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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1 / 1)

等到项海再次回到休息区,高个和矮个都带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冲着他乐。

矮个直接竖起大拇指,“老弟,刚才那喇叭里是你吧?”

项海就笑呵呵地装糊涂,“谁啊?咋了?我干啥了?”

一通忙活下来有点口渴,他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柠檬茶又喝了两口。

“甭喝那个了,我再给你整杯热的。”矮个表现得热络。

他觉得项海这人挺有意思。

“谢谢。”项海就把剩下的半杯柠檬茶递了回去。

热乎乎的柠檬茶才入口,休息区就迸发出一阵尖叫,很快又被铺天盖地的引擎轰鸣声吞没。

项海急忙冲向休息区的栏杆,将将赶上车队的尾巴从面前的大弯一扫而过。

跑在最前面的车子已经进入了下一个弯道。

邢岳毫无意外地领先,只是优势还不明显。

亮眼的白色在深黑的赛道上飞驰,就像一道剑芒划破夜空,身后几个黑红的色块如影随形。

速度切割着空气,车轮卷起风,将赛道上的各种颜色模糊成一片飘移的残影。

唯有纯粹的白,永远醒目。

红闪领头的两辆车几次想利用过弯的机会实现超越,都没能成功。

一来速度跟不上,二来反超的线路被邢岳封得死死的,他们就只能一左一右地紧咬着。

很快,轰鸣声再次袭来,抓着所有人的眼球。

休息区正对着弯心,这里几乎是全程车速最慢的地方,过了这个点车手就会再次加速。所以大家都占据了最佳位置翘首以待。

然而“嗡”的一声,一道白影闪过,那么多双眼睛就只勉强看清了车身上“aaa”三个斗大的字母。

紧跟着又是“嗡嗡”两声,两辆黑色摩托几乎重叠着压过弯,车尾两条象征着闪电的红色锯齿张牙舞爪。

更多的车子依次从眼前飞过,观众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还是没悬念啊。”不知什么时候,高个和矮个也溜了过来,趴到项海旁边的栏杆上看热闹,“许大洋估计正嗦噜着手指头算钱呢。”

这会儿所有人都盯着赛道,吧台那边就冷清下来。

项海的眼里满是骄傲,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着邢岳,看着他把后面的两个人越甩越远。

车子又在追逐中跑完了两圈,这期间高个连打了几个哈欠,只好又点上一支烟,“太他妈困了。等会儿完事你帮着收拾收拾,我得早点回去睡觉。”

“昨晚又打麻将去了?”矮个问。

“嗯。”

“还是跟你表弟?”

“嗯。”高个讪讪一笑。

“操,谁说的啊,再跟那小子打麻将就不是人?”

“嗐,”高个分给矮个一支烟,算是堵他的嘴,“那小子总撺掇我,说这回保证让我回本儿。”

“让你回本儿?”矮个接过烟,“这玩意儿还能让的?”

高个替他摁着打火机,呵呵一笑,“是啊,后来我也觉得自己太傻逼了。”

“不过那小子最近确实旺得很,不光打麻将赢钱,连工资都翻了好几番。以前总朝我借钱,现在给他牛的,还动不动问我缺不缺钱花呢。”

矮个听得直皱眉,“就那破药厂?不早就黄了吗?”

“没黄,一直半死不活吊着呢,每个月几百块钱。”高个语气酸溜溜的,“谁知道最近咋回事,还咸鱼翻身了。”

他靠近矮个,伸出三根手指头,“我表弟说,上个月,光奖金就这个数。”

矮个一惊,瞪大了眼,“我操?牛逼啊!”

“那破厂子到底生产啥药啊,这么赚钱,别是造假药的吧?”

正说着,项海忽然凑过来,“两位聊啥赚钱的买卖呢?算我一个呗?”

矮个笑了,“这话说的,要是有赚钱的买卖,我们还用在这混吗?”

高个就解释说,“是我一个表弟,在江北二药上班。江北二药你知道吧?”

“嗯,知道。”项海点头,“那厂子不是说一直亏损,后来就黄了么?”

“没有,不过跟黄了也差不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些死皮赖脸跟着耗的,比如我表弟,每个月从厂里硬抠出那么几百块钱。”

“现在又有钱了?”项海表现得很好奇。

“是啊。”高个一耸肩,“人家鸟枪换炮了。以前打麻将用扑克牌算账,现在都真金白银了。”

“这么好啊...”项海十分羡慕地摸了摸下巴。

“不过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高个忽然压低了声音,把两个听众拉近了些,“我表弟怀疑,他们厂在造假药,要么就是改行做农药了。”

“他说,厂子里排污点那个味儿啊,都冲鼻子,在那跟前站一会儿,眼泪都哗哗的。以前可没这么呛。”

说到这,高个又嘿嘿一笑,“我表弟还说了,以后可千万别买他们厂子产的药,除非是耗子药。”

项海也笑了,“没事儿谁乱吃药啊。不过他们厂现在还招人不?我也想拿真钱打打麻将。”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帮你问问。”高个说着就打量起项海,“怎么着,你还真动心了啊?”

“是啊,我穷死了,买烟的钱都不够。”项海搓了搓手,“要不,麻烦大哥帮帮忙?”

“行啊。”高个立刻掏出手机,扒拉出一串号码,“这是我表弟手机,你记一下。回头就说是我朋友。”

“我叫张辉,他叫张响。”

项海就把号码记在自己手机上,抬头冲高个一笑,“谢谢辉哥!”

“客气。”张辉呵呵两声,继续趴在栏杆上看比赛。

三个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赛场上。

这时候邢岳已经把后面的两辆“红闪”甩出好远,速度丝毫不减。

后面的车子也渐渐拉开距离,落在最后的也是一辆“红闪”,越跑越慢,就像要放弃了似的。还时不时快速回头看上一眼。

项海觉得似乎不大对劲,就问身旁的矮个,“最后那人总回头干什么?”

矮个抻着脖子,眯起眼,观察了一会儿,“是挺怪的。”

又看了看邢岳。

此刻,第一和倒数第一相差半圈的距离,照这个速度跑下去,当下一圈邢岳再跑回来的时候,就会超过最后的那辆“红闪”。

“我操!”矮个猛捶了下栏杆,“他们这是想搞b计划啊!”

“什么意思?”项海急忙问。

“a计划,樊玖和二秃子俩人,一个干扰,一个超越。如果失败了,就找一个吊车尾,等着邢岳扣圈的时候,靠过去碰瓷。”

项海一听就火了,“这不是犯规么!都没人管么?”

矮个咂了咂嘴,“老弟,你当这是f1呢?还犯规?你看这里面有裁判吗?”

“一个场子有一个场子的规矩。在这,只要你别故意摔车,别往人身上扔东西,别整那些伸胳膊伸腿儿的大动作,你赢了就不会有人挑你毛病。”

项海狠狠推开栏杆,转身就走。

“哎,你上哪去!”矮个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你想干嘛?”

“我去找许大洋!”项海不能眼睁睁看着邢岳吃亏。

“啧,赶紧回来。”矮个给他拉回来,“找谁都没用。这些规矩邢岳都懂,来比赛的人也都明白。你就消停看着吧,啊。放心,邢岳吃不了亏。”

说话的功夫,大半圈已经跑完了,邢岳的车头和那辆红闪的车尾中间只剩了不到一个车身的距离。

项海蹿上栏杆,拼命探着身子张望。

两辆车追逐着朝休息区对面的弯道驶来。

这时候邢岳的车子紧贴着最里侧赛道的边缘,身体逐渐随着弯道的弧度向下压,车身倾斜得愈发厉害,左膝几乎蹭到地面。

而那辆红闪在旁边的车道,与他保持平行,也以同样的角度开始过弯。

两辆车并驾齐驱,邢岳在内,红闪在外,他的左膝几乎可以碰到邢岳的右膝。

休息区发出一片惊呼。

“我靠,太近了吧!”

“不会撞上吧!”

“那黑车是不是故意挡道呢!”

正说着,两辆车已经相继驶出了弯道,准备开始加速。

这时邢岳的车头已经超过了红闪大半个车身,后轮与红闪的前轮并行。

而那辆红闪就像突然发现了超越的时机,车头开始向左打。同时又像是过于激动,导致判断失误,车身顺势一歪,整个就朝邢岳的车尾压了过去。

休息区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项海的两只手死死攥住栏杆,手心里全是汗。

那辆红闪已经彻底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迸着火星,朝赛道里侧横推了过去。

而邢岳就像早料到他这一手,在红闪的车头倒向自己的一刹那,直起身,高速重刹,白色摩托一个翘尾,完美地躲过了横扫过来黑色摩托的车头。

弹指间,后轮重新落地,就像从云端跃下的白马。

待到四蹄着地,便所向披靡。

油门被重新拧到底,车子猛烈加速,把轰鸣声甩在身后,一骑绝尘,直冲终点。

休息区先是一滞,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等到这精彩的一瞬落幕,所有人开始疯狂地尖叫,呐喊!

“啊啊啊啊啊!!”

“太帅啦!!太帅啦!!”

“牛逼!!!”

“再来一次!!”

项海的嗓子几乎都喊哑了。

邢岳终于有了独属于他的喝彩声。不单来自于自己,而是来自于每一个人。

而这边的欢呼声还没断,之前跟在邢岳身后的那两辆红闪就追到了“事故”现场。

倒地的红闪正趴在赛道边缘,而摔车的那个车手被惯性甩出好远,这会儿刚刚从地上爬起来。

一抬头,就看见樊玖和二秃子的车正迎面朝他驶来。

吓得他直接抱住头,原地蹲下。

樊玖在内,二秃子在外。

樊玖一个急刹,同时车头向赛道内侧猛掰。这是刹车的大忌。

毫无意外,他的车头开始乱晃,后轮剧烈打滑,挣扎了几下,就倒在地上。跟先前的那辆红闪一样,横推出去老远,搓起一溜烟尘。

而二秃子比他好一些,眼见着刹车不及,急忙车头向右转,甩出一个大弯,才勉强绕过同伴,同时稳住自己的车身。

他顾不上回头去看樊玖,重新调整方向,加速,追着早已没了影的邢岳跑了下去。

观众席像是又目睹了一出好戏,先是“诶-----”的一阵惊呼,接着便是“哈哈哈哈”笑成一片,最后统一伸出手,拇指朝下,“吁-------”

这场比赛可太过瘾了,妥妥地值回票价!

邢岳已经冲过了终点。

项海仍挂在栏杆上,和所有人一样,努力回味着。

听着周围人无休无止的惊叹和赞美,他感到很满足,又特别的骄傲。

他朝终点的方向探着身,等待着,却说不好在等什么。

很快,除了摔出赛道的两辆车,所有的摩托车都通过了终点。

场内的音乐声再度响起,节奏让带着油料味的气氛攀升至沸点。

在一片喧嚣中,那辆白色的摩托沿着赛道,朝这边缓缓开过来。

车手不急不慌,在靠近休息区的时候,放慢了速度。

沸腾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个车手。

项海的目光也紧追着他,心跳开始加速。

到了弯道的顶点,他轻轻刹住车。

车轮停止了滚动,在项海正前方停下来。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不知道这个人打算干什么。

邢岳只是停在那,双脚撑地,两手离开车把,随意垂在身体两侧。

头盔朝着观众席,却没有掀起面罩。

项海的心脏在狂跳。

他知道邢岳正在看着自己,就像自己也在看着他。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车手十指交叉,紧了紧手套,双脚离地,拧动油门。车子继续沿着赛道缓缓地开走了。

没有骚操作,没有瞎闹。他好好地骑完了全场,拿了第一,送给他。

休息区又恢复了活力。

“好帅!”

“他在看谁啊?”

“就当是在看我,嘻嘻!”

项海深吸了口气,从栏杆上蹦下来。

人群带着兴奋的余温涌向吧台,高个和矮个早已回归工作岗位,正忙得不亦乐乎。

项海没再继续逗留,离开了热闹的休息区,朝停在大门外的汽车走去。

-

站在车边抽完一支烟,又吹了会儿风,邢岳就出现了。

肩上挎着大背包,外套拎在手里,脸上带着笑,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

“怎么不进车里?钥匙不是给你了么?”

“我就想在这等你。”项还开心地抿起嘴唇。

邢岳走到跟前,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上车。”

项海拉开车门坐进去,等到邢岳也坐上来,关上车门,这才扑过去,在他嘴唇上猛亲了一口,“哥,你真帅!”

邢岳美滋滋地舔了舔嘴唇,耸起肩膀蹭着鬓角的汗珠,“我说话算话,这个第一送给你。”

“谢谢你,哥,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邢岳的头发湿漉漉的,汗珠顺着额角淌下来。项海抬手替他擦掉。

“别着急啊,”邢岳笑着回过身,从后座上拎过一只小袋子,“最好的生日礼物在这呢。”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只可惜没能在项海生日的当天送给他。

“是什么?”项海有些激动,好奇地朝袋子里面瞅。

邢岳从里面掏出一只红丝绒的小盒子递过去,“自己打开看看。”

项海接过来,缓缓打开,眼睛随之被点亮。

“是,项链?”

“嗯。”邢岳把项链捏起来,“过来,我给你戴上。”

这是刘阿姨送的那对翡翠同心锁其中之一,一条白金的链子穿过两边的锁眼,同心锁稳稳地坠在中间。

项海的皮肤很白,邢岳觉得这一亮一润,一金一玉,跟他很配。

“喜欢么?”

项海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摩挲着坠在颈间的同心锁,“这...太贵重了。”

蓝色的玫瑰,赛车的冠军,还有这条项链。

邢岳给了他好多的礼物。这些礼物太过用心,太过珍贵。

他有些惶恐。

“你就说喜不喜欢吧!”

项海抬起头,“喜欢。”

他喜欢,又不仅仅是喜欢。

“喜欢就行。”邢岳笑了,“其实吧,这是我和刘阿姨合起来送你的。”

他指着那吊坠,“这是那天在老所长家,刘阿姨给我的,一对儿同心锁。”

“链子是我自己加的。”

“合起来送给你。”

项海又低头去看。

难怪那天从老所长家出来,邢岳那么开心,笑容藏都藏不住。原来是因为这个。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开始为他准备生日礼物。

“哥,谢谢你。”项海觉得自己很没用,来来回回就只会说这么一句。

“谢啥。”邢岳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我不是你男朋友么?”

“把安全带系上。”说完他自己也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这里到市中心还有点距离,一路上,项海隔几分钟,就低头瞅瞅自己的项链。

邢岳乐了。他觉得项海应该是非常喜欢。

“对了,小海,有个事儿,哦不对,有两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啥事?”项海总算把项链放下,抬起头看着他。

“还有一个礼拜就是我爸的祭日了,到时候我妈可能去不了,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当然了!”项海直了直身子,“你不让我去,我也得去。”

“行。”邢岳朝他笑了笑,“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嗯。还有啥事?”

“那个,咳,我想,买个房子。”邢岳说完,偏过头看了一眼,观察着项海的反应。

“行啊,买呗。”项海说,“不过,你有钱么?”

“首付还差点儿。”

“还差多少?我这有。”项海说。

“那可太好了。”邢岳看上去很高兴,又继续说,“既然这样,我,我是这么打算的......”

“你看现在这限购政策越来越严了,我想呢,这套房子到时候就写你的名。等过一阵子,咱手上有了闲钱,就再买一套,写我的名,当作投资。”

“你说咋样?”

项海听了个云里雾里,“这跟限购有啥关系?你买的房子,干嘛写我的名?”

“嗐,你没听明白。这个房子,你也出钱了,就写你的名。等将来的第二套房子,也是咱俩一起买,到时候再写我的名。不是一样么?”

项海还是觉得糊涂,“那这套为啥不能写你的名?下一套再写我的,不也是一样么?”

“对啊,都一样啊!”邢岳想方设法说服他,“就先写你的呗!”

项海皱起眉,就觉得邢岳在故意绕圈子,把自己往沟里带,“哥,你到底啥意思?”

“什么啥意思啊,就这意思呗。”见他起疑,邢岳有些着急,下意识地扯了扯安全带,“要是没明白我再给你讲一遍。”

项海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和表情,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

“哥!”

“操,干嘛?吓我一跳!”项海这一嗓子很突然,喊得邢岳头皮一麻。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项海的脸瞬间憋得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是不是想,想,如果你不在了,要留给我一套房子?”

“唉,你瞎琢磨什么呢?没有的事。”邢岳不看他,只是盯着被车灯照亮的路,又扯了扯安全带。

他的心思被项海看透了。他就是这么想的。

自打那天从大货车的轱辘底下死里逃生,他就有了这个念头。

意外随时会来。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能留给项海什么?

爱情,回忆,思念......那些很美好,却都是虚幻,不能当饭吃。

他是个俗人。项海也是俗人。

俗人要生活,要好好地活下去。

于是他就有了这么个打算。

反正也是计划着想买属于他们两个的房子。如果能平平安当然更好。如果不能,就把这房子留给项海。帮他好好地活下去。

“哥,你咋想的,啊,你到底是咋想的??”项海的声音有些颤抖。

邢岳从没见过他这么激动。

“你觉得,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一个人,还能在咱们共同生活过的房子里,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吗?”

“换做是你,你能吗?”

邢岳没法回答。他紧攥着方向盘,忽然感觉一阵烦躁。

项海又低下头去摸他的项链,“哥,咱们好好的在一起,永远也别分开,不行么?”

邢岳叹了口气,伸手抓过项海的手,“对不起,小海,我不该说这些。”

“我再不这么说了。”

项海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的手指在邢岳的手背上来回蹭着,一次次抚过手背上凸起的脉络。

“哥,别和我分开,别剩我一个人。”

“我会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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