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感人的场景,潘莹忽然又想起了大奎和阿彪,不禁的黯然神伤,沉吟着嘀咕了一句:“要是大奎还活着得多好啊!他对我很忠心,从来不违背我的意愿,视我如同亲人一样爱戴……” 再看潘莹一眼,想起大奎的死,王珊多少还是会自责自己的,想去安慰她却又怕自己会让潘莹更加伤心,毕竟大奎是因为潘莹执意要救她而遇险的。若是当时潘莹能听大奎的话,把王珊丢下去,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王珊而是大奎了。 然而潘莹也只是一刻钟的神伤,一个恍惚后,摆了摆脑袋深吸一口气对王珊和刘伯说:“瓶子飘走了,我们赶紧跟上。”
潘莹说完便掌起手电光投射在水潭里,看着水下的小瓶子荡儿荡的,紧随着往水岸前走。 王珊将背包跨上肩,见刘伯抱着赵志强的皮包还是有些恍惚,便将皮包夺过去,重新塞进背包里面。 刘伯似乎有些不舍,下意识的扯了一下。 见状王珊便对他说:“先放我这包里吧,你抱着它待会儿游泳也不方便。”
刘伯有些愣神,半响才后知后觉的点了下头。“噢!也对哈,也对也对……” 潘莹先一步走在前面,手电照射着水下的小瓶子。 王珊和刘伯则相续走在身后,紧跟着潘莹走,手电却左顾右看。这时候寻着水潭岸沿走了一段距离,小瓶子还在飘到、潘莹盯着她依然在往前走,但当王珊的手电照射到前方,却看到了震惊的一幕,急忙迈前一步揪住潘莹的背心喊道:“停一下!……快看那边。”
潘莹恍惚之下忙又警觉起来,以为前方有什么危险,下意识的抬起手电、戒备地看过去。 当手电的光线照射过去时,她也不禁惊叹,空睁着惊愕的眼睛看向它,瞠目结舌:“天啦!这是什么鬼地方?”
只见前方的湖面之上、横垮着一座拱形石桥,石桥无比宽厚,足能开上去一辆大卡车。。而在石桥之上,拱背的顶端浩然屹立着一栋城堡一样的古建筑。 远远的看过去,半掩半显的空际里似乎有一栋鬼屋在黑暗中显现,青砖绿瓦,一扇镶嵌着巨大铁钉的城门、和城门前半蹲着的兽面鬼武石像,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神秘而又威严。 王珊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忙揉了揉眼睛往前夺来一步,掌着手电灯频繁的拧着聚焦度。 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眼前的城楼,不禁感叹道:“这应该就是阴曹地府的府邸了吧?那个石桥就是奈何桥!?”
看到眼前的场景,刘伯也难以仰止心中的激动,走上前来对她们说:“这种华丽与威严的气息岂是阴曹地府所能见到的?这应该就是太平府、李令月的冥殿所在哇!”
听到这里王珊咀嚼着看向刘伯问:“嗯?你说这是冥殿?冥殿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之前不是跟志强去过冥殿了吗?”
刘伯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额……,是呀!我也正在奇怪,为什么李令月会有两个冥殿?也许…,这是另一个人的冥殿吧。”
潘莹走在前面,拿手电看了看又走回来,端疑地看向刘伯问:“刘伯伯,你说的李令月是谁?我们进的这个墓是她的?”
刘伯捻了捻胡子晃着脑袋反问道:“嗯?难道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谁的墓?”
王珊与潘莹对视一眼,都显得很迷惑。但王珊知道一些历史人物,凝了凝神便问刘伯道:“您说的李令月,莫非是武则天的爱女,太平公主?”
刘伯应声点着头说:“王珊丫头这大学没白念!正是此人。否则谁会把墓葬建在金星庙的底部?”
王珊恍惚的点了点头,这才想起她们是因为得到了太平公主的太白如意杖才来到的这里,若非如此,在那个时代背景下,还有谁有能力在这太白山山上大兴土木、建造这种底下王陵呢? 但刚想到这里王珊又觉得不对,疑惑的问:“可我们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高仙芝的石画和各种他留下的足迹,为什么太平公主的墓葬里面会有他的足迹?建造这座陵墓的时候,高仙芝应该还是个小屁孩吧!”
“丫头,你的心思很缜密,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刘伯吟哼一笑又说:“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此。想当年太平公主掌握了半壁江山,几乎动一动手指就能继承自己母亲、武则天的帝位,但后来还是被李隆基扳倒了。身负叛变之名的太平公主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陵墓呢?显然这是在太平公主死后高仙芝建造的。高仙芝是当时的高句丽人,唐朝时期疆域庞大,大半个朝鲜半岛都是大唐的土地。先是百济联合倭寇攻打新罗,唐朝出兵击败百济及倭兵后占领了半个朝鲜,但因为战乱,朝鲜半岛尸骨遍野百姓流离失所,高仙芝就是一个颠沛流离的难民,后来得到太平公主的救助和培养,才得以成为后世唐朝的一名武将。 虽然太平公主策反失败时高仙芝还很幼小,但在当时他的眼里,已经把太平公主当做了神一般的恩人。这座陵墓就是在太平公主死了很多年之后,高仙芝为她建造的。 那时候的高仙芝已经为大唐东征西阀打了无数胜仗,自然有能力和实力偷偷的建造一座金碧辉煌的冥宫……” 说到这里刘伯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水潭上威严的楼亭宫宇,任然感叹着说:“只不过没想到他把宫殿建造的这么气派宏伟,足以与洛阳皇宫相媲” 在读高仙芝的那面石壁字画时,王珊还觉得自己知识膨胀,可现在听了刘伯的一番陈述之后不免愧涩,相行见拙的感觉自己还是个无知的学生,即便把所以相关的信息摆在面前也难以连贯出这般的推论,也在此时对刘伯的见识更加认可和钦佩起来。 但潘莹却对这些不是太有兴趣,对于历史,她虽是知之甚少,但在她看来知道的多了,似乎也没什么好自豪的。 眼下看着气宇轩昂的古楼,只觉得神秘,便问刘伯道:“既然建造这座陵寝的时候太平公主都已经死去很多年了,那么这里应该只是一座衣冠冢才对,高仙芝干嘛要用这么大的代价为一座衣冠冢劳民伤财?……而且你刚才也说了,裂谷上面已经有一座冥殿了,那么这里就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的墓。说不定是高仙芝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