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眼,发觉到自己正趴在酒肆的桌上,一旁的酒壶早就空了,一旁的位子也是空的,而自己却是一身酒气。觉着脑袋有些胀,如同流水的记忆涌来,一切变得清晰,但出乎意料的是,一场酒醒后,自己并未如想象里那般失落,反倒是有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翻了翻包袱,东西一件不少,还有那二人走后所留下的银两,元凉付了酒钱,随意寻了个方向行去。他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只好边行边想了。……道士走出了京都,突然,他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推算起来,却仍旧算不出师父的下落。“罢了罢了。”
忽然,他一拍脑袋,懊悔道:“对哦,师父说他还收了个小师弟,我推算小师弟在何处不就行了?”
他于是取出了罗盘,算了半刻,忽然猛地睁开眼:“总算寻到了!”
……不过一会,元凉的酒彻底的醒了,仔细一琢磨后却发觉,去往何处似乎不是太重要。他只需要修行——变得强大。于是四处沿途打听,更快便做出抉择,他决定拜入三仙家福地之一的“断水地”修行。前提是断水地愿意收下他。不论如何,总要一试。……一处酒肆里,位子上坐满了人,不仅如此,人声甚是嘈杂,热闹一时。“你们听说了吗?三仙家福地又又开始要招收弟子了!”
开口的是个大汉。很快有人应道:“是啊,就是不知此次又会出现哪些天骄?”
还有人慨叹道:“当真是可惜了,若是再生晚二十年,说不定也可以去试试!”
“得了吧!就咱们这根骨,入了也是自讨没趣。”
“……”一旁,是偏僻的一隅,一木桌,一木凳,毫不稀奇。坐着一人,一身布衣,一旁放着一把刀,一包袱。年纪不大,很明显是一少年,面庞仍存在些稚嫩,却隐约可见几丝刚毅,其身材颀长,布衣上携有风尘的痕迹。只一人自顾自饮着酒,听着旁桌人的话谈,寂寞里却也多了几分潇洒。他便是那正要去往断水地的少年,元凉。或许是他常读道经的缘故,也或是他涉世不深,以至于其身周带着一种脱俗的气息,引人注目。很快有个胖子凑近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要去拜入那三仙家福地?”
元凉也不说什么,但也不想伸手打人的热脸,于是颔首。那胖子一看,登时眼里冒光,于是从怀里掏出几张叠起的纸,殷勤道:“我这有一份图纸,上面详细记述了从这去往仙家福地的各路途,同时可以由此避开各山匪的领地,我原是打算卖出十两银子的,但我观你我有缘,便将此图贱卖与你,我只取五两银子,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元凉也不傻,总不会信了他这套说辞。“二两银子,不能再多。”
“成交。”
他果断答应,并做出一副心疼不舍的模样,将那图纸递给元凉。元凉见他答应得如此之快,不由得无言,自己当真还是太嫩了些。拿到图纸后,便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这银子真没白花。就光是这路上的劫匪就多得难以计数,如若没有此图,自己恐怕是难抵达那仙家福地了。还有几张图纸是关于那仙家福地的明面上概况的。此时,那胖子又折返了回来,朝着元凉走来,抱拳道:“小兄弟,那图纸中,可是还有那仙家福地的概况的几张?”
“嗯。”
元凉望着他,不知他又有做何事。只见他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两眼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方才卖与你的,单只是前往那仙家福地的路途,是我一时失误,多拿错几张其余的,但想必你也已经看过了,要不……你就顺道买下来吧?”
元凉无可奈何,又掏出一两银子,那胖子才欢天喜地的走了。酒菜皆凉了,元凉起身,向门外行去。却见远处有两人正殴打一老乞丐,口里还边骂道:“你这老家伙真是可恶,好生不知羞耻!这么老了还来骗酒喝!”
那老乞丐也不还手,也不求饶任由两人的拳头落到他的身上。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元凉身上,又移到他身上的木刀上,顿时间,他的瞳孔一缩。那两人只觉着拳头落空了,乍一看,那老乞丐已出现在三丈开外,站在元凉的身前。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丝毫不掩饰其激动神色,对元凉说道:“这位小兄弟,能否借你的刀一观?”
元凉有些诧异,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递过了刀。那老乞丐细细端详了起来,口里不住赞叹:“好刀,好刀!”
随即,他又问道:“小兄弟,你这刀可愿卖与我?”
元凉笑了笑,打趣道:“你买的起吗?”
老乞丐很清楚,自己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但他仍不死心:“你说一个价,我能寻到银子的。”
元凉摇摇头:“就算你有银子我也不卖,此刀是我一个友人相赠,绝不会用来换取钱财。”
说罢,他绕开了老乞丐。老乞丐一时有些犯难,又赶忙追了上去,说道:“我可以教你学刀!”
似乎是怕元凉不答应,他更快又补了一句:“我的刀很强的!”
元凉依旧摇头,那老乞丐一咬牙,又说道:“你借我此刀三次,我教你三年的刀。”
元凉想了想,又问道:“你何时需要用到?”
“要用时我会告诉你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