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好不容易把诺顿的龙骨十字搞到手,最后不会被我的血统被毒死吧!这样的话就有点太黑色幽默了!”
瑟提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诺顿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你的血统是唯一的解药,如果没有用的话,估计他的一生可能就只能这样了。”
“他的龙骨十字已经缺失了大半,剩下的这点龙骨十字已经不足以支持他进行轮回转世了,他这样的状态会比普通的混血种活的时间更久,但也仅此而已了。”
“等他死去,他的龙骨十字就会变的跟普通骨头没有一点的区别。他前世的记忆,梦想和野心,将会随着他的枯骨一起腐朽。”
“所以,他必须要撑下去,重新变成一个龙王,而不是连走路的平衡都掌握不好的一个傻子。”
康斯坦丁眼神坚定。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兄妹连心。”
诺顿的痛苦还在继续,他浑身扭曲,不断的在地上扭动,身上的血管暴起,看起来要随时破裂一般。 身上的皮肤早就被他的指甲抓破成了花,他的体表伤痕累累,血液不断的从伤口中渗出来,现在的诺顿成了一个血人。 “老唐,你一定要挺下来啊,你肯定也不想以一个傻子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瑟提暗暗的给诺顿打气。 “康斯坦丁,你看!”
诺顿扭动的幅度变得小了,但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微弱起来。 “坏了!”
瑟提说道。 “我的血液到底有没有用啊,康斯坦丁,你这么随便的把我的血团扔给了诺顿,这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瑟提心里开始担忧起来,他质问着康斯坦丁。 “说实话,没有!在夏国有一句话,我觉得说的很好,叫做死马当做活马医,我当然知道更更高一级的血统对下一级的血统来说,危害不弱于最毒的毒药。”
“只是我不甘心,我也不会同意诺顿变成一个傻子!跟一个傻子相比,我更希望于他变成一具死尸,要不然就重新变回那个暴力恐怖的青铜与火之王!”
康斯坦丁怒吼着,像是对瑟提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还好像是对在生命体征不断失去的诺顿来说。 康斯坦丁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已经从她的脸上淌了下来,瑟提重视他的哥哥,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几千年里,诺顿囚禁着她,却也把她保护的很好,在遇到瑟提之前,诺顿是她最强的依靠,也是唯一的依靠。 现在这个依靠快要死了。 诺顿的战鼓一样的心跳声终于承受不住瑟提的血统而崩溃停止了,他的眼睛慢慢闭上,带着痛苦与不甘。 因为没有心脏的泵血,他体表中的血痕也不再往外流血,而是让他的身体变得血红一片。 瑟提把康斯坦丁搂在自己的怀里。 “康斯坦丁,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认命的。”
这种话在瑟提还在艾欧尼亚时是断不可说出来的,可是自打他遇到康斯坦丁以后,他的性格也不再是那么的爆戾了,他的心思也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康斯坦丁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不断的抚平了他内心的缺口。 “快看,康斯坦丁,先别哭了,你看看这是怎么了!”
“砰!砰!砰!”
巨大的心跳声重新传了出来。 像是熔岩撕裂地面喷发出地面。 诺顿在这时竟然突然又有了心跳! “这,这是?”
康斯坦丁惊讶的看着诺顿。 诺顿周身溃烂的皮肉已经逐渐的消弭,他的浑身散发出强烈的热量。 转瞬之间,他的皮肉就已经全部被自己的火焰燃烧殆尽了。 紧紧还有着一颗红中带紫的心脏在不断的跳跃着。 “这是传说中的锻骨?”
康斯坦丁惊呼。 “在我们龙王重新转世之后,因为需要的能量太多,而且吸收的血统质量也不行,因此,觉醒后的能力往往每一次都不一样的强。”
“但是比转世时,如果有同等的血统作为引子,从出生后就可以得到近乎与完美的肉体。”
“瑟提,看来,可能是我的血统,也可能是你的血统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诺顿残余的骨头已经被高温加热成了赤金色,他的几千块的骨头莹莹发光。 “我们成功了,瑟提!”
康斯坦丁激动的把瑟提搂住。 诺顿骨头的高温逐渐褪去,随后又变成了暗红色。 这时候红色的肉,一根根的血管从他的骨头中长了出来,随后血液和血肉不断的出现,遍布他的周身。 过了半个小时,原来躺在地上的诺顿,右手扶着地,缓缓的站了起来。 诺顿耸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而后又扭动了自己的脖颈,骨头之间互相摩擦,发出一阵阵的响声。 他的双目直视远方,暗金色的黄金瞳在他的眼中不断的燃烧,比他还是老唐的样子时都要强势几分。 从远方眺望回来。 过去的记忆不断的涌入了他的头脑里。 从他和康斯坦丁被黑王制造出来,到他们相依为命在北欧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在那里他被万民所敬仰,未完全开化的人们,把他和康斯坦丁视为神明一般的存在。 他们在北欧建立起神殿,招揽自己的信徒,这是作为龙王时,最为光辉的时候。 后来他到了古蜀国,化名成了李熊,却被公孙胥这个他曾经的挚友所背叛,他一怒之下,让整个古蜀国都为他赔了葬,可是他也身受重伤,后来就被刘秀所重创。 他又回忆起在芝加哥的平原,那个终日蔫了吧唧的衰小孩用他的右手当做武器投掷在他的身体上,这是比公孙胥更为扎人的背叛。 愤怒还有无尽的悲伤。 这个龙王里最暴烈的君主,却被人类接二连三的背叛。 真是一个笑话。 诺顿的目光终于接触到了康斯坦丁和瑟提。 他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甚至都有点忘记人类的语言是什么了。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孩,还有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缓缓的说道:“康,康斯坦丁?还有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