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歌小坐片刻,就回府去。
春晖院那边还是动静很大,大家都在为了纪清蓉的脸愁得很。谁知道就算是御医前来,竟然都是束手无策。
纪平德出府后就没有回来。
朱氏没有办法,就跑去寿康苑哭诉,要让纪老太太想办法。
整个府内的气氛依然是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纪云歌回到芙蓉苑,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时辰的事情都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并不去管这些,反倒是将弥若给叫了进来。
“弥若,你跟在燕世子身边多久了?”
“弥若是世子捡来的,跟随着世子已经有十一年了。”弥若坦诚道。
纪云歌微微一惊,不去过问其中的细节,反而是问:“那你应该知道燕王妃的一些事情?”
弥若问:“小姐是想要知道些什么?”
“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杜家,并无其它意思。”
“杜家只是安州的富贵世家,至于杜夫人正是燕王妃同父异母的妹妹,安荣公主。只是因为当年安荣公主的兄长企图谋反夺位,就被皇上给及时发现阻挠。当年先皇气愤不已就已经将其反贼一并砍头,安荣公主当年还算小,燕王妃就是心疼,便是恳求先皇才留下一命。
但当时安荣公主的所有亲人都被砍头,唯独剩下她一人。之后皇帝登基,安荣公主也就长大,甚至还在私底下有些不安分,皇帝就设计让她远嫁安州杜家,远离燕京远离官场。
后来听说安荣公主替杜家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而燕王妃身边只有世子一子,就想着从安荣公主身边带个孩子来身边解闷,就选了杜采薇。
安荣公主其实一直有借用自己的女儿重新翻身,世子都是一清二楚,这些年来若非世子暗中压制,恐怕安荣公主一家已经能进城来。这些燕王妃都不知情的。”
弥若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出来。
“原来如此。”
所以杜采薇被送回去,安荣公主还是不甘心,就将杜潇湘给送来了。
对于安荣公主来说,想要翻身的话,就只能靠着燕王妃。
可凭着燕王妃的睿智,纪云歌并不觉得燕王妃不清楚安荣公主的目的。
“安荣公主一家至今都未进城过吗?”
“嗯,皇帝下旨过杜家不得踏入燕京,而且杜家的生意也绝对不可以和皇商有关联。说起来若非如此,到如今能成为皇商的恐怕不止止是南宫家,杜家也是有希望的。”弥若说。
“那燕王妃要带安荣公主的女儿进城,皇上不反对?”纪云歌好奇的问。
“这件事情也是当年燕王妃亲自求了皇帝和太后的,燕王妃深受疼爱,所以就同意了。不过当时太后提出要求,不允许杜家的女儿进宫。”弥若解释。
纪云歌基本是将这层关系给捋清楚了,所以今天能看见杜潇湘并不奇怪。
即便是将杜潇湘给弄走,杜家也还有第三个女儿能送进燕京来。
但是对于纪云歌来说,若是杜潇湘能安分守己,或许她也不会做什么。
可一想到在宝德楼的事情,纪云歌觉得杜潇湘可比杜采薇要厉害许多。
“小姐莫不是在担心杜潇湘?”弥若似乎看出纪云歌的烦恼来。
“不殃及到我,即便是燕亲王府带多少个女人进来,都与我无关。”纪云歌轻飘飘的说了句。
弥若抿抿嘴,她不接话,但她心中肯定得将这件事情告诉世子,得让世子想办法将杜潇湘给赶走。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
“妹妹?妹妹?你在哪里呀!”是纪清云的声音。
弥若及时的消失,纪云歌则是一副坦然的走出来,就看见纪清云正坐在树荫下的石凳子上,红喜不知何时已经奉茶上来。
“三哥哥怎么来了?”纪云歌笑着问。
“可别说了,现在待在春晖院一刻,我都觉得烦躁。所以就跑妹妹你这里清闲清闲。”纪云歌连续喝了两杯茶,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许多。
纪云歌吩咐红落将点心端上来,再是坐下来。
“妹妹,你今天送来的糕点真是好吃,不知道还有没有?”纪清云好奇的问。
“有,知道三哥哥会来,所以就事先准备好了。”纪云歌笑着点头。
“还是妹妹好!”
刚说完话,红喜就已经将蛋糕给拿出来,纪清云是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自从吃了妹妹的点心,我是真的不喜欢外头的点心。”纪清云边吃边说。
“三哥哥想吃什么可以派人过来告诉红喜和蓝辛,到时候她们都会准备。”
“好!”
纪清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纪云歌,也算是知道祖父为何如此疼爱纪云歌。
因为纪云歌简直就是个宝藏啊。
吃的差不多,纪清云才闲下来,说起春晖院的事情来:“妹妹啊,这两天你就别去春晖院给娘请安,现在整个春晖院被纪清蓉给折腾的都不像样子了。你啊别来,免得无端遭殃。”
纪云歌自然知道,但还是故作吃惊的问:“大殿下不是带着御医给姐姐看病了吗?”
“根本没用,完全是无从下手,找不到原因。就算是用了太医院最好的药,也是没用。现在反而那些红疹子都流脓水了。”说起那个画面,纪清云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我是觉得纪清蓉的脸八成是要毁掉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大殿下还要不要她。”
“三哥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在姐姐和父亲的面前,免得你要遭骂。”纪云歌提醒道。
“自然,哥哥哪有那么傻,也只是在你的面前说一说而已。”纪清云灿烂一笑,“不过呢,我还真是没发现大哥竟然对清蓉上心到了这种程度,大哥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就守在清蓉的身边。”
纪云歌不动声色的喝茶。
她早就察觉到纪清文对纪清蓉是有些不一样。
“那这样的话三哥哥还是多多照顾照顾母亲和大哥哥才是,虽说姐姐的病情重要,也不能让其他人跟着受累。”
“我也是这个意思,他们不听,我也没办法。”纪清云耸耸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