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纪云歌早早就出了门,借着去文鹤阁。
至于纪清之并未和她一道出门,而是让纪平期带着其它理由领出府去的。
在城南门外,他们就碰面。纪平期从马车内下来,望着早就在这儿等候的纪云歌,和蔼的说:“在路上就听清之说了,想必云歌你朋友的医术不差,既如此碰碰运气也好。”
“四叔放心。”
“四叔就在宝悦楼等你们,你们回城之后就直接来宝悦楼。”纪平期并未要求一道去。
“是。”
纪云歌就已经坐上马车,在前面带路。
守在后面马车内的元宝望着这条路,颇为眼熟。他放下帘子,惊喜的对纪清之说:“少爷,这条路好像就是去秀袖山庄的路,奴才猜的没错,云歌小姐就是要带少爷你去看秀袖山庄那位大夫。”
自从被纪云歌施针后,纪清之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今日看着气色都好了许多。
他靠在那边,喝了口茶,“此事不容宣扬,到时候该如何做都听云歌妹妹的,知道吗?”
“奴才明白!”元宝点头,只要是能让少爷好,他什么都肯。
很快,他们就到了秀袖山庄。
纪云歌早就让人提前来通知,所以她一到,山庄大门就已经开着等候。
沉香正是带着两个药童推着沈月风特制的轮椅过来,纪清之被扶下来之后,就被扶着坐在轮椅上。
纪清之对于这玩意儿前所未闻,不免有些好奇吃惊起来。
纪云歌就在旁边解释:“二哥哥,这叫做轮椅,是专门给行动不便的人准备的。你就安心坐着,没事。”
纪清之点点头。
进入山庄,纪清之就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
不是说没见过什么园林美景,而是没见过到处种着药草的园林。而且空气之中还弥漫着药香味,竟然让人觉得十分试探。
从走廊经过,他就望着那些药童正在那边打理药材,花花草草,数不胜数。
人直接送到一处院子。
沉香交代:“我家庄主很快就会来,不过在之前这位公子需要躺在床上静候。”
“好!”纪清之又被人扶着躺在床上。
“二哥哥,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看看。”
纪清之点点头。
纪云歌走出房间,就问道:“沉香,二师兄在哪里?”
“谷主还有些药还没弄好,现在还在房间里研究呢。”沉香说。
纪云歌这就去了那边。
推门进去,就见沈月风在桌子上的草药里捣鼓着。
“怎么?一刻都等不了?”沈月风背对着,即便是没有看,都知道来者是谁。
“二师兄。”纪云歌唤得亲切。
沈月风哼哼两声,低着头继续做事:“现在你对纪家人可是越来越上心了。”
“二师兄是误会了,我上心的都是对我好的人。”
“这个纪清之对你好?”
“嗯,而且二哥哥还救过我呢,师傅不是说过,有恩必报吗?”
沈月风还真是没辙,丢掉手中的东西,“我真怀疑上辈子一定欠你什么了。”
纪云歌笑得甜美,“二师兄,我最近新学了道甜点,到时候我做给你吃,二师兄可是第一个哟。”
听到这话,沈月风还真是高兴了,“别敷衍师兄。”
“一定不会。”
......
沈月风和纪云歌就到了纪清之这边,本来纪云歌想跟着一道进去,但直接被沈月风给拦在门前。
“在外候着。”
纪云歌只好点头作罢。
她坐在院子里一边看医书一边等着,元宝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时不时张望着。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门才被打开。
纪云歌迫不及待的上前追问:“如何?”
沈月风将手中的药箱递给沉香,与纪云歌就坐下说:“你兄长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因为不够足月,再加上当时出生的时候没有好好养,才就此落下病根。
底子天生不好,所以才会动不动就大病小病,甚至还有哮喘、心脏不好。”
“那有没有根治的法子?”
“有。”
纪云歌惊喜。
“只不过这法子对于你兄长来说比较辛苦,需要进行半个月的药浴,三次洗髓,养护好底子之后,剩下的这些毛病就好医治了。
至于法子刚才在里面我就与你兄长说明白过,过程痛苦难忍,如果他自己愿意,那就可以治,不愿意那就不行。”沈月风喝了口茶说。
元宝认真的听完后,还是担忧的问:“那,那若是治的话就会好吗?”
沈月风一记眼神就过去,“你这是在至于本庄主的医术?”
元宝立马摇头:“不是不是不是。”
沈月风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说:“就没有本庄主治不好的人,除非自己一心求死的人。”
听到这话,元宝顿时充满希望,他立马就跑进屋子里去。
见状,纪云歌也没拦着,看着沈月风:“二师兄,具体是几成?”
“七成。”沈月风接着说,“你兄长他骨骼不太好,身体是比一般女子都要脆弱,其中三成是看他的意志力,若是不好,那也恐怕只能半途而废。”
纪云歌听完这番话,如何都是安心的。
“你自己去问问他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就要在我这里住上一个月。有答案的话就来告诉师兄。”沈月风起身就走出院子。
纪云歌走进屋子里去,此刻的纪清之已经坐好,气色似乎比来的时候还要好些。
纪清之望着纪云歌,感激的笑着说:“云歌妹妹的这位朋友医术果真是高明,这些年来不及这一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纪云歌知道,平日纪清之走路都是需要人扶着,就是说话都格外的轻,说多了,又好像是快没力气似的。
她很清楚纪清之的身体状况。
看见现在他说话都是精神许多,也的确知道他是多么的高兴。
“二哥哥可是想过要接受治疗?”纪云歌开门见山问话。
“十几年来每个给我看诊的大夫都说这辈子我都得这样过,我还真以为是一辈子如此。却没想到还有大夫说能治好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我岂是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