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举步朝青川煜和赤井秀一的妹妹走去。 青川煜认真弹着贝斯,没注意身旁的动静,倒是原本一脸崇拜看着青川煜的世良真纯非常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世良真纯下意识抓住了青川煜的衣角,躲在青川煜身后略有些害怕地望向郁江。 青川煜愣了愣神。 “别怕。”
他温声安抚道。 世良真纯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可想法是一回事,做法又是另一回事。她不但没有勇敢起来,反而用教她弹贝斯的大哥哥牢牢挡住自己,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对眼睛。 青川煜见状只好用眼神示意郁江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可郁江非但没有接收来自同伴的暗示,反而绕过青川煜,直接走到世良真纯身后。 世良真纯抓紧青川煜的衣服,不敢说话。 “喂,小姑娘。”
郁江蹲下身,俯在世良真纯耳边说,“你的头发乱了。”
世良真纯闻言浑身一颤。 “你为什么要吓唬她?”
青川煜无奈不已,“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罢了。”
郁江非常坦然:“我没有吓她,只是提醒一下。”
小孩子就是麻烦,尤其是赤井家的小孩儿。 郁江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兴趣,他站起身,自觉地远离了世良真纯。 只是在他走后,世良真纯的脑袋上面凭空多出一枚金灿灿的发卡。 青川煜注意到了那枚发卡,他朝郁江挑眉,眼中的调侃之色分外清楚。 郁江装作没看见。 “苏格兰!”
远处传来安室透的声音,某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双手插兜,缓慢地挪了过来。 快走到近前,安室透仿佛才看到郁江一般,懒散地打了个招呼:“你到哪里去了,帕佩特?”
安室透属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两个分工完全不同的人又双叒凑到了一起? 赤井秀一呢,他不是和景光一起行动的吗,连自己的搭档都能丢?! 还没等到郁江的回答,安室透先看到了躲在青川煜背后的世良真纯。 小姑娘实在是太小了,又躲得严严实实,他走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注意到她。 安室透顿时没了声儿,顺便抬手压了压帽檐,不再说话。 四个人所在的站台竟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在这种气氛中青川煜也不好继续教小姑娘弹贝斯了,好在没过多久诸星大就把车票买过来了。 看到站台上整整齐齐的四个人,诸星大额头的青筋抽搐个不停。 他最担心的就是让组织成员注意到妹妹,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完全印证了墨菲定律。 木已成舟,当下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把世良真纯打发走,尽可能降低这件事在威士忌组心中的存在感。 诸星大快步走来,当着其他三人的面把车票丢给了世良真纯,并且板着脸命令道:“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不许多说一句废话!”
“可是……” 世良真纯刚准备开口,恰好电车驶来,诸星大甚至来不及确认这列车是否是送妹妹回家的电车,直接连拉带拽的把世良真纯赶上了车。 世良真纯趴在玻璃窗边,贪婪地注视着赤井秀一,想要把哥哥的面容牢牢印在脑海中。 诸星大没有与她对视。 待列车出发,世良真纯的视线渐渐消失,诸星大才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 “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有家人。”
安室透趁机开启嘲讽模式。 诸星大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但他脸上半点异常也不显,只淡定地说:“不,她只是我旧识的女儿。”
不管安室透和青川煜信不信,反正郁江已经在旁边呵呵了。 其实赤井秀一这话倒也没错,赤井务武和赤井玛丽的确是他的旧识。 …… 列车上,世良真纯还沉浸在偶遇哥哥的欣喜中。 忽然她感觉自己头顶怪怪的,伸手一摸居然发现了一枚发卡。 发卡是金属质地,镶嵌着一朵金色的向日葵。 唔,这个……该不会是那个可怕的大哥哥送她的吧? 有一瞬间,世良真纯竟然觉得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或许真的对她没有恶意,只是善意的方式有那么亿丢丢不同寻常。 …… “你哪来的发卡?”
从同一座车站离开的不同电车上,青川煜找了个机会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郁江随意道:“报刊亭进的货,我装了两个在身上,应急用的。怎么,你也想要?”
青川煜哑然。 他要发卡干什么?跟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学怎么扮可爱吗? 而且,他以前的确听说过用发卡野外求生的,但那都是正经发卡,谁会随身带着那么漂亮的向日葵发卡到处走啊? 难道郁江只是外表看着冷淡,实则有一颗闷骚的内心? 几分钟后,目的地到了。 野上雄一郎所居住的板桥区位于东京都西北部,隔着荒川、白子川与埼玉县相望。 由于板桥区多住宅,这里的建筑情况相对而言比较复杂,没有方正规整的建筑群规划。 或许有人认为越是复杂的地形越适合狙击,其实这个认知是错误的。 建筑与建筑之间如果相隔的距离太小的话,狭窄的空间将不够狙击手做弹道调整,极不适合远距离射击。 要知道狙击时任何一点点微小的差距都会造成截然不同的结果,湿度、温度、海拔、风速等等都是狙击手需要考虑的因素。 就比如现在,诸星大还没架枪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这里不适合狙击了,而用步枪实践后的结果更加佐证了他的推测。 “这个地方不行,楼房太密集了,无法保证精准度。”
苏格兰也这样说。 “你们是专业的,听你们的。”
安室透果断道,“去下一站。”
郁江眯着眼睛瞥向安室透:“我记得波本你的射击成绩也很不错,不要这么武断地把自己排除在狙击手名单之外。”
真要想摸鱼就该像他一样,在训练营的时候就营造出不擅设计的人设。人设立得越早,越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闻言,安室透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情报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