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会继续开始，同学们挨个上来，等签完名后，就在李超然同学面前吐一口口水，像他这种罪行，就该遭到千人唾弃。”
章恒喊完话，就将扩音器放在签名桌上。
“好耶！”
现场的几排粉丝轰然回应，那震天响的声音，使得李超然的身体微微发抖。
运动场上的粉丝还有五六百人，一人一口口水，可想而知，自己还要遭受多大的罪。
第一个上来的是高个子男生，满脸振奋，神采飞扬，仿佛要上台领奖，雄赳赳地走到签名桌前，将书本往桌面一搁，不怀好意的目光就斜瞅着李超然，喉咙里的液体蓄势待发。
“啊～呸！”
等苏茵签完名，那高个男生就拿回书本，然后深吸一口气，特意拉了个长音，一口唾沫从喉咙里飚出，猛地喷在李超然面前。
李超然静静跪伏着，低垂的脑袋几乎要抵着地面，那口惨白色的唾沫吐的非常精准，距离他的脑袋只有一厘米。
只是一口唾沫，李超然还闻不到味道，可听到那高亢的声音，就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的早餐蠢蠢欲动，有呕吐出来的倾向。
第二个上来的是身穿长裙，脑后悬着麻花辫的女生。
这女生兴许比较腼腆，只朝李超然的脑袋呸了一声，倒也没好意思吐出口水，可那呸音挺大，展露出了内心的厌恶情绪。
麻花辫女生接着望向章恒，眸光变得神采奕奕，还展颜一笑，发出卖萌般的声音：“额附，我加你微信哦。”
“嗯，可以的。”
章恒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摆在桌面上。
“谢谢额附！”
麻花辫女生加完微信后，兴高采烈地离去，那略显雀跃的脚步，表明了内心的欢快。
章恒的成就感瞬间爆棚，索性举起扩音器大喊：“我的手机就放桌上，同学们要加微信的话，在屏幕上点两下就能开屏。”
一个个粉丝陆续上来，每人签完名后，都会朝李超然呸一声，凡是吐出口水的都是男粉丝，女粉丝毕竟矜持些。
李超然始终跪伏在地面，口水所吐的位置集中在脑袋附近，鼻孔嗅着恶心的味道还在其次，主要是响在耳中的呸呸声。
粉丝们每呸一声，李超然的身体就会抖一下，不仅心里发毛，胃里的异物更是一阵翻滚，就像翻江倒海，随时都会喷薄出来。
章恒的小腿不是垂直着地，而是往外倾斜，苏茵又有一双艺术品般的长腿，因而坐在章恒的大腿上，两脚自然着地，加上臀部下垫着抱枕，倒也不会难受。
粉丝上来百人后，章恒的双手忽然环住苏茵的小腹，而苏女神除了回头瞪了那家伙一眼，并没有抗拒什么。
等到粉丝上来两百来人后，章恒索性将脑袋一伸，下巴枕在苏茵的肩膀上，对方同样没有抗拒。
章恒一边嗅着苏茵的体香，一边瞅着苏女神胸前的沟壑，心里飘飘然，惬意极了。
可那家伙的生理却不太美妙，裤裆里的硬度，就像时下流量明星的热度，持久不退。
要不是有柔软的抱枕挡着，哎呦喂，早就露馅了。
直到十二点半，五六百个粉丝的书本才全部签完，大约有一半粉丝主动加了章恒的微信，其中大部分是女粉丝。
这些签完名的粉丝并没有离开，都集中在红地毯一侧，等着看最后的好戏。
如果前面的一系列好戏是大餐的话，那最后的好戏就是大餐之后的甜点，大餐开胃，甜点爽口。
章恒拍拍苏茵的肩膀：“起来，你站到粉丝群那边，免得待会受到伤害，这场游戏该善后了！”
苏茵明白事情轻重，立马站了起来，却风情款款地白了章恒一眼：“我好不容易积攒的粉丝，都被你这家伙拐跑了。”
“路人粉而已。”章恒撇撇嘴，说得振振有词，“我在物色人才，安心公司正缺人手，有了这些人才储备，改天我发个朋友圈，就在公司等着面试，省得投放招聘广告，也不用去人才市场。”
“哼，鬼都知道你的肚子里藏着坏水，刚才我都瞅见了，加你微信的都是些女粉丝。”
苏茵低声说完，不再理会章恒，款款离开签名桌。
唉，少了苏女神这个祸害，裤裆里的硬度不再高涨了，可抱枕还得盖着，不然的话，裤裆顶得像帐篷，哪还有什么气势可言。
章恒抄起扩音器，大声喊话：“李超然，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来，不要趴在那里装死，现在给你个平等对话的机会。”
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寂静，等了好几秒，李超然才慢慢爬起来，却像从地狱里爬出，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哪还有什么帅气。
李超然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毕露，隔着一桌的距离，目光死死盯着章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冰冷的声音一字字吐出：“你坐着，我站着，这叫平等？”
“那你可以跪着！”
章恒能看得出李超然的眼中藏着泪花，显然刚才偷偷哭过，可他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开玩笑，裤裆里的硬度还没完全消退，你居然叫我站起来，不是存心让人难堪吗？
李超然冷哼一声：“你说过会给我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我倒想听听，怎么个公平对决法？”
章恒举着扩音器，面无表情说：“你开你的车，我开我的车，两车对撞，这是你唯一可以扳回一局的机会！我若真要对你出手，五百个李超然都不够我打！”
自始至终，章恒对付李超然都极有分存，不曾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即便在购书中心发射飞刀，也只是妙到毫巅地在他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现场的粉丝一听，不禁露出期待的神色，果然有好戏可瞧。
只有苏茵满脸狐疑，她不敢说对章恒了如指掌，却也清楚那家伙做事的功利性很强，绝不会无缘无故和李超然对撞。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苏女神暗自冥思苦想。
李超然回头瞅了一眼挡风玻璃破碎的奔驰车，立马脸色铁青，火气腾地窜起：“就那辆破车，怎么跟你的车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