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武挣扎起来，苍白的脸上很快就浮现起不自然的红。
他的拳头在临渊这里只是不痛不痒，毫无力道可言，除了能更快地消耗他的体能和身体里为数不多的氧气，
连哭喊声都不能顺畅地发出，倒像是小猫的呜咽。
封武觉得自己的眼皮快要掀不起来，心想自己真的要领盒饭全剧终了……
直到他彻底安静下来，任由临渊捏着的时候，临渊反而一松手，浑身失力的他就像是一块破败的抹布被丢弃在地上。
得到新鲜的空气，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没能放弃，封武急促地喘息，眼眶中升起雾蒙蒙的一片。
“是谁？”临渊又问。
封武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不明白临渊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明明跟他没有关系。
他不能再说出刚才的话，否则毫无疑问临渊会再次重复刚才对他做的事。
临渊依旧不催促他，静静欣赏着他的恐惧和挣扎。
气氛僵持不下，封武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恐惧，他很胆小。
他彻底顺过气来，闭了闭眼，颤抖地吐出那个人的名字：“萧……萧清羽……”
说完，他又胆怯地撇了临渊一眼，瑟缩着身体。
临渊倒没有多少情绪，为数不多的惊讶被面具遮挡下去。
临渊问道：“你没有灵力的事，他也知道了？”
“没有，他不知道……”
临渊沉默了一会儿，又神经质地笑起来，道：“这小子还是如此胆大妄为，对自己的师尊都能做出大不敬的事来。不过他也太蠢了，平时和你距离近，居然都没有发现。”
封武低下头不去看他。
临渊屈膝蹲下身，扯着他略长的黑发，贴近了他的脸，命令道：“你的身体不可以再出现任何伤痕，我不准。”
距离好近，封武似乎都能感受到来自临渊面具上的寒气。
他还是不懂，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临渊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他。
这是一种直觉，临渊对他没有一点多余的情感，他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临渊看出了封武的想问又不敢问的疑惑，说道：“你的身体我另有用处，替我保管好。”
封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临渊除了想要得到云岚，到底还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笃笃……
有人在外面敲门，临渊放开了他。
打开门，是个身穿全黑的蒙面人，从他恭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是临渊的手下。
“宗主，这是刚刚差人送来的。”
“好，你出去吧。”
临渊接过他手里端着的东西，蒙面人欠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蒙面人没走几步，临渊单手出了内力雄厚的一掌。
封武看不到走廊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清楚地听到，外面噗地一声，随后飘出了浓厚的血腥。再然后，才是蒙面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封武强忍着自己胸口处泛上来恶心，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临渊杀死一个人就是如此的轻松，而且还是不问缘由没有征兆的。封武最怕的事情，就在眼前上演着。
临渊都没有去处理那人的尸体，直接关上房门，向封武这边走来。
封武这时看清了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二叠炒菜、一盅炖汤，还有白花花的米饭。
临渊将一整个托盘放在木桌上，伸手将失去力气的封武扶起来。
这是一双刚刚杀了人的手，封武不想被它触碰，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
“吃。”临渊简单冷漠地说道。
封武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杀人。”
“我说过了，你的秘密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临渊给他拉过椅子。
“可他只是在替你做事，你也下得了手？”
“区区蝼蚁，死了便死了，他的命就只有这点用处。”
临渊的冷血无情，让封武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自责。到现在为止他所见到的死亡，都与临渊有关。如果纸片人真的有了知晓一切的灵魂，会不会憎恨他。
“不是这样的……”封武反驳道，“临渊，你还记得曾经的自己吗，那个时候的你难道不比现在过得快乐吗？你杀了那么多人，得到的东西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
曾经在萧家的萧景泽，被众星捧月，跟萧清羽的关系也非常好。如果能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封武想自己之后应该会顺利许多。
临渊没有被他感化到任何一点，反而因为他提起了曾在萧家的过往，双眼气得都发红了。
他低吼着，咬牙切齿，真的怒了：“不要再说了！我现在还不想你死。”
餐饭被推至面前，封武听到临渊又催促他。
封武是真的没有胃口，一直在隐忍着不适，看了什么都觉的恶心。
“你觉得他死的冤枉，就把饭都吃了，不然死得可惜。这可是一条人命换来的，因为你。”
听他一提醒，封武又没能忍住，翻过身干呕起来。
胃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本以为会又一次招惹到阴晴不定的临渊，没想到临渊不再紧逼。
“随便你。”
封武面前的餐碟被撤去，临渊端着扔了出去。
窗台上停了一只纯白色鸽子，咕咕叫着。
红褐色的鸟腿上带着一只小竹筒，以封武的经验来看，是传信用的。
临渊从鸽子的脚上拆下小竹筒，将里面卷起来的字条拆开，上面是几行小字。
封武很想知道那字条是关于什么的，字也太小他看不清，也认不得太多的字。
临渊捏着纸条的手指升起火焰，小字条在地上被焚成了灰烬。
“封武。”临渊戏谑地唤道，“云岚弟子果然有骨气，不愿归顺呢。”
封武谨慎问道；“你要做什么。”
要金蝉宗主带人血洗云岚？他相信丧心病狂的临渊能做得出来。
意外的，临渊却说道：“叫他们回来，此事……不急了。”
封武感觉自己的每一跟神经都在临渊的掌控之下倍受折磨，只有短短一天，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临渊笑道：“怎么？这还不乐意？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