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的确有些好奇,‘桃胶’从未听过,但深怕自己的多加关注,会让蓉儿不高兴,她就摆摆手:“放着吧。”
纪清蓉微微勾唇,乖巧的依偎在朱氏的肩膀上,“娘亲,这是云歌妹妹特地拿来孝敬您的,您都不尝一尝吗?”
朱氏宠溺的刮刮纪清蓉的脖子,“再好都是蓉儿的东西好。”
纪清蓉虽在笑,但内心是阴沉的。她不是没有发现朱氏刚才那好奇又迫切的样子,只是故意压着而已。
她放开手,坐在朱氏的身边,而是拿着新的花样,“娘亲,下个月就是女儿和云歌妹妹的生辰,您说女儿绣的帕子,云歌妹妹会喜欢吗?”
“娘的蓉儿真是心地善良。”朱氏高兴的拍拍纪清蓉的肩膀。“你的刺绣是外头都比不上的,谁都会喜欢。”
“嗯,那娘亲帮女儿选一选,送什么样的花样给云歌妹妹才最合适。”纪清蓉将花样图纸都摆在朱氏的面前。
朱氏也就帮着认真挑起来。
......
庄谦死了。
是在督察院牢狱里一头撞死的,甚至还留下一份血书。
原本在御书房龙颜大怒的皇帝已经准备要重罚赵云成,但就因为这份血书,让赵云成顺利的化险为夷。
反之最后翰林院就被彻查到底,从里面抓出了几个受贿赂的文官。此事惊动朝廷,皇帝下令重整翰林院,甚至派人来太傅府请纪老太爷的意思。
此刻,皇帝身边的魏公公已经亲自来到上清阁,与纪老太爷谈话。
府内上下都安静。
芙蓉苑内,纪云歌就在认真的看医书。青如时不时就将最新的情况,及时汇报回来。
在旁边奉茶的蓝辛就担心的问:“小姐,你说老太爷是不是要重新回翰林院去了?”
纪云歌从容淡定,“不会。”
红喜说:“可是这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代表的就是皇上的意思,若是老太爷不肯的,岂不是抗旨不遵?”
话音刚落,青如就已经回来了。她面上带着笑:“小姐,魏公公回宫了,陈管家说老太爷并没有答应回翰林院,只是为皇上出谋划策该如何重整翰林院。”
纪云歌已经将医书合上。
“魏公公前脚刚走,大老爷就已经到上清阁了。”青如又说。
“走吧,我们去上清阁。”
纪云歌放下医书,慢悠悠的走到上清阁,她大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带着几个丫鬟就躲在假山后面。
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落荒而逃的跑出来,面色铁青,敢怒不敢言。
等着父亲走远一段路后,纪云歌才进上清阁。
就看见陈管家正在给祖父喂药。
纪云歌面色微微变化,快步上前去。“祖父,不是说了万事要忍耐,不能动气吗?”
“要不是那混小子混账,我能如此生气?”纪老太爷接过纪云歌端过来的水,将嘴里的药丸送下去。
纪云歌站在纪老太爷的背后,轻轻拍背。“那父亲又是做了什么惹得祖父如此的不高兴?”
“像他这么愚蠢的人坐上太傅之位,我都觉得丢人!”纪老太爷满脸嫌弃的埋汰着。
纪云歌从来的路上就能猜到父亲来上清阁的目的是什么,她笑着问:“父亲莫不是劝说祖父重回翰林院?”
纪老太爷脸色阴沉,就足以肯定了。
“许是父亲一时没有想到皇上真正目的,所以才会觉得祖父若是拒绝的话就是抗旨不遵,到时候纪家会遭殃。”
听到纪云歌的话,纪老太爷就笑吟吟的抬头问:“歌儿,你知道皇上的目的是什么?”
“翰林院的元老学士就是您和萧老王爷,如今翰林院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祖父您,但同时皇上是内心有疑心,想要试一试我们太傅府而已。”
“此话怎讲?”
“庄谦的事情和大殿下有关系,即便现在大殿下已经洗脱嫌疑,可皇上已经起疑心。而大殿下和清蓉姐姐有婚约,就算是皇上要起疑心,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太傅府。
祖父您婉拒的同时又为皇上出谋划策一计,如此的就算是抗旨不遵,皇上也不会动怒。可若是祖父您今天答应了的话,太傅府怕是真的不得安宁了。”
话落间,纪老太爷就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怒火似乎荡然无存。
更是感叹道:“你若是个男孩子,必然是栋梁之才。也不知像你爹如此笨的人是怎么生出你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儿来。”
“祖父,您再说这样的话,孙女都怀疑您在嫌弃孙女是女儿身。”纪云歌故作不高兴的说。
“别给祖父乱扣帽子,男女有何区别。祖父只是为你惋惜,有这样的才学和智慧,却要被女子的身份给约束着。”纪老太爷惋惜的说。
“这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有祖父给孙女撑腰,孙女还能被如何约束着。”纪云歌坐在纪老太爷的身边,坦然的说。
纪老太爷对纪云歌可是真的疼惜。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内心就又开始盘算着什么。
安抚好祖父后,纪云歌就回芙蓉苑。
恰巧经过后花园的时候,纪云歌就无意间的看见正坐在凉亭里的两个人。
一个是纪清蓉,一个是庄茹儿。
这一眼,就让纪云歌格外的注意着。
庄茹儿和纪清月才是闺中好友,但今天来却是和纪清蓉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本就是奇怪的很。
一想到庄茹儿和三哥的事情,纪云歌就知道纪清蓉肯定不会如此简单的与庄茹儿相处。
她锁着眉,侧脸对着青如说:“青如,你暗中盯着凉亭那边,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要及时的告诉我。”
“是!”
纪云歌又看了一眼,转身还是回芙蓉苑去。
而不想就在半道上直接和横冲直撞过来的纪清云撞个满怀。
纪云歌险些摔倒,被身后的红喜和蓝辛给及时的搀扶住。
纪清云下意识的伸手,但看见是纪云歌的时候,本是担心的眉色登时就变得冷漠起来。
他阴沉的说:“你是怎么走路的,这么宽的路,你还能撞着,你是存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