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这香脆散发着淡淡桃花清香的桃酥饼,释念不由得就往嘴里放了进去,咬了一小口下来。
“唔,不错不错,入口即化,这味道实在是棒啊,即使是比起那帝国御用的小点心,恐怕也不及这桃酥饼的一分一毫吧!”
释念本身是不太怎么吃凡间的东西的,特别是他在作为修士游历的时候,即使是面对着那些帝国国君所呈现上来的御用佳肴,他也从来未动过分毫,然后就是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桃酥饼,居然能够令他浅尝即止。
过往在集市上闲逛的帝国行人们看到一个穿的脏兮兮破烂的卖柴老翁坐在一个摊位上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块看起来非常美味的饼,顿时就纷纷侧目了起来,对于这个独自一人吃着点心的老头指指点点起来。
“哎哟哟,你看看这个老头分明穿的如此破烂,他手中的那块饼倒是闻起来很香啊哈哈哈,你瞧,我看啊,这种好东西根本就不配给他吃!”
一位穿着得体,看起来似乎有点身家的年轻人停下了脚步,对于眼前这个吃着桃酥饼的老头指指点点着,经由他嘲弄了一番之后,便不断引起周围围观之人的哄然大笑。
释念却并没有理会这个看起来不知道又是哪家暴发户的贵公子了,他只是兀自地低着头小口小口啃着酥饼,一副非常沉浸的样子,外界的纷扰都与他丝毫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个富甲公子原本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以为可以借由自己的威名来吓唬吓唬这个老头,可是哪成想这个老头分明就不像是他心中所想的样子那般哀求什么的,这是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啊。
这怎么能够让这个富甲公子忍受呢,从小到大他就是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对人喝三到四的,这一次也是带着仆从出来装威风找存在感的,想来他在这一代欺男霸女的事情恐怕是做的特别多了。
一些认识这个年轻人的平民见状不由将步子后退了一大步,原本那个看似拥挤的包围圈立马就变得宽敞了许多了。这个公子见状也是一脸非常得瑟的样子。
看吧看吧,这就是有钱有势的好处了,你一个臭老头居然胆敢无视本公子的存在!
这个臭屁公子将手中的扇子缓缓撑开,当着大家伙围观者的面儿说道:“大伙儿,明日就是我母亲的寿辰了,作为一个方圆百里都皆知的孝子,自然是要为母亲置办寿辰厚礼的,只是我这脑子罢,最近为了尽孝道有点忙昏头了,不够用了。”
围观的平民们看着这个富甲公子表演的样子,内心纷纷鄙视着。“切,装什么装,也就这个时候,人最多的时候你才敢装,若是换一个场合,看你还装不装的出来!”
这些平民内心自然是十分气愤的了,看来都是遭受过这个富甲公子欺负的啊,只是恐于这个公子背后的势力,实在是表面不敢吱声了,可是内心中的鄙视是怎么也不会被这种强权给压回去的。
“哟哟,这不是罗公子嘛,老友了啊,许久不见,看这方向似乎是往本少家里去的吧。”
这个公子很明显是看到了旧人了,便将那人给叫住,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他这是在借势,他一个人的力量分明就是无法镇压在场许多平民内心中的鄙视与怒火的。
这位公子哥眼见周围百姓的怒火有些高涨,无可奈何之际,只得目光乱转,正瞧见一位朋友经过,便开口招呼,意图留下对方,与自己共同承担百姓们的怒火。
就算抵挡不住,也可以替自己分担一部分压力。毕竟,这些平日里的酒肉朋友们,能够多利用一次,就多利用一次。
他的如意算盘,被在场的大多数聪明人看的一清二楚。就连他的那位朋友也是颇为无奈。
但苦于自己与对方有旧,虽然心中百般不乐,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承受着无数道鄙夷的目光,缓缓地来到公子哥的面前。
只见他抱拳行礼道:“哟,这不是赵公子吗?今日怎么有兴致到这大街上来玩儿了?”
赵公子笑道:“罗公子,我这也是闲来无聊,出来转转。恰巧碰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家伙,你说,要是放任这种低贱的人盘踞在我们这儿,那这优雅的环境,岂不是要被他们彻底的破坏掉?”
他的话,纯碎是强词夺理。别说释念不是讨饭的,就算是,也轮不到他一个贵族公子哥去评头论足。
罗公子虽然与赵公子相识,但他人并不傻。他打量了一眼释念,心中暗骂,这个姓赵的真是属于没事儿找事儿的主,自己遇到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口中却敢这么说,只是含含糊糊的说道:“赵公子,这老家伙只不过是个要饭的而已,我看,就饶了他吧。”
他生怕赵公子下不来台,便补上一句:“王公子家中今日兰花开了,我们不如去讨杯茶喝,然后再共赏兰花,如何?”
赵公子却说道:“罗公子有所不知,在下正是怕这种衣衫褴褛粗俗无比之人影响我们所有人,这才想要替大家将这种人清理出去啊。”
这姓赵的虽然狂妄,而且智商极低,但他也看出周围人的神色不善来了,而且罗公子也不像是完全支持自己的行为,只得强行把所有人都绑在了一辆战车上,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其实并不是非要把释念如何,而是实在找不到台阶下,所以,这才不断地为难释念。
罗公子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他只想尽快的打发了赵公子,好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因此,他也不再多说,而是对着手下的几名随从说道:“快,去按着赵公子的吩咐,把这要饭的扔远一点,别让我们再看到他!”
这两位公子哥从互相打招呼,到讨论如何处理释念,以及罗公子最后的妥协,都没有征求过释念的意见。
在他们看来,这个叫花子一样的人物,是绝对不可能打得过自己手下的随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