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转瞬即逝,一转眼间却就是几天过去,在一群仆从的簇拥之下,来到一处石亭旁边的杨晨也才是见到了这个算得上是指腹为婚的女子。
这个叫做吴晴的女子,怎么说呢,长得很是漂亮,虽然并不是他所喜欢的那一类型,但的确是很漂亮没错,这一点儿他不否认,也不认为有着否认的必要。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温柔可人的类型,这从他的侍女,和他之前所选择的那个女朋友开始时候所表露出来的性格一样。
而这女子,无论是从其穿着打扮,还是从其腰间悬挂的宝剑,又或者从其面色神态乃至于一举一动当中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子,但却并不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至少杨晨对于对方的第一印象是如此。
“来了,坐。你就是我爷爷说的那什么杨公子吧?说真的,模样还算过得去,不过,我对于你这种一身书卷气息,却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所以啊,我劝你还是不要抱有什么希望了,这样,我们好好的喝一杯,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吴晴没有多少客气的意思,直接说着。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虽然你丫长得还算不错,但可惜,老娘完全就看不上你这种小白脸。
杨晨对此倒是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此来本就是推脱不过,也从未因此而抱着什么侥幸心理。
对于这个结果事实上也早有预料。
毕竟是自己即将见面且很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老婆的女人,在见面之前他自然是对着这个吴晴展开过一番调查。
对于这女子的一些事情,一些表面的性格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在来到这里之前,对于结果实际上他已经有了猜想。
事实也的确和他所想想的没有多少差别。
吴晴果然并不喜欢他,不过那又如何?他杨晨又何尝喜欢对方?
是,对方的确长得不错,若是没有选择的权利,那和这样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子结合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但现在既然有了可以选择的机会,既然有了可以挑选的机会,他自然不会在继续委屈自己。
吴晴不喜欢他,他又何尝喜欢对方?
“很好,我也是这样觉得,我们喝一杯,在停留一会儿,然后各自离去,起码的面子是需要有的,不是吗?”杨晨说着,端起石桌之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淡然的笑着说到。
的确,两家相约此事,虽然他那位便宜父亲说着只是单纯的会面而已,但事实当真会如此简单?
两家都是这城镇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于在一些生意上面还多有来往。
此时此刻的会面本就算是一种善意信号的释放,他们的是否结合虽然对于这种信号的释放并没有太大的阻碍。
但若是早早离去的话,肯定会传出一些不那么有利的消息。
比如两家后代继承者们不对付?相互看不顺眼?这些消息或许没什么,或许只是会出现一些小小的阻碍,但若是可能的话,为何要让这些阻碍出现呢?为何不再这些阻碍出现之前将这些阻碍扼杀在萌芽状态呢?
“嘿嘿,我开始有点儿喜欢你了。”吴晴大大咧咧的喝了一口酒之后说着;“听说你看上了一个贱婢,然后被那个贱婢给甩了?”
“啧啧啧,那贱婢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你说你长得也是不差,家事也是不错,才华听说也还可以,在学院当中也是有着名次的,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了一点儿,但怎么着也算是那贱婢高攀了吧?
为什么那贱婢还会离你而去呢?
不会是你哪方面的能力有问题,无法满足饥渴的她吧?啊哈哈哈哈哈。”吴晴说着狂笑了起来,那嘲弄嘲笑的模样一点儿掩饰都没有。
“无外乎找到了更好的高枝而已,自然将我这支相对而言矮上一些的给丢弃了。”杨晨没有恼怒,也没有愤怒的咆哮。
在彻底舍去之后,他早已将对方当作是一个路人,也早已不再将对方和和对方发生的事情当作是一会儿事儿。
可以说吴晴虽然在说着他和那女子的事,但事实上他从未当真将自己带入进去过。
就仿佛在看着对方说着其他人的事,就仿佛对方所说的那两人当中的男主角并非是他一样。
“哦,这点儿我倒是并未了解,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事儿很有趣不是吗?看你也不介意的样子,那么乘着这个时间给我仔细的说道说道怎么样?”吴晴说着饶有兴趣的目光看来,杨晨抬手看了看受伤铭刻的法阵,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之后,沉吟了片刻,然后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其实整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一处追求与被追求,然后甩与被甩,的狗血戏码而已。
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对方愿意听,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毕竟现在的他对于这些本就已经不再在乎了不是吗?
当然,说是不在乎,若是将对面的吴晴换做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或许之前在对方这样说话的时候,他杨大少就直接让手下的人冲过去将对方打个人仰马翻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吴晴是一个女子,还是因为吴晴长得漂亮。
杨晨扯了扯嘴角,对此有些无语,在如何的将自己比作不一般的人,但在这种事情之上他终究还是无法免俗,终究还是做出了一些人所会做出的事情。
不过这样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是吗?
说到底,他只是自认与众不同,只是自认俯视众生,却从不认为自己需要因为这种不同,而去刻意的做出什么举动,什么举措,因为那样做毫无必要,因为那样做,那样的刻意本就是一种多余。
他生而不同,何须刻意?何须去表现?
当天空中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落的时候,整个不长的故事已经讲完,那吴晴却并未有着丝毫的不耐烦,乃至于好似还因此而对杨晨有了一些兴趣。
“嘿,我说,你的心难道当真是冰冷的啊?被一个这样的女人给甩了,给利用了,不报复也就罢了,竟然看样子一点儿收到影响的意思都没有?难道你就不觉得委屈吗?难道你就不觉得愤怒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吗?”
“为什么要去报复?为什么要受到影响?为什么会举得委屈?为什么会举得愤怒?又为什么要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说好的不离不弃,我做到了,也就做到了,对方放弃了,也就放弃了,至此之后自然是个不相关,既然如此为何要因为对方的做法而产生情绪,为何要因为一个陌生人而生气?
有这个必要吗?并没有。”杨晨淡然的笑着,转身离去。
手腕之上,铭刻的法阵当中,设置的提醒已经响起,时间已到,没有在继续停留在这里的必要,他也不想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明天,就是学院重开的时候,他也是时候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了。
每次的重开,例行的询问都是必不可少的,并且这种询问是毫无规律可言的,作为甲字丙乙中拔尖的存在,他被抽查到的概率是很高的。
若是在夫子询问到自家头上的时候无法合理的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那到时候不但面子上会过不去,就连最终的评语可能都会被记上一笔。
这是毫无必要的,也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虽然对于他而言,这种事情并没有那么大的约束力,毕竟他将来总是要继承他那父亲的基业的,不可能说当真前去盛京城当中考取功名。
但这些事情,既然能够避免,那为何不尽量避免呢?
是,这事儿的确是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约束力,但那也是一个污点不是吗?至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这样。
这样的污点若是没有可能也就罢了,若是有着可能为何不将之抹去?
回到院落当中的时候,夜已经完全深了,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在那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
当然,事实上在吴府当中所带的时间并不长,真正长的是来回两家当中的时间。
毕竟两家虽然都在同一个城镇当中,但一南一北的相去甚远,在加上这几天不知道因为怎么回事儿,这城镇当中的城主大人竟然让人重新修路,并且设置了许多路障,否则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这样晚才返回家中。
说起来也是有些奇怪,这位城主大人往日里可都只会搜刮民脂民膏,从到任以来可几乎就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儿。
何至于突然间冒出了这种修桥补路的念头?并且还当真下令这样做了?
要知道这样的做派虽然可能得到盛京城当中朝廷诸公的赞许,乃至于因此而挪动职位。
但那其中的花费也是海量的,依照对方那视钱如命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忍受的了?怎么可能会如此去做?
杨晨想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