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那年的夏天,王珊摊上了一件大事! 就像蜘蛛侠变强得先被蜘蛛咬、张无忌变强得先跌落山崖那样。——想做英雄,就得先有奇遇…。 而王珊的奇遇,就是差点被一个叫张奎的人欺负。 张奎是学校里一个领导的儿子。 肥田出瘪稻的古论还是有它道理的!生活条件优越的家庭总会培养出那么几个人渣来,张奎就是其中的典范。 那个年代古惑仔已经不流行了,但还是有那么些闲散的人整日混在一起、招摇过市,充当着街道公害的角色。 张奎这样的市井之徒也算是和他们臭味相投吧。 张奎给王珊最大的印象就是恶心。 她曾看到张奎在食堂边挖鼻屎边吃饭的奇景。小手指在鼻孔里又戳又搅,然后往桌沿一搭、又去抓花生米往嘴里送…。 这一幕叫王珊反胃过好几天,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敢接近他坐过的那张桌子。 王珊郁闷: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过交集呢! 然而,若非他的造次,王珊可能也不会结识那个人、学习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本领、更不会接触到那些被人文和历史遗弃的千古残迹。 也不知道这些,在王珊将来的人生中,究是福造,还是祸兮……! …… 那年夏天,王珊报名了校园里的补习班。学校也是出于对学生的考虑,把课程分化在上午和夜间。这样午休的时间就很长,可以避开酷暑。 但因此她们就得每天上课到很晚,然后穿越喧闹的夜市和黑咚咚的树林才能回家。 王珊记得,那天的夜晚特别黑,黑的好像能吞噬手电的光亮。 她骑着单车穿越林间的时候,就像是陷落在一片浩瀚的宇宙中央,四周是团绕的黑雾,看不到任何能证明前进的参照物。 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只有拼命的踩踏板,要以最快的速度、最捷的时间穿越这片黑暗沼泽。 后来王珊就撞上张奎了! 他像是故意从路侧跳出来的,让王珊刹车不及、避无可避。自行车和人都翻出了路牙,差点没让王珊跌出残疾来。 但张奎反而叫惨连连,痛嚎了半会儿就揪着王珊问责: “你这丫头怎么骑车的?看路了吗?故意的吧!咱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这是蓄意谋杀呀!……” 他一连叱责着。见王珊已惊慌失措无力反驳,他才微微变缓了语态,拍了拍王珊肩上的尘土威吓道。:“今的事情可大可小。我这身子骨向来累赘,没什么钢劲!要是闹进医院、拍个片子、做个ct,说不定还有肠淤血、肺穿孔什么的,那也就是内伤了,你们家能负担起吗?……” “不……不会那么严重吧!我看您好好的呀!”
王珊还真的有点害怕了,莫名的打起了哆嗦,胆怯却又疑惑的问。 “嗞……王珊你不信是吧?我大舅可是省立医院的主刀医师,他到时候摸着我胸脯一看,说有,那也就是有了!?”
王珊有点没大听懂他的意思,心想你大舅也太厉害了。 但后来缓过神来细一琢磨,才发现他的意思不是说自己的大舅医术高明,而是他权位显赫,都到了能颠倒黑白栽赃陷害的地步了。 想到这一层,王才深深的感叹!心想这都什么世道,连骑个自行车都能撞上碰瓷的! “张奎你什么意思啊!不会想在我身上讹诈钱财吧?我每天的生活费才三块二,都不够你买包烟的吧。”
王珊说。 张奎向王珊恶了恶脸,一把推开和她相互依持的自行车,再次威吓道:“伤人赔钱天经地义!谁叫你骑车不长眼的?”
“那……那你要多少?我真的没什么钱。这个……,够,,吗?”
王珊这才相信,羊和狼是说不通理的! 而且眼下脱身为上,要是真像他说的去医院挂医诊、拍片子,她妈妈这个月的工资也就不保了。 张奎见王珊从口袋里捧出了一把碎钱,不削的轻哼两声,摇了摇头。“其实赔偿也不一定就得是现金。咱俩虽然没怎么在一个教室里上过课,但说到根子里也算是同学。呐~,既然决定私了,我也是很有诚意的。咱俩来个公平的法子:刚才是你把我撞的痛个半死,现在我让你也痛一次,你看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我让你痛、你让我痛?”
王珊嘀咕着,拼命理解张奎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我站着不动,让你骑车撞一下?”
“嘿……!?你大舅也是省立医院的吗。”
张奎拍一下她的头,像是不大满意王珊的理解。 左右看了看,张奎又对她说:“你到底真傻还是假傻?我看我们也别站这里妨碍交通了,走~,跟我来!”
张奎说着就拽住王珊往树林里走,她也不知道张奎这是要做什么,心想站在深夜里的林荫小道上,能妨碍什么交通?后来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劲,一种不善良的预感隐隐浮动。 “张奎,你带我去哪儿?我不去。”
王珊试着掰开他粗糙的手,竭力止住步伐。 张奎捏着她的手腕四下看了看,嘀咕了一句:“这里应该行了” 说完,他就拦腰把王珊往地上一摔,毫不收敛地露出了禽兽嘴脸。 而王珊因为一时惊慌失措,竟然连嘶喊的气力都使不上,只能胡乱的挣扎。 张奎可能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熟练而轻巧地制住王珊的反抗,一张恶臭的嘴巴就混乱地盖向她的脸。 就在张奎抽出手来扯她裤子的时候,王珊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人走了过来。 王珊的潜意识里想要喊出救命,可是喉咙却不争气的卡了口痰。这时候她才知道,电视里那些被强的女主嘶力呼喊救命的镜头,是不科学的! “你是想呼喊救命吗?可你可以自己抵抗。”
身穿白色衣裳的女人慢声细语地说着,声音很动听,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比王珊绝对大不了多少。 听到他的声音,王珊就在心里绝望了。心想你说什么风凉话呢,换成是你,看你怎么抵抗! 说来很奇怪,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在背后说话,张奎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任然毫无忌惮地胡作非为。再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世界上没有找不到破绽的捆缚,也没有固若金汤的防御。”
她说着,指引王珊试着用左手的食指戳张奎的腋下,然后右手列掌,奋尽全力劈他的肩膀……。 可能人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对技能的参悟能力会惊人地强。 王珊也不知道怎么就完美地完成了她指引的一系列动作,竟然一掌劈的张奎半天爬不起身。 后来整理完衣衫,王珊是越想越来气,扯起张奎又恶补了几拳。 她是做梦也不敢相信,有一天张奎这五大三粗的男人会被自己按在地上抽打。 看来这个白衣女子是个懂点武术的家伙。 今天还真亏有她的出现,要不然王珊肯定找不到反抗张奎暴力的方法。 想着,王珊就觉得应该跟她说声谢谢,但转回头却见这女子竟然背对着他们,站在那跟个幽灵似的,纹丝不动。 “谢谢你啊姐姐。你的办法真灵”王珊对着她的背影喊。其实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但王珊现在实在太兴奋了。有什么要比虎口逃生还值得庆幸的? “王珊,你不要叫我姐姐,叫阿姨吧。”
她依旧轻声细语的说,声音甜美,但透着一股子冷漠,叫人不敢亲近。 王珊在心里暗想,你还真会摆谱!我看你的样子最多比我大三岁,不怕被我一声阿姨把你叫老了? “嗯,谢谢阿姨。”
王珊满足她的虚荣心,试着叫了一声阿姨。 也确实挺别扭,但人家是救命恩人,让她叫声亲妈都不算过分的。 “咦?阿姨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叫王珊?你认识我吗?”
“你出生的时候我见过你。”
她说。 “阿姨你记性真好。”
王珊在心里暗自琢磨,我出生的时候她应该也没几岁,怎么说的跟大人似的呢?她到底是谁? “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丁欣。”
丁欣说着就往前走了,连头都没转过来看她一眼。 “王珊,你在和谁说话?”
张奎忽然抬起头四下望了望,好像一直都没有听到丁欣的声音一样,试图寻找和她说话的对象。 “你又叫阿姨又叫姐姐的,在和谁说?这地方不会是闹鬼吧。”
“对,闹鬼。你不就是吗?”
王珊又恶补了张奎两拳、踢了几脚就跑回马路骑车回家了。 这遭遇实在痛苦,王珊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但从此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特别容易对有欺压势力的人产生仇视心理。 后来张奎又找过王珊几次麻烦,他还邀了那些狐朋狗友在校园里堵她、给她制造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负担。但奇怪的是,每当王珊有危险,那个叫丁欣的女人就会出现。并且告诉她一些打斗的技巧,。 再后来,王珊上了高中,因为住校,她和丁欣的接触时间反而越来越多。 她常常在傍晚找到王珊,领着她在河边学习一些古怪的本领。 一开始她会让王珊用虎口捏碎鸡蛋,渐渐的就把鸡蛋换成了玻璃瓶和砖块。她总是反复的提醒王珊,如果被捏住的不是砖块、而是一个人的脖子,你能瞬间杀死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王珊的虎口现在能把砖块捏成粉末。 不过王珊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用这项技能去杀人,只是担心再次遇到张奎那样的事件,而措手不及。 对于丁欣,王珊觉得她应该算是一个师傅。 不过她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有点紧张,因为王珊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每次和她见面,都只有一个少女背影,她总表现的很神秘又古怪。 不过渐渐的,王珊也就习惯、不再好奇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会发现丁欣是没有变化的,像是施了青春永驻的魔法。不管是身影还是着装,甚至那一头迎风飘展的黑发、银色的发卡,都不曾改变过。她的声音清亮而甜美,,,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