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清水丽子的手脚先于大脑,慌忙踩下刹车。 幸好车速不快,还算平稳地停了下来,也幸好夜深人静,路上几乎没车,没造成追尾事故。 “怎么了?”
清水丽子急急忙忙问道。 可郁江根本没理她,他打开门,径直下了车。 昏暗的深巷中,宫本由美仗着酒劲,梗着脖子威胁这群混混:“我警告你们,我可是警察,袭警是要进监狱的。你、你们考虑清楚!”
她的这番话顿时逗笑了围着她的混混们。 为首的男人哈哈大笑:“听清楚她说什么了吗?她居然拿警察威胁我!”
“警察?你是说警视厅那群废物吗?”
“哈哈哈哈!”
“警视厅要真有作用,东京的犯罪率还会这么高吗?”
“别挣扎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宫本由美脸颊涨得通红,她一步一步后退,很快就撞上了肮脏的墙壁,再无可退的余地了。 “嘿嘿,你别说,这小妞长得还不错。”
“她不会真是警察吧?”
有人低声质疑。 “怂屁啊!警察怎么了,警察犯到大哥手上照样得哭着求饶!”
“说得好,今天收的保护费多给你一份!”
“多谢大哥!”
宫本由美有点慌张了,她紧紧抓着衣服下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别过来,再过来我报警了!”
“哟,还敢报警。兄弟们给老子上,扒了这个欠揍的女人……” 混混头子恶心的大脸越来越近,宫本由美咬咬牙,拎起地上的酒瓶就朝混混头子砸了过去! “砰——” 郁江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宫本由美拿酒瓶砸人脑袋瓜子的一幕。 他眼皮微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 “砸死你!砸死你!居然敢非礼姑奶奶!”
宫本由美似乎砸红了眼,一边砸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 混混头子没想到她还敢反抗,第一时间被砸懵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造反了!居然敢打你爷爷我!给老子上!揍死这个女人,都不许留手!!”
宫本由美毕竟不是这么多大老粗的对手,没挣扎两下就被人一拳放倒在地。 糟了! 混混头子额头上还流着血,抬起脚,狠狠朝宫本由美踩了下去。 宫本由美来不及躲闪,只能死死闭紧双眼,在心中乞求神明保佑。 混混头子使劲踩! 嗯?怎么踩不动? “喂,你没吃饭吗?”
陌生清冷的声音在逼仄的巷子中响起,混混头子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膝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掐住了。 眼前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休闲装,仿若路过的旅客一般寻常普通的男人。 混混头子感觉自己被人鄙视了,气急败坏地命令手下:“给我打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一圈手下先是愣了愣,随即着急忙慌地扑了上去,准备打群架。 郁江却没有跟这些人纠缠的打算。 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清楚,跟混混一对一的过两招还可以,打群架那就是找虐。 郁江明智地退到一边,先把宫本由美提溜了起来——是的,就是提着领子的那种,他现在自顾不暇,可没精力好好照顾宫本由美的感受。 宫本由美今天晚上喝了点酒,头正晕着,看到郁江只觉得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 不过不管怎么样,郁江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好像只要他来了,她就可以放心似的。 宫本由美咂了咂嘴,将头埋进了郁江的怀中。 郁江:“……” 喂!大姐!你要睡也别在这种要命的关头睡啊! 郁江在心中痛骂自己多管闲事。 他赶紧给清水丽子发信号,呼叫援手。 不过在清水丽子赶来之前,他很显然只能一个人面对这群混混——带着一个拖油瓶。 最好还是能拖就拖,拖到清水丽子过来,实在不行就把宫本由美丢下…… 忽然,一抹红色划过郁江的眼底,那是宫本由美包上的挂饰——一枚御守,一枚浅草寺的心愿成就守。 哦,也是,山姥还没退休,她当然得继续佩戴。 “喂,小子,你想逃吗?!”
混混头子朝郁江吹了个口哨,挑衅道。 郁江放下宫本由美,直起身,一双冰冷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这些人,就像是看一群尸体:“谁说我要逃?不如,你们一起上吧。”
这群混混手里都拿着棍棒。 郁江矮身避开抡来的铁棒,然后一个弹踢踹开混混,再紧跟后摆腿直击混混脆弱的脖子。 很快,郁江身边就躺倒了一大片敌人。 他们无一不是抱着关键部位哀嚎惨叫。 混混头子在一边旁观郁江和啰啰们打架,起初他还有些忌惮郁江,很显然这小子是练过的,但没过多久他就嚣张地笑了起来。 因为他看出了郁江的弱点!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手段凌厉的小鬼似乎一直压抑着,不敢放开手还击,就像是用老旧的电脑运行最新款游戏一样别扭。 既然你用不出最强的能力,那就别怪哥哥我无情了! 混混头子能成为头子,必然是有些水平在身上的。 郁江料理完炮灰本就筋疲力竭,此时再迎战老大,已经开始招架不住。 偏偏宫本由美睡得跟头猪似的,郁江跑都没法跑! “我要是栽在这里就贻笑大方了。”
郁江垂首,在阴影中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喂。”
他忽然抬头,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直直闯入对手的眼底。 混混头子没来由地心中一慌:“什么?”
郁江勾起唇角,平淡地说:“提醒一下,我要认真了。”
“哈哈,这种时候就不要嘴硬了,你……” 混混头子的后半句话就这样卡死在喉咙中,再也挤不出来。 都说了吧,要小心一点。 你还真是不听劝……呢。 没有人知道那天最后发生了什么。 清水丽子赶到的时候,巷子中只站着郁江和他背上的宫本由美,其他人歪七扭八倒了一地。 尤其是郁江对面那个仰面倒底的男人,头颅以一种极为可怖的角度歪拧着,四肢也都像是坠楼一般寸寸断裂瘫软。 清水丽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都是你干的??”
不应该啊,郁江什么水平她再清楚不过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赶过来。 郁江的脸煞白煞白——他皮肤已经够白了,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郁江示意清水丽子把宫本由美接过去:“走。”
“去哪儿?”
“把她送回家。”
清水丽子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郁江知道她的住址? 然而郁江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清水丽子只好把疑惑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