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枭不敢乱动,任由她揉搓自己的脸。
姜宁兮揉着揉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直到这一刻,墨离枭才明白,这个小女人,爱自己真的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哪怕他变了张脸,她也能在第一眼认出自己。
墨离枭吻了吻姜宁兮的眉心,并未做过久停留,便只身离去。
翌日。
姜宁兮醒来时,墨期归打着哈欠问:“妈妈,爸爸呢?”
“什么爸爸?”姜宁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思绪根本就没跟墨期归同步。
墨相思从被窝里爬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梦到爸爸了,爸爸拿了我的脚脚没还给我。”
“?!”姜宁兮瞬间清醒。
这么说来,她昨晚好像也梦到墨离枭了。
“妈妈,会不会是爸爸的鬼魂回来看我们呢?”墨期归有理有据,“我昨晚起来尿尿,还给爸爸的鬼魂指路了。”
“谁跟你说,你爸死了?”姜宁兮脸色黑沉。
墨期归不假思索地回答:“文森特爷爷说的呀!还说,小孩子总归是要面对现实。”
姜宁兮扶额。
墨相思却越来越来劲:“哥哥,那你说,爸爸的鬼魂长什么样子呀?”
“长得还没我帅了!”
“爸爸他拿了我的脚脚,没还给我。”
“你脚脚不是好好地待在被子里吗?”墨期归一脸鄙夷。
墨相思这才把自己的小脚丫子从被窝里拿出来翘了翘:“哇哦!我的小脚脚回来了!”
姜宁兮被这两个幼稚鬼,给整得头晕脑胀。
她先起了床,叫来两个女佣给这两小只穿衣服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姜宁兮看着文森特问道:“文叔,少爷是不是回来过?”
文森特顿时一阵毛骨悚然的样子:“夫人,您可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期归和相思说,他俩都看见了,就问问你有没有看见。”姜宁兮若无其事道。
文森特连忙比划了一个“阿门”,愿主保佑他。
姜宁兮想了想,可能是母子连心,她做梦了,连带着把梦传给了期归和相思。
吃过早餐,姜宁兮自己开车出了门。
哪怕没有墨离枭在身边,她的日子依旧得继续。
当她等红绿灯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后视镜里,有一辆黑车一直跟着自己的车,心里顿时起了警惕。
进了医院,她没有将车停往地下室,而是停在了医院的前坪里。
那辆黑车果然也跟了过来。
好在前坪里人来人往,她大胆地下了车,而后走进门诊大楼。
但是她并未去自己的门诊办公室,而是去了二楼的大厅,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前坪。
果不其然,那辆黑车上下来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围着她的车打转。
隔着太远,她看不大清楚,那两个人对她的车做了什么。
不过,她也不慌不忙,回办公室去坐诊。
休息时间,程遇叩响了她办公室的门。
“宁宁,我车子抛锚了,要出去办点事,借你的车给我开。”
程遇走到她办公桌旁敲了敲桌面。
姜宁兮正在赶报告,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他。
“我先走了。”
“嗯。”
直到她把报告写完,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车子有问题。
当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程遇的时候,却接到了程遇打过来的电话。
“程遇!”她焦急地唤了声。
听筒里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姜医生,你同事在我手里,如果你想你同事平安无事,就乖乖去你们医院的地下室,那儿有辆黑车在等你。”
“你先放了程遇。”姜宁兮凝眉。
对方冷笑:“跟我谈条件?小心我立马毙了你同事。”
姜宁兮随即改了口:“好!我马上去地下室,你们不要伤害他。”
挂了电话后,姜宁兮立马将电话打给了刘洋。
“刘侦探,我同事程遇被人绑架了,交换条件是我。我现在在医院里,待会要去地下室跟那群绑匪见面,我知道你有办法通知薄谨言。”姜宁兮快速把话说完,便挂了电话,顺便把手机里一些重要的联系人方式全部删除了。
她只身去了地下室。
一辆黑色面包车横停在路中央。
她胆战心惊地走过去。
面包车的车门突然开了,两只手将程遇推了出来,下一秒,车上下来两个人,将她绑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到程遇晕倒在地,但并没有什么皮肉之伤,暗自松了口气。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姜宁兮明知故问,心里早就揣测到,他们绑架她,十有八九跟薄谨言有关。
“我大哥逃走了,我想,抓住你,或许就能知道我哥的下落。”后座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姜宁兮回了头,只见薄慎行怀抱双臂,不紧不慢地看着她。
“什么逃走了?”她不解。
薄慎行若有所思地接着说:“你说,我大哥,会不会就是你的亡夫?”
姜宁兮身心一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此刻她却淡定地笑了笑:“慎行少爷,我丈夫,长得可比你大哥要帅多了。”
“把手机交出来了。”薄慎行懒得再跟她废话。
姜宁兮只好乖乖交出手机。
“解锁。”他又命令道。
她照做。
薄慎行拿到她的手机,第一时间就是翻看聊天记录和资料,发现里面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不禁冷斥:“没想到,姜医生的防范意识这么强!”
“你们放了我,我跟薄谨言真的只是床伴关系。”
“既然是床伴关系,为什么会没有联系方式?”
“我根本不需要他的联系方式,他每次有事,都是开车派人来我工作地点堵我。”
“既然如此,我就打个赌,赌他会不会来救你。”薄慎行勾唇一笑。八壹中文網
就在姜宁兮想反驳,突然有人从后拿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姜宁兮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储藏室里,双手和双脚都被麻绳捆绑着,牢牢地绑在一个货架上。
她的嘴巴被胶布封住,根本无法呼救,身上原本藏着的手术刀,也被他们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