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川方才也瞧见了这边的热闹,等人散开了,他才向朝颜他们走来。
“方才这边怎么了?”宋清川一边走过来一边问。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几人纷纷行礼。
“免礼。”宋清川抬手示意他们平身,然后关心地问朝颜,“朝颜,你最近身体如何?近日天气愈发凉了,你可要注意些。”
朝颜福了福身子:“有劳太子殿下关怀,朝颜近来一切安好。”
戚容年听见了上次宋清川对朝颜说的话,知晓他对朝颜有别样的心思,故而对他有些防备,见他关心朝颜,下意识地便握住了朝颜的手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微臣会照顾好朝颜的。”
“你说便说,动什么手?”大庭广众之下,朝颜自觉羞耻,抽了抽手他却紧握不松,只得作罢。
“你我夫妻,有何不妥?”戚容年柔声反问,然后又向宋清川道歉,“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宋清川笑了笑:“无妨,你夫妇二人伉俪情深,乃是好事。”
正说着,皇帝召集诸位公侯武将:“今日秋狩,若有人能射中梅花鹿,便算是拔得头筹,朕自有重赏。”
戚容年转头问宋清川:“稍后便要围猎,不知太子殿下可挑选好了马匹弓箭?”
宋清川点头:“已经选好了。听闻戚将军骑射俱佳,想来今日便可一睹将军风采。”
戚容年环顾四周,然后笑笑说:“今日便不了。朝颜想学骑马,微臣教教她。”
朝颜一脸茫然,她记得她方才是拒绝了的。
刘惠蓉也说道:“是啊是啊,臣女还想让朝颜陪我骑马呢!”
宋清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皇兄好兴致!狩猎在即,竟仍在此闲聊,想必是早已胸有成竹!”宋清平缓步走到几人面前,然后向宋清川行礼,“拜见皇兄。”
“参见二皇子。”
“哪里,我瞧着二弟说不定今日倒是能猎中梅花鹿。”宋清川回道。
“臣弟哪里比得过皇兄。”宋清平故作谦逊,可眼中却有欲望一闪而过。
戚容年眼神微变,然后拱手:“太子殿下,二皇子。这马上围猎就要开始了,微臣等人就不在此妨碍了,微臣携朝颜先行告退。”
“那微臣和惠蓉也退下了。”张衡川也跟着说道。
宋清川点头说:“你们即是要骑马,便先退下吧。”
“是。”
几人走出一段距离,朝颜有些疑惑地问戚容年:“你为何急着要走?”
戚容年斜睨了她一眼说:“怎么?你便如此想同太子殿下叙旧?”
“你说什么呢!”朝颜登时便恼了,拉着刘惠蓉自顾自地往前走。
四人走到马圈选马,正巧遇到皇上与皇后娘娘。行了礼之后,皇帝问戚容年:“不知宁远将军挑了哪匹良驹来狩猎啊?”
戚容年恭敬地回答:“回圣上,微臣今日不狩猎,只陪着朝颜骑马。”
皇帝好奇地看向朝颜:“哦?郡主会骑马?”
她以为戚容年方才只是当着宋清川的面说说而已,没想到他来真的,又不能当众反驳,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下:“回陛下,不是……是臣妇想学……”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看来戚将军倒是对你颇好。放着彩头不要,竟要教你骑马。”说着,又看向皇后娘娘,“你素日里记挂朝颜的很,我瞧着戚小将军倒是挺会疼人。”
“这样说来,便是臣妾多虑了。”皇后娘娘假笑道。她心里因为之前的事,仍对戚容年有些偏见。
“皇上娘娘谬赞了,微臣不敢当。”
朝颜暗自腹诽:也不瞧瞧你先前做的事,自然是不敢当!
“只可惜今日无缘一见小将军骑射的本事。既然你们要去骑马,那便先去吧。记着别误入猎场,小心受伤!”
“多谢陛下关怀。”戚容年弯腰行礼,“”微臣一点小本事入不得陛下娘娘眼,日后若有机会,微臣再在陛下娘娘面前献丑。现下便先告退了。”
“你们退下吧。”
戚容年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拉上朝颜就往一旁走。边走边对张衡川和刘惠蓉说:“你二人先行一步,朝颜不会骑马,我先教教她,待会儿再与你二人策马奔腾。”
他二人闻言,点点头翻身上马,刘惠蓉调皮地冲朝颜眨了眨眼说:“朝颜你可要好好学哦。”
“知道啦!”朝颜挥挥手,“你们快去吧。”
“你们俩也别跟着了。”戚容年回过头对戚砚和令云说。
“是。”
戚容年说着,扶着朝颜上马:“踩着这里,别怕,腿抬起来……”
朝颜犹豫不决地看向戚容年:“我有些怕,要不你先带我骑一圈?”
他笑话道:“瞧你素来也不像胆小的啊?也罢,我先带你骑一圈。”说着,他单手环住朝颜的腰肢,带着她飞身上马。
朝颜惊呼一声,紧张地捉住他的胳膊,坐到马背上时还心有余悸:“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平白吓我一跳!”
后背紧贴着的是他宽厚健壮的胸膛,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她胸腔的震动:“哈哈……”他笑了两声,然后又贴近她耳边低语,“怕什么?有我在呢。准备好了吗?”
“什么……”朝颜有些手足无措。
戚容年单手扯着缰绳,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际:“抓好我的手,别掉下去了。驾!”
骏马疾驰而去,朝颜吓得紧紧捉住他的手,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她不敢睁开眼睛:“你慢些,慢些……”
平日里她那么娇纵肆意又勇毅果决,没想到竟有如此玉软花柔之态,戚容年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松手了啊……”说着,他试探着放松了手臂。
“啊!你别!”朝颜急忙抱住他的胳膊,后背紧靠在他胸膛里不敢动弹。
戚容年顺势搂紧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围场的一些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禁赞许:“你们瞧,这戚小将军待郡主果真是极好的。”
“是啊是啊!他们可谓是佳偶天成,一段美谈……”
更衣回来的谢朝歌正巧听到这些人的议论,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心里的恨意按捺不住地想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