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恒很认同孟阳的判断，许昊然将胡金水叫回来，除了保护自己，必然会让他办一些私事。
在蝶影杀手出现之前，章恒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做，于是就和苏茵一起去追踪劳斯莱斯。
有孟阳提供位置，章恒很快开着奥迪车，跟在劳斯莱斯的后面。
还没有跟踪多久，章恒就见到劳斯莱斯开到一栋写字楼下，停在一处监控死角的位置，下车后的胡金水快步走进写字楼。
这栋写字楼有二十几层，二楼是茶座，三楼的某处窗口上方贴着一块牌子，上面印着“明察秋毫调查社”几个宋体大字。
“那人来这里干嘛？”苏茵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去三楼的私家侦探社。”章恒将车子停在劳斯莱斯旁边，“下车后，你去二楼茶座，选一个靠窗位置监视劳斯莱斯，这车不能停在这里。见到胡金水开走劳斯莱斯，就给我发微信。如果发生危险，就用微信发个大汗的表情符号。我在那边的拐角，马上就能赶来。”
“好。”
苏茵点下头，她和章恒都戴了硅皮面具，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觉得蛮有意思。
胡金水进入写字楼后，无论是乘电梯，还是走楼梯，都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等苏茵走向二楼的茶座，章恒就驾驶奥迪车离开。
只等了二十几分钟，苏茵发来微信：“他开车走了。”
“收到，你继续在茶座待着，待会我开车到楼下，你再下来。”
章恒回复完信息，就离开座位，朝写字楼走去。
劳斯莱斯已经不在楼下，章恒朝茶座窗口的苏茵微微点头，独自进入写字楼，走楼梯到三楼的调查社。
调查社的门敞开着，里面只有一小间办公室，一个三十几岁的大汉坐在一台手提电脑后面，浏览着网页，眼角余光见到章恒站在门口，立马站了起来，含笑招呼：“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章恒鬼鬼祟祟地走进办公室，神神秘秘说：“去将门关上，我有一件重要的委托交给你，价钱好商量。”
大汉干私家侦探多年，自有几分眼力，马上判断出章恒不差钱，委托多半与偷拍有关，当即双目一亮，连忙离开座位，将大门关紧。
章恒趁机一扫电脑屏幕，就知道大汉在浏览安心公司的网页，还有观看自己在宜州的那次安保视频，心里断定，胡金水必然来过这里，并下了委托。
大汉转过身，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贾，西贝贾。”章恒面无表情，“你呢？”
“呵呵，我姓甄，西土瓦的甄。”大汉脸上讨好的笑容更盛几分，“贾先生有什么委托？”
“霸王委托！”
章恒说完，直接从后腰的皮带中拔出一把手枪，将枪口指向甄侦探。
甄侦探的笑容骤然凝固在脸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而下，眼珠子却咕噜噜乱转，似乎在寻找对策。
这把手枪自然是高仿的，当初林幺幺购买的那把，很多时候，手枪比什么东西都管用。
章恒沉声说：“上一起委托有没有监控录像？”
在幽黑枪口的震慑下，甄侦探完全放弃反抗或跑路的心思，心惊胆战说：“先生，刚才是有个男的来过，让我查一个叫章恒的保镖，可他不让我开监控，监控功能现在还是关着的，先生可以自己看看。”
章恒继续说：“你过来，将监控录像调出来。”
“好好，有话好说，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甄侦探连忙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用鼠标点了几下，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一幅监控画面，时间确实截止到半小时前。
章恒接着说：“那就将你的录音拿出来，别告诉我，你没暗藏那东西。”
每个行业都有潜规则，按海渊侦探业的行情，委托费事先只能拿到40%，一些私家侦探担心委托人事后赖账，都会对委托行为偷偷录音，以便拿回委托费，有些黑心的私心侦探，甚至会利用录音牟利，比如将录音卖给被调查人。
听到章恒这么一说，甄侦探就知道对方是个老江湖，一张脸马上垮了下来，动作却不敢拖延，连忙拉开左边的抽屉，拿出一根录音笔。
章恒接过录音笔，直接播放录音：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你先将监控录像关了……”
这声音就是胡金水无疑，章恒将录音笔揣入口袋，目光一扫办公桌面，发现玻璃下面压着一张马前川的名片，就问：“你认识六斤？”
“认识。”甄侦探不敢隐瞒：“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也是业务合作伙伴。”
“老马也是我的朋友。”章恒的语气稍缓，“胡金水这单委托你可以继续做，呈报的内容到时候我给你，足够你交差，委托费你也照收。另外，在里面安装一个隐秘的针孔摄像机，胡金水下次再来的时候，将他的影像给我录下来。”
“行，没问题。”一听章恒是马六斤的朋友，甄侦探就已暗松一口气，再听到对方只是让他提供假资料，不禁连连保证，喜出望外，“只是……我要怎么联系你？”
章恒面无表情说：“你记下一个邮箱。”
等甄侦探用笔记好邮箱后，章恒忽然拿起一本笔记本递给他：“将这个咬在口中。”
甄侦探心里一咯噔，又不敢不做，当下张口咬着笔记本。
章恒将手枪搁在桌面，双手闪电般探出，抓住甄侦探的一条胳膊，猛然一抖，就将他的肩胛骨关节卸了下来。
一声咔嚓，夹杂着一声闷哼，甄侦探疼得面色扭曲，汗如雨下。
“这只是让你长点记性。”
章恒架着甄侦探的胳膊，朝肩膀使劲一压，又将他移位的肩胛骨接上，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法，却让对方惊恐到极限。
等章恒松开双手，甄侦探吐掉笔记本，瘫软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臂，喘气如牛，失魂落魄，瞳孔映照出一个恶魔般的身影。
“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章恒撂下一句狠话，就收起手枪，带着甄侦探的一张名片，开门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