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轩和曲明回到了休息室里，胡十点也跑过来凑热闹，还硬是带着自己的行李箱挤了进来。
“你们不知道，我今天来晚了，竟然和那个讨厌的司徒宸和孙平潮分在了一间休息室里，我全程看着这两人在那花样装逼，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我没待多久就从休息间里跑出来透透气了。这不，一出来就刚好碰见了你们。”胡十点边说边对着杜晨轩他们几人嘿嘿地笑着。
“没事啊，人多正好也热闹，我感觉我们四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闻言，休息室里的三个人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杜晨轩。
“怎么了？”杜晨轩被三个人看得很不自在，有些奇怪地问道。
“阿轩，你真的会麻将？”凌一零怪异地看着他，“这种古老的棋牌游戏，貌似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是啊，在五十年前的时候，麻将已经被列为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了，据说前一阵子国家还在招聘专业的麻将师呢！工资可是不菲的。”胡十点也忍不住插话道，“杜晨轩你有这门手艺，以后的生计是不用愁了。”
杜晨轩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麻将这种东西在他的年代可是中老年人休闲的必备娱乐工具，不知道后来经历了什么，这一百多年后麻将竟然都失传了，不得不让人心生感慨。
“哎先不说麻将的事情了，我有一个八卦要告诉你们。”胡十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神秘兮兮地招呼着四人，最后又确定了休息室外没有人路过，他才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方瑜的事情？”
方瑜的事情对于杜晨轩而言是个暂时不能触及的痛点，他那日亲眼看见方瑜落入了大海之中生死未卜，杜晨轩也一直不敢去打探方瑜最终是被人救起来了，还是葬身在了大海之中。
“方瑜怎么了？”凌一零有些紧张地看了杜晨轩一眼，然后这才看向胡十点。
“方瑜死了，前一阵子她落入海中，后来是被附近的渔民给打捞上来的。”胡十点说道。
闻言，其他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胡十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遗憾也很伤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其实不瞒你们说，我和方瑜医生的关系还算不错的，我也觉得她的人很好，我这人天生内火旺盛，皮肤上特别容易长痘，而且一到夏天就容易过敏，每次我去找方医生，她都很耐心地帮助我，一点医生的架子都没有。”说到这里，胡十点忽然睁大眼睛，他的眼睛本来就很大很圆，此时圆瞪的样子，再加上他眼底忽然闪现的一丝泪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下些滑稽和怪异，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是因为信任你们才和你们说这么多的，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那是当然了。”凌一零第一个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胡十点点了点头：“说实话，之前我听说方瑜医生是盗脸贼的时候，我是完全不相信的，那时候我对杜晨轩还有点偏见，还在想着是不是杜晨轩和公良方杰联手陷害方医生呢！”说到这里，胡十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总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方医生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盗脸贼呢？而且据我所知，她以前也是芒光大学的学生，品学兼优，后来到学校当医生，也一直深受大家的爱戴，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方医生为什么会这么做，怎么会为了牟取利益加入到盗脸组织呢？实不相瞒，这个寒假，我总是时不时想起方医生的事情，而且越想越不对劲。直到今天，我在休息间里听到司徒宸和孙平潮的聊天，说起了方医生已经死了的事情。”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忽然提起方瑜？”杜晨轩侧头紧紧地看着胡十点的眼睛，他放在桌下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紧张，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胡十点扫了杜晨轩一眼才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怀疑方瑜和异人有关系。”
胡十点的话说完，凌一零立马快速又紧张地看了杜晨轩一眼，方瑜和异人有关系的事情只有那日躲在船舱里的杜晨轩、凌一零和公良方杰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但杜晨轩和凌一零始终对这件事保持沉默，难道是公良方杰把这件事揭露出去的？
胡十点神经一向大条，他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杜晨轩和凌一零怪异的反应，继续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听司徒宸说，之前方瑜根本就没有加入什么狗屁的盗脸组织，而是被异人所利用了，异人用一定的条件引诱了方瑜，方瑜被那个条件所迫，就帮助异人盗取芒光大学学生的脸部资料，故意和芒光大学作对，而方瑜这次的死也是被异人杀害的。”
胡十点说完就忽然静默了下来。
杜晨轩却脸色惨白，他想到了那日在姚湾号上的一幕。那个被黑色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用带刺的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打着方瑜的后背，鲜血将甲板上浸染的一片血红，血腥难闻的味道在空气里肆意的蔓延。
“所以呢？”一直没有说话的曲明忽然开了口，“这件事司徒宸和孙平潮怎么会知道的？”
“他们的家人参加了著名的赵氏集团拍卖会，方瑜就是死在了拍卖会的举办地姚湾号上，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她说的话。她说之前盗脸是被人利用了，然后又伪装成异人参加赵氏的拍卖会，后来大家都在猜测，之前利用她的人其实就是真正的异人，要不然异人不会忽然出现把她带走，还要至她于死地。”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方瑜不是盗脸组织的成员，而是被异人利用，那她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校长？那日处理方瑜事件的只有校长和几个系主任在，倘若方瑜真的说了实话，那么当初处理这件事情的校长和主任们又为什么要故意隐瞒？难道他们和异人也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胡十点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时之间，他被曲明的问题问懵了。
杜晨轩却一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甚至他还想起了更长远的事情，在芒光大学独属于校长的休息间里，那只叫做小雪的水貂一直徘徊在休息间的箱子周围，而公良方杰也一早就怀疑过，方瑜曾经藏在那里，而她之所以藏在那里，校长宗臣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