方向开去,凯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他手里的那块显示屏扔给了余淮山。
后者微微一愣神,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而此时卡塞尔的中国分校里,霍慎独坐在校长办公室里。
这里的装修风格和昂热的办公室如出一辙,显然他对于这位校长十分尊敬。
可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不像是有人会来拜访的样子。
但他的面前的纸杯里还是倒上了热茶,淡雅的香气逐渐升起。
下一刻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霍慎独没有任何慌张的意思,反倒是有些坦然。
“来了啊?”
“嗯。”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对方是个女性。
“一切顺利,虽然和我们设想的有些出入,但我想他们应该也对另一方感兴趣。”
“那就好。”
清瘦的人影话一说完就要起身,霍慎独不紧不慢的开口。
“能问一下你到底是什么吗?”
“嗯?”
对方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停在了中途,但也只是这样罢了。
“你不是早就有猜测了吗?”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霍慎独的疑问,起身离开了这里,过了一会儿霍慎独才打开了开关。
桌上的纸杯已经消失不见,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霍慎独从抽屉里的烟盒里拿出了一根为自己点上,烟雾遮了他的面目,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到余淮山他们开着车回来的时候,凯撒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校长室,开口说道。
“看来有人在等我们。”
余淮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还有些疑惑需要搞清楚。
“今天先到这,他跑不了。”
凯撒看了一眼余淮山尤其奇怪,但他倒没有多说什么。
余淮山将几人送回寝室后向着保安室走去,叼着烟钱的应怀宽双眼微眯,显然是在等他。
“你又都知道了?”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们能有话直说吗?”
“棒槌。”
应怀宽脸上嫌弃的神色很明显,余淮山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骂人。
“我问你,我为什么来北京?”
“你为什么来北京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想一树梨花压海棠。”
“你放屁!”
应怀宽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手里烟枪就要敲他的头。
“我错了,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直说你到底什么打算。”
“什么计划?看戏啊!”
应怀宽理所当然的说道,余淮山有些蒙圈的看着他。
“你师傅我一把年纪了,又不会打架,当然是看戏喽。”
余淮山看着理所当然的老头,嘴角抽了抽,好一个不会打架。
“那我会打架我去打行不行?”
余淮山语气诚恳,但应怀宽脸上不屑的神色更深了。
“不得行,你个虎逼去的话大鱼就不出来了,不过你今晚做的还算不错。也不枉我教导你这么多年,继续保持。”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再等等?”
“当然得等等,好菜不怕晚不是吗?”
应怀宽眯着的双眼里说不明的色彩在其中闪耀着,余淮山分不清那是什么,这个已经把言灵先知开发到极致的老人在这一刻似乎有些茫然。
余淮山双目微微缩紧,他大概察觉到了什么,很快他的双目就被前所未有的坚定充满了。
“是不是那些人?”
“可能,但感觉不一样。”
应怀宽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烟枪倒过来扣在地上,灰白的烟灰在地上堆成一坨。
好像有的时候那些陈年往事就像这些灰白的东西一样,不光是把自己烧的干净,也让人心一同发凉。
“别想那么多,有师父在,跑不了。”
应怀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余淮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