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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8 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1 / 1)

周勋顶着一脑袋黑气离开了徐枫的办公室,临走前,徐枫提醒他这事先不要对外讲,尤其别让邢岳知道。

周勋闷着头下楼,一边惊讶于徐局竟然也知道项海是邢岳他弟,一边就拐进了刑侦的办公室。

这事儿他第一个就得告诉邢岳。

他把正在座位上目光呆滞敲着报告的人拽进会议室,把门一关,“跟你说个情况。”

邢岳看着他。

“项海被举报了,还有咱们分局,也被举报了。”周勋抱着手臂,压制着胸中的怒气,“十有八九是袁国平干的!”

说完,他就等着邢岳像往常一样爆发,然后自己再和他一起把那个老王八骂一顿。可半天过去,邢岳却仍静得出奇。

“咋回事?没听懂?”周勋的手掌在他眼前来回地晃,“傻了?”

“姓袁的举报咱们分局让毒贩子的儿子混入缉毒对伍,还不知道从哪搞了个视频,说项海在酒吧卖摇|头|丸,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可邢岳还是一声不响,看不出在琢磨什么。

周勋在旁边倒有些慌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人怕是要作妖。

“那个,邢岳啊,你也别太上火。”他拉住邢岳的胳膊,“咱们还是要相信局里,徐局现在也正想办法呢,再说这事我和江队都能作证...”

话还没说完,邢岳就甩开他的手,“我出去一趟。”

“我操,你干啥去?”周勋急忙跟上来拦他。

“去那酒吧。”邢岳也不瞒他,直接拉开了会议室的门。

周勋一想,立刻说,“那我跟你一起去。”他既是怕邢岳在这个节骨眼惹出什么祸,同时也觉得去事发地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帮到项海的线索。

邢岳没拒绝。

俩人出门上车,直奔“惹火”。

路上邢岳给贺雄辉打电话,让他立刻来店里。

贺雄辉刚要暴起骂人,可接连听到“请”和“求”,甚至还有“谢”字,就把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

他与邢岳俩人前后脚赶到酒吧,进门就直奔监控室。

“那晚是有俩人盯着那小警察来着,还拿手机录了像。”贺雄辉一边让手下人调取当晚的监控视频,一边抽着烟,“应该是赵郎的人。”

周勋在一旁紧盯着屏幕,拧起眉,“应该是赵亭的人吧?”

“也许吧,反正都差不多。”贺雄辉抓了抓下巴,又瞥向邢岳,“我以为你肯定知道这事儿呢,就没跟你说。”

邢岳没说话,同样盯着屏幕。

这事江渊提前跟他说过,可谁也不知道赵亭还派人跟着偷拍,更想不到这视频会落在袁国平手里。他不能在酒吧露面,即便知道当时也做不了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尽管已经有所准备,可袁国平的手段还是让他猝不及防。

贺焜说的没错,这些杀人的人,果然不用枪。

“赵亭怎么会把视频给袁国平呢?他发现项海身份了?”周勋忽然问。

“应该不会。”邢岳摇了摇头,“或许是袁国平私底下找了赵亭的小弟。”这事肯定是瞒着赵亭的,不然他早炸了。

“老板,找到了!”这时候一直翻监控的小弟突然指着屏幕,回头向贺雄辉报告。

三个人立刻都凑到屏幕前。

视频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围着项海,三个人像在说着什么,你一言我一语。而同时另一个角度的监控探头拍到了角落里有人举着手机正朝项海的方向拍,旁边还有一个人替他打着掩护。

屏幕上的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那个男的就掏出钱,快速塞进项海手里,换来项海偷偷递过去的什么东西。随后三个人就散了。

邢岳和周勋几乎要钻进显示器里,反复重放着交易的画面。

好半天,周勋两眼酸涩地掐了掐鼻梁,“看不出交易了多少。”

邢岳也同样看不出。当时环境嘈杂,灯光又暗,三个人的动作也很隐蔽。要想知道确切的交易量,除非问当事人。

“应该是没多少。”这时候贺雄辉在一旁说,“后来有几个小子过去碰瓷,应该也是赵亭的人。当时我手底下的人看见了,那小警察拿的药包还有不少,最后都被另一伙人买走了。”

说完他就让小弟把视频往后拖,几个人又目睹了项海被四个混混纠缠,接着混混们又被两个壮汉狂殴,最后那个留小平头的汉子把项海手上的药全部买走的整个过程。

“是江队手底下的人!”周勋指着那个平头壮汉,“我认识他。”

贺雄辉把嘴一撇,心说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出手那么楞,揍人那么狠,脸又那么生,也亏得赵亭那帮子傻逼小弟没看出来。

邢岳闭着眼,手指在额头上一下下地敲着。很快,他掏出手机走到一边。

“喂,小伟,你马上带着人和设备过来,到贺雄辉的酒吧,提取一段监控视频。”

“对,现在。”邢岳看了眼时间,“快8点了,辛苦你再跑一趟。”

“回去之后,尽快把视频里的两个人找出来。”

“嗯,很重要,要快。”

“谢了。”

邢岳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必须把视频里那一男一女找到,而且要赶在袁国平找到他们之前。

有了这段视频,加上袁国平的运作,项海想彻底脱身是不可能了。所以那个模糊不清的“交易量”就成了关键。

可以是1克,可以是10克,也可以是11克。

半张纸牌的重量,赌注或许就是项海的下半生。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只有视频左上角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等贺雄辉把小弟打发走,邢岳就转头对他说,“请你务必把这些原始视频保存好。拜托了。”

“......哦。”

贺雄辉表情挺不自然。邢岳这副温婉贤淑的态度让他不适应,不如平常互喷的那种感觉舒服。

“另外你准备一下,明天就报警。”

“报警?”贺雄辉和周勋俩人齐刷刷瞪大了眼。

“嗯。”

“为啥?”

“以防袁国平后续借题发挥,把你也卷进去。不然赵亭为啥一定让项海来你这,还不是打算能坑就坑你一把。”邢岳看着贺雄辉,“报了警,这事就不再是秘密,主动权就能掌握在你手里。”

说着他又看向周勋,“到时候咱们就能大大方方地找那一男一女,还能把那四个混混找出来,再顺藤摸瓜,争取坐实赵亭唆使他人贩毒。等他知道这事是袁国平捅出来的,说不定还能对袁国平形成一定的牵制。”

两个人这才恍然。

贺雄辉两手插兜,又把邢岳打量一通,忽然有那么点感慨,“亏得这小子是当了警察,要是他这些心眼儿都用在旁门左道上,一般人还真整不过他。”

正胡思乱想着,周勋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来瞅了一眼,就赶紧走到一边接起来。

“江队。”

他静静地听着,没说话,随后应了声“是”,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邢岳问他。

周勋看了眼贺雄辉,后者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周勋这才开口,“长庆市局那边有动静了,赵郎已经联系了老彪。江队刚刚通知我们,准备行动。”

“我跟你们一起去。”邢岳立刻说。

周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走。”

-

最近一段日子,赵郎总感觉自己正被一种无形的不安包围着,像置身于一只巨大的玻璃罩,四周一片光明,却越来越窒息,还有无数双眼睛在像观察显微镜下的虫子一般观察着自己。

究其来由,首先是源自霍延突如其来的一条消息。

他告诉赵郎最近风头不对,暂时不要联系,一切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赵郎不知道这股不对劲的“风”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这阵子”会是多久,可霍延的话他不敢不听,因此只能惴惴地等待着。

接着,在追问赵亭卧底的确切证据时,他发现袁国没了最初的言之凿凿,开始变得语焉不详,甚至还隐隐有些敷衍。只说在查在查,却不告诉他究竟都查了些什么。

于是他又把整件事重新梳理了一遍。得出的结论让他脊背发凉----卧底其实就是袁国平自己。

不过他又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这未免太过荒唐了,而且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这么做对袁国平都没有半点好处。

那么再换个角度考虑----会不会袁国平早就被盯上了,进而做了卧底却不自知呢?

正被这两个事不上不下地吊着,他又迎来了第三个打击。

就在刚才,他守着摞起来足有一尺多高的钞票,打电话给老彪,准备趁年底搞一票大的,却被告知电话那头的人正准备跑路。

老彪的原话是,“有生意我能不做吗?再说咋俩都多少年交情了。没办法,最近风头紧,我有几个小弟都折进去了,保不齐就得把我供出来,趁现在还没把我盯死先赶紧找个地方猫一阵子。听老哥的,你也赶紧把手里的货处理处理,找地方避避风头。钱咱啥时候都能赚,可命就这一条。”

赵郎默默放下电话,眼皮一阵狂跳。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风头,风头,又是风头。怎么一夜之间,身边的人都被这不知所起又不知所终的“风”卷得七零八落。似乎所有人都偏离了轨道。那么自己呢,也该跟着避风头吗?

赵郎拿起两摞钞票,掂了掂,又摇了摇头。

他不甘心。

一来药厂经营得顺风顺水,这会儿里面还压着一大批货等着出。

二来,多少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让他活得谨慎,同时又越来越没忌惮,甚至可以说成了他的一种骄傲。

这种骄傲不允许他才有些风吹草动就抱头鼠窜。

当然,他也绝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药厂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绝不能丢。但如果里面真的有雷,也需要人去趟。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疯狗一样四处乱窜,并自以为掌握了一切的弟弟,还有那个老奸巨猾,却总是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那点儿东西,又日渐与自己貌合神离的监狱长。

-

23:07。

吃过晚饭,赵亭疲惫地瘫在沙发里。

自打跟江渊搭上线,这几天着实给他累得够呛。一边不停地往药厂跑,还一边提心吊胆留意着赵郎那边的动静,筛选出合适的消息捅给江渊,还要时不时地揣测别被那帮警察给坑了。

今天也是一样,披星戴月从药厂回来,随便吃了点东西,他就准备把小弟打发走,自己赶紧休息。

可一口气还没喘匀,手机又响了。

他极不耐烦地抓过来,瞅了眼屏幕,就一下坐直了身子。犹豫了半天,直到来电即将自动挂断,才终于接了起来。

他不说话,只是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讲了几句,他不经意朝对面一瞥。

站在那的两个小弟立刻会意,转身离开了房间。

到了外面,项海这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捶着腿,“累死我了,腿都跑折了。”

另一个小弟就是上回和他一起跟着赵亭去见赵郎的那个。

他朝赵亭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就把项海拽到一边,有几分扭捏地说,“那啥,我跟你说个事儿。”

“咋了?”项海也跟着放低了声音。

“那个...”小弟搓着手,一边问一边观察他的表情,“那个叫袁国平的,你认识不?”

项海心里猛地一紧,可脸上还是没露出来,“不认识。”

小弟皱起眉,又抓着头发,“那他打听你干啥?”

“他打听我了?”项海有些紧张,“啥时候的事?”

小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前天,袁国平通过赵郎手底下的一个人找到了他,问他“钱乐”的来历,以及这个人是怎么得到赵亭信任的。

小弟见过袁国平,还记得他上回把赵亭给惹毛了,但也知道他是赵郎的座上宾,自己惹不起,就老老实实交待了。

当说到“钱乐”去酒吧卖药,自己暗中跟拍的时候,袁国平就问他视频还在不在。于是他就交出了视频,同时还有“钱乐”的电话号码。

最后袁国平吓唬他,不许把今天这事告诉“钱乐”,更不许对赵亭说,否则就要他好看。

“亭哥我是打死也不敢说的,”小弟无奈地看着项海,“可咱俩这关系,我得跟你说。”

经过这一段的相处,他觉得项海人不错,有啥好处也总能想着自己,所以他不能不够意思。

“你别怪我啊,那种情况...我不说也不行。”小弟的眼神里带着些歉疚,“我也不知道他打听你干啥,要是好事就算了,要不是,反正你自己多加小心。”

项海怔怔地听完,点了点头。

虽然准知道没好事,可一时间他也想不出袁国平留下那段视频要做什么。他甚至不知道竟然还有那样一段视频。

正打算再问问,就听见赵亭在里面叫他们。

俩人赶紧又回到赵亭身边。

“厂子里现在原料还剩多少了?”赵亭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项海回答,“就快要见底儿了,能不能撑过明天都不好说。”

赵亭靠回沙发里,缓缓摸着下巴。看来至少在这一点上,赵郎没骗他。

刚才那个电话是赵郎打来的,内容更是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赵郎说,厂里的原料就快用完了,他准备趁年底之前搞一票大的,因此特意事先拢了不少现金。情况特殊,这次他决定亲自带人过去和老彪交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彪点了钱,同时就会叫人发货。但药厂这边需要有个可靠的人来收货。

“别人我信不着。你跟我之间虽然有不少矛盾,也有些误会,但终究是一家人,所以我信得过你。也希望借这个机会,咱们彼此多了解。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好么?”

这话听得赵亭直打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要不是深知赵郎是个什么货色,他几乎要哭着喊他一声“哥”了。

他拿着电话,迅速揣摩着赵郎的意图,竟然没发现什么破绽。可要说赵郎突然转性,想和他兄友弟恭地一起赚大钱,呵呵,打死他也不信。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因为他非常想知道赵郎究竟想干什么。另外,这也是次绝好的机会。

如果真如赵郎所说,他带着一大笔钱出去跟人交易,且不说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算一切顺利,在他回来之前,药厂连同那一大波原料可都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无论是转手把东西捅给警察,还是直接把送货的收拾了,逼着那个什么老彪和赵郎黑吃黑,自己都是稳赚不赔。

不过在这之前,他也留了十二分的心眼,生怕这是赵郎给他在药厂下的一个套。

他看了眼时间,就快半夜12点了。

“钱乐,等会儿你带两个人回药厂,提前准备一下。明天送原料的车会过来,量很大。”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先开我的车过去。”

“我明天也会过去。”

项海立刻答应一声,拿了车钥匙就走。

趁着旁边没人,他迅速给江渊发了条短信,随后就在使劲儿地琢磨。

这个赵亭在搞什么鬼?老彪都被逮了,哪来的原料?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为啥要让自己开着他的车去?

-

12月31号,凌晨00:36。

在距离药厂大约一公里的一个家属院里,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大门附近。

江渊坐在驾驶位,旁边是周勋,身后是邢岳。

三个人已经在车里坐了三个多小时,啃了三个面包,抽光了一盒烟。

能聊的都在前面两个小时聊尽了,话题自然是围绕着被袁国平那个老王八坑了的小项海。

其实全程主要是周勋在自聊。

他骂得义愤填膺,口沫横飞,接连灌了两瓶水,中间又跑出去撒了泡尿。直到发现另外俩人几乎都没怎么吭声,这才皱着眉抱起了胳膊。

不对劲儿啊。

“我说,你俩咋都不吱声呢?”

“这事儿到底咋办呢?”

“江队?”

“邢岳?”

我操?

周勋挨个瞅他们俩,最后转过身子,扒拉邢岳的胳膊,“哎,跟你说话呢。”

“项海不是你弟么?咋不表态呢?”

真是奇了怪了!平时把人看得死死的,但凡项海有那么点儿吃亏的趋势,他就吱哇乱叫,撸胳膊挽袖子的。这会儿要动真格的,他倒消停了。

邢岳没搭理他。

“平时你俩不总是腻腻歪歪,抓心挠肝的么?你那矫情劲儿都哪去了?”

邢岳皱眉,下意识朝前面看了一眼。

发现江渊仍侧着脸看向窗外,映在玻璃上的表情没任何变化。

“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别那么八卦?”

对于那晚自己冲动之下告诉了江渊项海是自己男朋友这件事,邢岳也没啥别的想法。说就说了。

可他也没打算逮着任何人都告诉,尤其是周勋。这人的嘴碎得跟张晓伟有一拼。更何况还是眼下这种情况。

至于项海的事,他也想骂人,但有点儿骂不动了,也没心情骂。

或许江渊也是这种想法吧。

周勋正打算继续理论,江渊的电话忽然响了一声。

“是项海。”他低头看着手机,“他正准备朝这边来,开着赵亭的车。”

“他来这干什么?”邢岳立刻扒住江渊座椅的靠背。

“他说明天有车来送原料,赵亭让他提前过来做准备。”

“哪来的原料啊?”周勋也问。

江渊摁灭手机,“项海让咱们别动,等他消息。”

说完他又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等会儿有一辆白色轿车进入药厂,别拦它,留在各自位置,等我命令。”

“收到。”

“收到。”

......

等到车厢内重新安静下来,周勋问,“赵郎搞什么鬼?他不打算来了?”

江渊沉吟片刻,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他会来的,不过要先把赵亭顶上来排雷,赵亭又让项海来探路。”

他轻轻“哼”了一声,继续翻弄着手里的对讲机。

01:27。

“1号位置报告,牌号为江a50166的白色轿车刚刚进入目标大门。”

“收到。”

02:40。

“亭哥,仓库这边都安排上咱们的人了,目前啥动静也没有。”

-江队,赵亭明天下午过来,赵郎目前情况不明。你们等我的消息。

15:09。

“1号位置报告,牌号为江a82770的银色轿车和牌号为江a6r943的黑色商务车正在靠近目标大门。”

“收到,别惊动他们,继续观察。”

“1号收到。”

15:20。

-赵亭来了,带了不少人,还带着枪。目前没有进一步动作。

-你注意安全,等我命令,随时准备撤出来。

17:35。

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袁国平意外地接到了赵郎的电话。

“老袁,帮我个忙。我现在人在长庆,刚刚定了批原料。现在钱已经给了,但货在东江。这批货很重要,量也很大。你帮我去接一下,然后直接送到厂里。”

“我???”袁国平这一声诧异得连拐了几道弯。

“对。手下几个靠得住的都让我带长庆来了,没想到老彪这回给我来这么一手。他是担心这次货多,一旦我反悔他连人带车都跑不了。现在东江那边的人我都信不过,我只信得过你。去帮我接次货,我记着你的好处。”

“......哦,行......好。”袁国平半梦半醒地应承了下来。

挂了电话,他拼命琢磨。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不对劲。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赵郎最信任的人了?

要搁在以前他或许就信了,可最近因为赵亭的事,他明显感觉到来自赵郎的寒意。

难道是要整自己?

好像也不至于...怎么说留着自己对于赵郎来说还是很有用的,更何况就算要整他,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他实在想不明白,又不敢不听,就算准了时间,按照赵郎电话里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而赵郎此时正背着手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他没有赵亭和袁国平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两个人至少有一个不正常,要么就都有问题,因此他一个也不打算留。

药厂有雷,正好叫这两个人去趟。

倘若赵亭在药厂被抓,就说明他不是卧底,是袁国平在撒谎。刚好,赵亭就做自己的替死鬼,顺便再借警察的手干掉袁国平。

如果赵亭平安无事,就说明警察没有盯上药厂,或者赵亭真的是卧底。无论怎样,只要自己干掉赵亭,就可以切断一切麻烦。至于袁国平,心情好就再用上一阵子。

人人都有用处。用得好了,死人都有余热。

远处隐隐地传来几声鞭炮响,带着悠长的回声。

对了,明天就是元旦了。

在新年到来之前,这一场戏应该就会落幕。

-

22:37。

周勋坐在车里,活动着僵硬的四肢,狠狠搓了搓手,“操,冻死了。”

邢岳也裹紧了外套,手缩进袖子,咳了一声,冒出一团白气。

他在结了霜的窗上抹出一小块空白,贴过去,睫毛扫在窗上,“下雪了?”

“嗯?”

车里的两个人像忽然被唤醒,纷纷凑到窗边。

“下雪了。”

“下雪喽!”

“呵呵,2017的最后一场雪,被咱们赶上了。”

“操,赵郎到底还能不能来?”

话音刚落,对讲机“吱啦”一声。

“1号报告,1号报告,一辆厢式货车正在靠近目标大门。”

“货车已经停在门口,司机下车正在跟保安交涉。”

“车内还有两人。”

“1号报告,车内一人,是袁国平!”

车厢里瞬间像被冰封一样安静,三个人的视线剧烈地撞在一起。

“货车已经进入目标区域。”

“1号请求指示,1号请求指示。”

江渊拾起对讲机,“收到。”

“1号原地待命。”

“1号收到。”

对讲机还在吱吱啦啦地响着,邢岳已经不顾一切地抓起手机。

他的手指冻得有些不听使唤,屏幕颤抖得没了章法,一个句子敲下来连标点都不见。

-小海快撤出来袁国平进去了

怕项海听不到他的呼唤,邢岳深吸了口气,紧跟着又发了一条:

-立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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