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俺回去盖五天,不,十天房子吧。”
“那你就给俺修茅厕吧,这玩意太难了,俺没看懂图纸。”
“俺看你五大三粗的,还没娶媳妇吧,你看俺家翠花咋样?”
……
话虽这么说,但到底是朋友一场,白老师也不忍好友落得如此下场。
他凑到虞鱼跟前,良心建议。
“我跟老黑这些年朋友,他是个存不住钱的,到现在手里也就不到一亿星币。”
“为了弥补他的过错,虞老师要不你就直接把他留这里修防护大阵吧。”
白老师越说越觉得可行。
"正好他的需要锻炼阵法的机会,你这里也需要人手,你们两个互补刚刚好。"
“至于学校那边,反正他的课也不教什么正经东西,我去代课就行。”
虞鱼:“……”
这朋友真能处,有事他真能卖你。
望着她震惊的眼神,白老师矜持一笑,
“这五台机甲的材质特殊,造价昂贵,你拆了它们,回头卖材料能赚回不少钱。”
“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把东西收回来。”
虞鱼摇摇头,“不用了。”
“怎么——”
白老师一低头,虞鱼掌心躺着五个机甲钮。
白老师只觉得晃得眼睛疼。
敢情这主才是从不走空的那个。
东西就闪出来了一下,虞鱼默默的收起,“麻烦白老师帮忙处理一下那五个人了。”
小霁年龄太小,处理这些不合适,兽人他们毛手毛脚,根本认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身边也就只有白老师能胜任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身姿高挑,背脊挺直,一身黑色的衣服,眉目满是寒气。
他越过风沙一步步抵达虞鱼面前。
赵翡元眼神扫过她苍白的脸,“受伤了?”
漆黑的眸子满是认真,嗓音低冽,刹那间压过周遭所有的嘈杂。
虞鱼缓神,“没受伤,你怎么来了?”
他耳朵边上的头发还带着水汽,明显是刚洗完澡就往这边来了。
赵翡元也没瞒她,“火焰是我的契约机甲,虽然我不能驾驶,但是只要它启动,我就能收到消息。”
以他的状态根本驾驶不了火焰,干脆就送给了她。
如果遇见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正好也能防身。
他收到信息的时候,只感觉心脏骤停,顾不上什么情况,穿上衣服就往这里冲来了。
虞鱼点头,没有在这件事上计较。
她得意的仰头看他,“我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心口的气松掉,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明知道她想要夸奖,偏偏挑着眉逗她。
“厉害厉害,能把自己星球唯一的建筑群毁掉,虞老师你功不可没。”
痛失无数家财的心痛再次被挑起。
虞鱼磨磨牙,气的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怎么怼回去,只能道,“你才功不可没!”
赵翡元闷声笑,也不反驳,“嗯嗯,是我。”
……
房子是没法睡了,虞鱼皱着眉头开始琢磨怎么安置这些人。
盖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不能让居民一直睡地上吧。
梨花星晚上这么冷,不得把人冻出毛病来。
这边,赵翡元神色冷冽,周身杀意腾腾的从地牢出来。
萧然力几人是被派来试探的杀手,看那一身机甲的配置和材料,就算不是罗家派来的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真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野心,看来是被虞鱼分蛋糕分的肉疼了。
他抬眸,还是找人去看看他们。
来而不往非礼也。
盈盈的光辉落下,四周的天幕上点缀着无数繁星。
虞鱼坐在星长府的废墟最高的一处石头上,也不知道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赵翡元转过拐角,视野里就出现了一道少女闲坐的身影。
虞鱼正琢磨着事情,托着腮怎么也想不到解决办法,正准备去找赵翡元问问。
结果一抬头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她高兴的朝他招手,“翡翠,这边。”
赵翡元在她身旁坐下,长腿踩上石头,慢悠悠道,“有事相求?”
虞鱼一噎,还是点了点小脑袋,“有。”
“你有没有什么快速的建房子办法?”
赵翡元转头,脸上挂着松散的笑意逗她是,“有什么好处?”
好处两个字被他压的沉,像是故意调侃她。
虞鱼认真的思考了几秒,“给你栋房子?”
赵翡元哧笑,“小爷缺房子?”
虞鱼扭头看他。
他腿很长,上面的位置不大,屈在这里显得有点逼仄。
手里捏着块小石头,一块接一块的往前扔着玩,见她望过来,挑眉悠悠的投过目光。
年轻又肆意的少年心性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你想要什么?”虞鱼直接问。
赵翡元不紧不慢的抬臂扔出一个小石头,像是认真的思考起来。
“算了,”他勾了勾唇,“先攒着,反正你欠小爷也不是一星半点了。”
虞鱼觉得他今天就是克自己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气。
“不,你开条件,我有钱。”
赵翡元挑眉,拿出光脑划了两下,调出聊屏幕,“自己看。”
虞鱼低头凑过去,上面是一段聊天记录,不是虞鱼熟知的通讯界面。两人的头像乌漆嘛黑,乍一看都不太像正经人。
【翡翠:三体机?】
【乌鸦:有,点子硬,机体加材料,五千万。】
【翡翠:一台,梨花星。】
【乌鸦: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虞鱼:“你怎么把地址就这么给他了?”
那他们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赵翡元等了三秒才跟上她的脑回路,乐了,“你以为他是什么人?”
轮到虞鱼愣了,她压低了声音,“难道不是混非法圈子的人吗?”
赵翡元顺着低头,学着她的语调压下声音,“不是。”
“不是,那你——”
两人挨得近,虞鱼的动作又突然,只觉得嘴唇触到了一处柔软温热的地方。
虞鱼征征的盯着赵翡元的嘴唇,这个角度——赵翡元过了几秒才垂下黑睫,喉结滚了滚,“是科研所的人,走正道的。”
虞鱼满脑子都是刚才的触感,哪还能听得进乌漆嘛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