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并非如此,但却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有一次从噩梦当中醒来,手上传来的温润触觉让他知道,他昨晚再一次的做了错事。
也难怪,在明知道做了错事的情况自己,在自身都自认为自己做的不对的情况之下,睡梦当中,潜意识里自己才给自己创建出一个虚拟的噩梦来,让自己在内心世界当中获得救赎。
“公子,怎么了?”
稀稀疏疏的声音当中是女人酥入骨髓的娇媚。
没有理会,也从不认为需要理会,事实上也的的确确是这样。
虽然有了肉体上的交流,但你情我愿,一个交易而已。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正因为不是第一次,正因为知道这样做不对,心里才会有着愧疚,虽然这愧疚之下他该怎样做依旧会怎样做。
敲门声传来,开门一看是他手下头号忠犬,那满脸的坑坑洼洼虽然让人看着有些厌烦,但不得不承认,这厮在溜须拍马方面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手,至少他就被这厮拍的很舒服。
“少爷,老爷让你过去呢,说是有着什么事情要吩咐您。”
听了,点了点头,也就这样,并未如同狗腿子所想想的那样有着什么剧烈的反应。
的确,这次做的太过于过分,的确,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肯定已经传到了老头子的耳中。
的确,现在老头子肯定已经气的暴跳如雷,叫他过去准没有好事儿。
但那又如何呢?
他什么时候在乎过?或者说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也不认为有着在乎老头子情绪的必要。
老头子虽然是这个家族的家住,但毕竟年事已高,许多事情早就已经在几年前教到了他的手上,在经过了这几年时间的打拼之后,这诺大的家族已经几乎控制在了他手中。
可以这样说,就算老头子现在立即暴毙,也不会对他接收家族企业有着一丝一毫的影响。
若非对多多少少有着那么一丝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情在内的话,或许他早就已经通过手中的权利让老头子直接下台了。
当然,也仅限于如此。
如果老头子安安心心的当好他的吉祥物,那么他不会去管,也乐的有人帮他时刻监控着。
但若是这老头子因为个人的好恶想要将他努力奋斗了这么久的结果撸去的话,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是的,他不可能接受。
哪怕这个老头从名义上来说是他的父亲也是一样。
名义上来说。
他并非这个世界之人,同样也并非原来的那个他,既然不是原来的那个他,在加上他本人对于感情本就极其淡漠,也并无原身的记忆,因此对于其他人,对于原身所熟悉的人,所爱慕的人自然不会有着太多的感觉。
也正因如此所以就算明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已经被老头子发现,明知道对方肯定会因此而愤怒,因此而对自己失望,因此而产生将自身从现在位置之上撸了的想法他依旧不在乎。
因为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
因为就算那老头子在如何的蹦哒事情的结果也已经早就注定。
若说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当中唯一让他顾忌,唯一让他有着投鼠忌器的感觉,唯一让他觉得亏欠,觉得愧疚的只有一人,一个女人,一个原身之前从未注意从未在意在乎过的一个女人。
一个身材虽然不差,却也绝对算不上顶尖,一个模样虽然俊俏,却也绝对和倾城无缘,一个骨子里往外透着柔弱的女人。
以往,对于这样的女人,无论是前身还是他前世都不会放在眼里,乃至于可能连看都不会多看哪怕一眼。
但却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他记住了,并深深的刻画进了他的心里。
是的,深深的刻画进了他的心里。
原本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原本他的心早就已经在哪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某个夜晚当中冰封,原本他自认为自己一生都不会在对那个女人动心。
但,那天,纵然他不愿意承认,纵然他当时极力的想要否认,但那天他当真心动了。
这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无论如何的否认,无论如何的自我欺骗,哪怕他能够欺骗的了别人也欺骗不了他自己。
再三确认,最后他和那个女人在两家老人的见证之下定了婚约。
直到订婚过后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有一天也会订婚,他竟然有一天也会补入婚礼的殿堂?
随着婚礼日期的接近,他开始变得浮躁,他开始变得不安。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他被女子的深情所打动,但记忆本质上来说他依旧是他,他不会愿意为了任何人而改变,哪怕这个女人对他当真很好,好的不能够再好。
在他当时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处境事实上并不算太好,甚至于因为并没有继承原身记忆的缘故很是弄出了一些乌龙笑话,乃至于因为这些乌龙笑话让他倍受嘲讽。
乃至于因为刚开始甚至于不懂这个世界语言,不懂这个世界文字的缘故差点被送到了教宫当中,差点儿被送上了绞刑架断头台。
是的,还是被他那个便宜老爹和那帮兄弟亲手送上去的。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虽然理解这些人的做法,心里却也或多或少对这些人有着怨恨。
这些年逐渐展露才华,逐渐掌控势力之后,虽然没有明着打压,也没有说什么,但下面的人却是早已会意。
否则何止于他那几个兄弟到了现在依旧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打杂?乃至于还三天两头的会闹出一些事情?
要知道他那几个兄弟虽然不算经商天才,却也在这些年的耳熏目染之下比之普通人好许多。
他们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嗯,我知道了。”点了点头,随手从狗腿子手中接过一张大面额银票,放在床上,在惊呼当中走了,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也总不能隔三差五的就出来发泄,在他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放弃,放弃掉这段婚约,放弃掉这段婚姻。
只要他放弃了,那么他也就自由了,也能够从这种烦躁的,不安的,愧疚的情绪当中解脱出来。
但他不甘心,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虽然这个办法当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但他怎么可能愿意放弃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愿意看着这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差点成为他新娘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滚床单?
这是他所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这有些双标,也有些自私,但他从来都不否认这一点。
他的确自私,他若是不自私的话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放着他那几个有着能力的哥哥不用,反而启用了一些能力或许没有,忠心却值得肯定的心腹。
他若不是因为一己私欲的话也不会在还未准备好的时候就贸然的提出婚约,也不会在烦躁的时候不顾女方的感受跑来外面,也不会在明知道如何对双方有利的情况下还死拉着不放手。
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从不否认这一点,也从未觉得有着否认这一点的必要。
“跪下。”书房当中,已经满头花白的老头子怒吼着,陈清武知道,老头子之所以如此的愤怒也是因为自己近段时间做的太过过火。
在这种婚期将近的时候,不还好的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带着,反而隔三差五的出去浪。
他是当真很在意很上心他的这桩婚事。
或许是因为他这些年来的表现足够好吧?
或许是因为他这些年的模样太过于有着欺骗性/吧?
老头子从当初的单纯厌恶,不喜欢,变成了后来的扶持,后来的偏心。
最后更是将他定为了家族继承人,给他安排创造了许多机会。
虽然之所以那样更多的是因为当时的老头子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但不可否认的是,老头子的确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他越发的看中,到了现在基本已经将他当做是整个洪山郡陈家的接班人了。
或者说的更严重一点,已经将他当做再次振兴陈家的希望。
怒吼掷地有声,但陈清武却并没有屈服,也并没有当真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前没有办法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反抗的权利,他自然不会在做这种毫无必要的事情,哪怕从本质上来说眼前这个老人完全承受的起他的一拜,毕竟对方乃是他这具身体原身的主人。
但那又如何?原身是原身,他是他,从他接收了陈清武的身体,接收了陈清武的一切开始,他的名字虽然还叫做陈清武却早就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陈清武了。
两者之间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
因果或许有,但他陈清武可从来都不怎么相信这些,既然不相信自然不会太过在乎,既然心无畏惧,自然不会将一些事情放在眼中。
就比如现在,他无视了面前老头的怒吼,直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