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几句,皮斯克道明来意:“我过几天要去一趟日本,咱们好多年没见了,有空出来吃个饭吗?”
郁江疑惑道:“训练营还没有结束吧?你这个时候来日本,似乎有点玩忽职守的嫌疑。”
“哈哈哈。”
皮斯克大笑,“我可不敢玩忽职守,组织里那些有所作为的年轻人都紧盯着我呢。尤其是你们那边的那个琴酒,他就等着抓我错处,好取而代之。”
郁江赞同:“琴酒很讨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到日本那天,你来接机。”
“好。”
…… 几日时光匆匆而逝。 郁江一直没有等到贝尔摩德的消息,这个女人似乎打定主意玩失踪,宁可一个人偷偷调查也绝不依靠郁江。 很快就到了皮斯克抵达日本的时候。 郁江提前从装备课借了车……和司机——这绝对是装配课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无厘头的要求,居然有组织成员不会开车,这种事真的存在吗?? 几年不见,皮斯克仍然是之前的样子,除了多了些华发,精气神倒不见多少苍老。 但在他看来,郁江可是大变样了。 皮斯克拍着郁江的肩膀感慨:“当年那个小不点,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郁江无奈:“您这话说的好像十几年没见我了一样。”
“哈哈哈,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皮斯克对待郁江就像是对自己的晚辈一样,见到郁江他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郁江知道,他对于皮斯克最多算亲戚家的孩子,爱尔兰才是真正被皮斯克视作接班人的晚辈。 果不其然,没说两句皮斯克就把话题拐到了爱尔兰身上。 父母总有这样的能力,不管当前聊的话题是什么,最终都能牵扯到自家优秀的儿女。 “爱尔兰有来日本发展的意愿吗?”
郁江问。 皮斯克摇头:“他没有那么大野心,不过我倒是挺想让他到你这边历练一下。”
郁江:“……我记得爱尔兰年纪似乎比我大一点吧?”
皮斯克这语气怎么那么像托孤呢? 皮斯克愣了愣,然后才回神:“爱尔兰在我眼里总跟个孩子似的,我经常忘记他从好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独立出任务了。”
也许是为了掩饰尴尬,他又把郁江夸了一遍:“还是你让我放心。”
郁江和皮斯克选了一个组织开办的餐厅,在这里说话能自由一点,不必担心被人窃听。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把菜品上齐后就自觉地离开。 “郁江。”
皮斯克问他,“你这段时间去探望过那位吗?”
郁江知道他说的是谁,表情淡了一些:“前不久刚从华盛顿回来。”
“那就好。”
皮斯克叹了口气,“那位的身体状况你也清楚,他对你寄予厚望,这种期待与任何人都不相同,平时要求严格一些也是正常的。”
郁江没回应。 皮斯克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反而容易起反效果,只好换了话题:“我这次来日本,主要是为了一个暗杀任务,也是给今年训练营的最终考核探路。”
说到任务,郁江立马就不困了:“什么任务?”
“暗杀政治家吞口重彦。”
郁江知道这个人,略一思考就明白皮斯克为什么说他这是给今年训练营的最终考核探路了: “看来他知道组织不少秘密啊。”
皮斯克冷笑:“知道再多也活不过明天。他掌握的那些东西和信任的爪牙,我会让训练营的小家伙们一一清理干净。”
吞口重彦算是比较重要的目标,郁江知道仅凭皮斯克一人肯定难以成事,于是问:“琴酒也参与?”
“不止琴酒,那位把贝尔摩德也派给了我。”
皮斯克沉吟,“别小瞧那个女人,她对于日本情报的掌握不亚于情报三组。”
郁江没想到他再次听到贝尔摩德的名字,不是从清水丽子口中,反而是从皮斯克这里。 他原本对皮斯克的任务不感兴趣的,但既然贝尔摩德参与其中,他似乎也可以凑个热闹。 “时间地点。”
郁江淡声。 皮斯克意外不已:“你也要去?”
“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不去?”
“好吧。根据贝尔摩德提供的情报,明天下午六点钟,吞口重彦将会出席导演酒卷昭氏的哀悼会。哀悼会宾客如云,方便行动。”
“知道了。”
琴酒习惯站在组织者的角度俯视一切,贝尔摩德偏向情报,且素来只挑感兴趣的目标,所以这两个人都不太可能亲自出手。 暗杀吞口重彦的任务只有可能落在皮斯克身上。 不过郁江不打算直接参与行动计划,他只是去看戏的,加班就得不偿失了。 吃饭聊天的郁江和皮斯克都不知道,刚才给他们服务的那名侍者,离开后立刻把他们见面的消息传给了某个人——刚回到日本没多久的阿瓦莫利,凯奥斯·纳普。 凯奥斯·纳普趁盯梢的间隙对琴酒说:“我这里有个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消息,要不要听?”
琴酒没应声,但冰冷如刀的眼神却落在了凯奥斯·纳普身上,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凯奥斯·纳普摆摆手,连忙如实交代:“行政课那边传来消息,就在刚才,帕佩特和皮斯克见了一面,他们似乎交谈甚欢。”
伏特加懵了:“皮斯克不是来日本协助大哥暗杀吞口重彦的吗,怎么到日本第一时间就去见了帕佩特?”
凯奥斯·纳普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我越来越看不懂了帕佩特了。以他的身份,何须如此?就算什么都不做,这组织迟早有一天也是他的。”
琴酒冷哼一声,开嘲讽道:“组织那些怪物是不会接受一个没有能力没有威望的继承人的。”
“继承人?”
伏特加更懵了,“你们说谁,帕佩特吗?”
“哼,帕佩特就算把组织搅得天翻地覆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琴酒嘴上是这么说,可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凯奥斯·纳普目的达成,默默隐匿在一旁,欣赏着琴酒的表情。 唯有伏特加困惑没有得到解答,仍满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