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天的跋涉之后,野人熊选择在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安营。
山林里十分的安静,安静到了没有风声,甚至连最弱小动物的气息都没有被发现,几个人仿佛进入到了一片真空的死地。
这样的夜,不但没有给几个人任何的安全感,甚至让他们感觉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今晚我来守夜吧。”
树怪看着众人开始在河边打坐的时候,他走到了一旁,这样说道。
在山林中,树人族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他担任守夜的任务再合适不过了,事实上,今晚也该轮到他值守了。
夜渐渐深了下来,野人熊等几名少年已经进入到了修练之中,树怪全身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两眼警惕地向四周探查着。
树人族的秘法完全发动,通过山林里的树林传递着远远近近的信息。
近一个时辰的探查后,树怪已经将方园近百里内的信息全部洞悉。
这里是安全的,除了圣地少年和树木外,这里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虽然结果很令树怪满意,可是第六感告诉他,今晚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树怪一次次地探查着,他找不到这种不安感觉的来源,可他没有放弃,这一切都来源于蛮兽山的那次狩猎给他留下的阴影。
终于,树怪全身一僵,全身惊恐的气息大作,连头发都跟着立了起来。
他的双眼投向了不远处的一颗巨木之下。
树族秘法并没有感知到的东西,终于在他双眼的不屑努力下被发现出来。
那只是一个漆黑的影子,或者说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斗篷,静悄悄地飘浮在树下。
从这具人形斗篷中,树怪感知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可树怪却明显能感觉到,这是一个生物,而且它诡异而恐怖。
它就这样站在巨木之下,与巨木的树身重合在一起,肉眼可以辨别,可树族的秘法却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树怪只觉得全身发麻,头皮发诈,两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影子,身形慢慢地向野人熊等人靠近着。
影子一动不动,就仿佛一件巨大的斗篷的影子被挂在了树上,下方拖到了地面,人形高矮。
可是树怪的心里却有一种感觉,那是一种自己也不清楚的生物,自己无法感知的生物。
在树怪快要退到野人熊等人的身边时,那个影子动了,不是靠近,而是离开了树身,飘浮着向另一颗巨木潜去,悄无声息,最后消失在了树后。
树怪的双眼一直盯着影子消失的地方不敢离开,身形慢慢地退到了圣地少年的身边,开始示警叩关。
“有情况!有情况!大家醒醒,快点……”
当树怪的声音响过两声之后,圣地少年们纷纷从修练中醒来,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情?”
野人熊发出了询问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可在寂静的山林里却显得十分突兀。
“少主,我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一直在窥视着我们,他刚刚就站在那里,现在跑到树后去了。”树怪指着影子消失的地方说道。
“影子?什么影子?”众人随着树怪手指的方向看去,野人熊再次问道。
“快看,又出现了。”树怪大声叫道。
其实不用树怪提醒,众人都看到了那个影子突然从树后飘了出来。
它就这样静悄悄地站在众人前方不远处,与众人对峙着。
“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那就是个影子,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不是真正实体的存在,只是一个斗篷形状的人形影子。
看着这个穿着斗篷的人形影子,野人熊发出了惊呼声,转头对巫柔若问道。
巫柔若一双美眸也紧紧地盯着那个影子,小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
“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它没有生命特征。”
“哼!管它是什么,装神弄鬼,灭了它再说!”
看着静静地飘浮在那里的影子,野人熊皱了皱眉头,低吼一声,全身棕色的光芒一闪,抬手向前挥去。
哧……
一道劲气破空而去,倏忽间向影子疾射而去。
影子似乎真的没有生命,只是挂在那里的一件斗篷倒映的影子一般,一动不动地悬浮在那里。
劲气破空而去,直接穿透影子消失在了山林深处,轰然巨响间,一棵大树骤然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影子依然静悄悄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就是个影子。
“那到底是什么?”众人相互对视着,一脸疑惑。
可就在这时,那个影子动了,轻飘飘地向着河边飘去,速度很慢。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走,我们去看看。”
野人熊说罢,带着众人缓缓地向着影子跟行而去。
影子见众人跟了上来,速度加快,飘飘荡荡地在前面引路,很快从河上飘了过去,速度越来越快地向大山的东南方向飞行。
野人熊等人跟着影子一路向前疾奔,影子似乎怕野人熊等人跟丢了一般,不时停下来等着他们。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他究竟想干什么?”
野人熊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他犹豫地停下身来。
“它想把我们引到一个地方去,似乎并没有恶意,我们跟过去看看!”巫柔若非常冷静,她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还是不要去了,太可怕了!”野人熊还在犹豫,可当他看到巫柔若快步向前时,便再次大声说道:
“好吧,好吧,但愿你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野人熊无奈,只得带着众人跟了上去。
如此,众少年跟着影子翻山越岭向前奔行。
影子带着少年们走的都是人迹罕至之处,往往到了绝壁,众人以为没有路的时候,忽然又柳暗花明,不是一条秘道就是一个山洞被少年们发现。
少年们随着影子一路前行,踏着前人恐怕都没有走过的路一路向前。
最后,影子来到了一道深沟大壑前,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宽有数里,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