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为寇的傲雷,想着在这小山寨上,以手下十几个要武器没武器,要装备没装备的山贼为基础,然后吞并四周的各大山贼山寨,最后合聚所有力量占领一城一池之地,在这天下间有个根基之后,在图谋整个烈火王国。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有时却是如此的骨干,骨干到让他难以置信,让他惊慌失措,让他以为活在梦中,让他差点信念破灭,让他差点儿被这巨大的反差逼疯。
前一刻还顺风顺水,手下十几人嗷嗷叫着呐喊,准备大展拳脚,后一刻就被无情的现实碾压的连一点儿残渣都不剩。
前一刻刚刚带着手下的人从山上下去,准备干掉旁边一个小型山贼山寨,从而壮大自身。
后一刻就被那压根儿就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山贼团伙杀的节节败退,最后在逃跑的途中被俘虏。
这很不可思议,至少在傲雷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要知道他先前可是孤身一人就将那些山贼全部俘虏的,为何遇到另一股数量同样的山贼之后却是毫无意外的败北呢?
这却是他想差了,的确,两股山贼无论是在装备还是在数量上都差不多,但问题在于,上次的山贼属于那种刚刚才跑到山上落草为寇的存在,和那些老早就在山上落草为寇打家劫舍的山贼能一样吗?
若非那些山贼刚刚才落草为寇,刚刚才从贫民向着山贼转变,连一点儿血都没有见的话,怎可能会因为他刀上有血而被吓住?
怎可能因他杀了一人而全部跪地?
他以为所有的山贼都是那样的弱,他以为所有的山贼都是那样的好杀,他以为所有的山贼都是如此的战五渣,所以最后他被俘虏了。
他应该庆幸,庆幸自己长得不错,庆幸自己面色白净,庆幸自己气质很好,如若不然的话,他恐怕早就被那群饿的嗷嗷叫的山贼杀掉了。
“你是谁?”“啪。”“老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啪。”“你特么的说不说?”“啪啪啪。”“么得,行了,不说就不说,老子也不需要你说,小的们,将这细皮嫩肉的家伙给我扔到柴房里去,等会儿老子将事情处理好之后在过去和他唠叨唠叨。”
“大当家,您看小的们也很久没有那个了,憋着实在是难受的紧,您之后,小的们能不能……”
“行了,老子是那种吃独食的吗?等老子舒服了自然就轮到你们了,现在都给老子滚,对了,给老子记住了,在老子没上之前都给老子忍着,若是让老子知道你们先上了的话,嘿嘿,可就别怪老子手黑心狠。”
“大当家,您就放心吧,小的们就算再怎样也不会这么做的,阿达,还愣着干什么,去,将这小子扔到柴房里去,记住别动手动脚的,小心伺候着。”
“好咧,二当家。”
呼和声中,傲雷被带了下去,被扔进了柴房,在那充斥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地方,他想着那些人所说的话,脸色异常难看。
烈火王国禁男风,但这禁令别说是在这些山贼当中了,就算是在王都都城的一些贵族当中也没啥作用。
烈火王国的贵族们是自觉有那个势力实力来挑战这条律法,而这些山贼则是完全没有将这条律法放在眼里,甚至于知不知道这条律法都是两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本就干的是杀头买卖,在身体都快憋坏了的情况下,哪里还会在乎这么多?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柴房,洒在身上,望着窗外的月色,想着今日所经历的一切,傲雷后悔,然而后悔并没有任何的用处,他想要自救,却压根儿就找不到自救的方法。
全身上下被绳索捆的严严实实,嘴里还塞着一快发酸发臭的汗巾,别说自救,别说逃跑了,脸自杀都几乎不可能。
尝试了几次无法之后,他绝望了,当真绝望了,这一刻他重新燃起了死志。
若最后不但无法复仇还要被那些山贼所凌辱的话,那他还活着干什么?忍受屈辱?
他傲雷再怎样落魄,也是曾经的王子,也是有这烈火王国皇室血脉的人,也有着身为一个皇室子弟的骄傲,有着身为一个皇室子弟的尊严,有这身为一个皇室子弟的信念。
若是其他也还罢了,这种他却完全无法容忍。
就算最后会因此丧命又如何?原本他就不打算存活,原本之所以活着所为的也是报仇复仇,现在既然连最后的尊严都受到挑战,那还有何必要坚守?
不如归去,不如去找他母妃,反正他傲雷在他母妃死后,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在月色的照耀下,他下定了决心,下定了拖着敌人去死的决心。
尊严,这最后的一丝尊严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想丢弃的东西。
那天,天色昏暗,那天,喝的醉醺醺满身酒气的山贼大当家跑到柴房,那天,敲门之声不绝于耳,那天柴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连续几天过来送饭的山贼喽罗,而是那个山贼大当家。
那个亲手将他擒拿住的壮汉。
他笑着,狂笑着,向着傲雷冲了过去,因全身被捆无法做出反应的傲雷只能任由其施为并冷冷注视。
他在等,等对方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他在等,等对方放松警惕,他在等,等待机会的到来,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在这焦急的等待中,那山贼大当家终于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在这焦急的等待中,那山贼大当家终于放松了警惕,在这焦急的等待中,这山贼大当家终于接近了他的攻击范围。
机会来了,他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早就乘机那在手中的绳索套在了那山贼大当家的脖子上。
拉,狠狠的拉,用力的拉,用尽全力的拉。
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随着窗外传来的风声,随着外边不远处传来的两个山贼喽罗的交谈之声,这个山贼大当家,这个亲手将他抓住,并想要他傲雷最后的尊严的家伙,死了,翻着白眼死了。
他没有松手,他不敢松手,他怕这厮在装,他怕一旦松开这厮又是生龙活虎,他怕一旦松开这厮就逃跑,然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
他狠狠的拉着,用力的拉着,知道自己手上都被拉出拉长长的痕迹,这才松手,用那山贼大当家身上的钢刀在其脖子上狠狠来了以下之后,起身。
殷红的鲜血随着腥臭的气息流淌而出,将这不大的柴房染的通红一片。
将那山贼大当家身上的衣服脱下,用柴房中的水将其衣服洗了以下之后套在拉身上,然后向着外面就走。
若是有可能他自然不想死,若是有可能他自然想活,之前之所以有了死志,那是因为几乎看不到什么希望,而现在,既然反抗已经成功,既然有了逃出生天的希望,若是不把握住的话,他怎甘心?
他向着外面冲了出去,速度很快,却也很轻盈,山寨不大,里面的山寨更是稀少,不过十多人的山贼大部分都在睡觉,唯有两个在寨门口守着。
这守着的两人还一个个的喝着酒,交谈着,笑骂着。
警备很松懈,这也正常,谁能想到这个被他们当作宣泄口的小子竟然能够逃掉?
谁能想到这个被他们当中宣泄口的小子有那个能力在他们头领的手中逃掉?
他们想不到,他们看不起傲雷,在他们眼中已经被捆住的傲雷只有乖乖任命的选择。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放松警惕,所以傲雷有了反抗的机会,有了逃跑的机会,有了逃脱的机会。
他等待着两人喝醉,他静静的等待着时机,当其中一人向外走去的时候,等待良久的傲雷毫不犹豫的向着外面狂奔而去。
只听咻的一声飞速而过,两人只感觉面前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个山贼喽罗对此都没太在意,只以为是什么山鸡野兔之类的存在,却不想唯一逮住傲雷的机会就这样被他们放走。
当第二天有人发现山贼大当家尸体的时候,挡第二天山寨当中的山贼发了疯似得寻找傲雷的时候,傲雷早已离开了此地。
他乘着月色下山,他马不停蹄的狂奔,他出了坞城,出了堡垒,向着远方行去。
有了被俘虏的经历,这次他小心翼翼,这次他再也不敢小瞧任何人,这次他遇到山贼都躲开,这次他想要远离这个地方,去海外寻求帮助。
再怎么说他也是烈火王国的王子,再怎么说他也是烈火王国皇室血脉,若无意外,若他父王没有被杀的话,若他父王最终登临皇位的话,他就是太子,若他父王最终百年而去的话,他就是烈火王国的皇帝。
就算现在他这个王子已经是过去式,他也相信海外那些王国那些帝国,特别是和烈火王国有这累世仇恨的王国不会放弃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