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安怡萱的声音打断了我俩的对话,我转头一看,不禁变了脸色。
安怡萱手里拿着的,正是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布袋!
“你在哪找到的!”我问安怡萱。
安怡萱喘着大粗气,指着五米外的一处说:“就、就在那边的栏杆边上,这包挂在悬崖那,我低头才看到的!”
三叔指着那处喊着:“你们看,那丝布条,是不是赵柯的衣服!”
安诺赶紧找来树枝,把那布条挑了上来,递到我的手上,不错,这衣服质量极好,一看就是赵柯穿的衣服。
赵柯没有痛感,也没有舒服的感觉,所以他穿衣服向来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穿最柔软的料子,因为一些衣服,比如西服衬衫,穿起来好看是好看,但是感觉很板人,不自由。
这料子就是他平时穿的!
我不禁担心,赵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人来这水池干什么!
安诺看出我的担忧,小声对我说:“你别急,等天黑了,他们清人的时候,咱们就躲到厕所里,放心好了,没人发现的。下山的时候也不用怕,我有钥匙!”
安诺这样一说,我放了心,转头问安怡萱:“你都带了什么?”
“浮潜的装备带了,但是不能下去太久,江河,你真的要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我敢不敢下去,因为我从小就怕水,但是如果我不下去,赵柯就永远都没有机会找到了。
不一会儿,三叔把车停在了树林里,幸好安怡萱租了个越野车,要不真不知道怎么安置。
我们四个本想躲四个厕所,后来一想目标太大,便躲在了两个厕所里。我和三叔挤不下,三叔便和安怡萱躲在一间,我和安诺躲在一间。
安诺的身上香气四溢,却又不刺鼻,就是那种少女独有的香气,相似却不相同。
见她站的累了,便说:“你可以倚在我身上歇一会。”
“没事的,安怡萱妹子那么小都能坚持住,我也可以的!”安诺俏脸一红,向边上挤了挤。
我不禁笑了:“那丫头不是骑在三叔的脖子上,就是坐他怀里呢,肯定不会站着。那个千金大小姐,一点苦都吃不得的。”
“看出来了,白白嫩嫩,细皮嫩肉的,言谈举指就能看出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安诺颇为失落。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愣在那里,安诺说道:“我和她比就差多了,我上小学的时候自己就捡破烂挣学费,妈妈从生下我身体就不好,爸爸拼命打工维持这个家……”
我低下头,看着鞋尖:“你还有妈妈和爸爸,而我呢?养父把我养大,我母亲生下我就死了,我亲生父亲还不知道是谁。”
见安诺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心里很不舒服,赶紧转移话题:“安怡萱也不小了,比你才小两岁,她只是看起来显小罢了。”
直到外面没了声音,安诺踩着我的腿扒着厕所缝子一看,没人了,才敢让我们出来。
安怡萱拿出准备的大包,掏出绳子递给三叔。
我对三叔说:“上面,你看好了,千万别让她俩出什么事。我下去一旦遇到什么事我会大叫,你赶紧把我拉上来!还有,别玩手机游戏了!少玩一会,会死吗?你玩游戏拉着我我就死了!”
三叔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快下去吧!”
慢慢下了山,直接到了池底。池边有不少泥滩,站在边上,我看到了人的脚印。
这脚印很乱,像是在周围走了很久,我顺着脚印一直走,看到这脚印连在了湖边,就消失不见了。
穿好装备,深吸口气,一头扎到了水里。妈蛋的,这水真凉啊!一进水里我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冰的骨头都扎疼扎疼的。
头灯在水里透光度是五十米,五十米外我什么都看不到,这池里保护的很好,没有什么垃圾,也没有什么鱼。
奇怪的是,鱼哪去了?我游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刚想上案的时候,脚突然被一个人抓住,动弹不得,将我直直的往水底下拖。
我转头一看,那只手不见了,也许是我多想了,可能是什么水草之类的缠住我。
往上游的时候,又被人抓住,我学聪明了,直接倒退着往上游。
我看到了,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水底下伸出一只长长的白手,那是人的手,惨白的手发出绿光,一把抓住了我的腿,把我往下拖。
我挣扎了几下,根本没用,只能任由他把我往下拖。
拖了不知多久,水下面的压力压得胸膛生疼。我看到了什么?一片棺材,水底下放置了整整齐齐,一大片棺材,数不尽的棺材里面,慢慢伸出了手。
那双手齐刷刷的向我抓来,而抓住我腿的那只手却一只不松开,一直将我拖到一个黑洞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里面的人好像都没有死!
一进黑洞,那东西就放开了手,我想往外爬,这洞口湿滑,却怎么都爬不出去,触手温润,按亮头灯,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这里是一个洞,不大,但是洞壁上长满了人脸和四肢,有的人惊恐相,有的人挣扎相,有的人哭泣相。
犹如丰都鬼城的那面鬼墙一般,密密麻麻,排满了人。
我慢慢往里游去,见里面的洞口细长,便不想进去,脚突然又被人绑住,我转头一看,是赵柯!
赵柯的后背像是粘在了这洞壁上,动弹不得,他见到我,指了指上面,摇了摇手,见我不解,便拿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写上:“快走!危险!”四个字。
我哪里听得进去!我赶紧把赵柯往外拉,却怎么都拉不动,赵柯急了,一脚踢向我,身后有动静,我转头一看,不禁大惊之色。
这洞口要关上了!
我赶紧死命的拉着赵柯往上游,赵柯挣扎,不断的踢我,想把我踢出洞口。
就在这时,从洞里伸出一只白手,我这时才看清,这根本不是白手,而是一条又长又滑的长须,犹如章鱼手一般,抓住我的腿,就要把我往洞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