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的双眼有的治吗?”
“问题不大。”
“好,灵儿看上这小子了,务必将他治好,不然如何配得上我家灵儿。”
估计是想到了江灵儿与萧清羽结为道侣的时候,魔尊江烨的冰冷少了许多,浑身都被笼罩在暖洋洋的阳光下。
宠溺江灵儿的江烨,除去许忆唯一的心愿便是要江灵儿有个好归宿。
江烨道:“灵儿做事太鲁莽冲撞,需得有人好好照顾。这小子看着不错,有我当年的样子……咳咳……”
许忆看着躺在帐中昏睡的萧清羽道:“此人是萧氏的后人,封武神君最得意的大弟子,也难怪灵儿会看上他。”
听到萧清羽的身份,江烨有些惊讶,舒展的眉间渐渐染上愁云。
“萧氏不是死绝了?还有活着的后人?”
许忆道:“这其中有什么我倒是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此人名为萧清羽,十五年前萧家大火,封武将他救出来的。”
柜子上放着三株灵根草,其中一株就是用来给萧清羽治疗双眼的。
江烨拿起一株来,缓缓说道:“许忆,我要你给他的药里加一样东西……”
他的神情太过认真,双眸里闪动着运筹帷幄的精光,许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了。
这样才是真正魔尊该有的样子。
“什么东西?”许忆问道。
江烨放下灵根草,死盯着萧清羽说出三个字:“同心蛊。”八壹中文網
许忆不会偏心萧清羽,如果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江烨。
同心蛊为何物。
许忆不能说不知道,包括江烨做这些是为了谁,他也清楚得很。
这蛊虫是天生生长在魔域里的,吸收魔域煞气到现在,威力要比其他地方的更强。同心咒是也是一种奇异的邪术,中咒者会对施咒者产生浓烈的爱慕之心,对对方言听计从,天崩地裂永不分离。
但同心咒有法可解,同心蛊没有。
蛊虫生根,便没有回头的路。
江烨这么做是为了江灵儿,也不会伤害到萧清羽分毫。
许忆还是觉得不妥,问道:“江烨,你确定吗,灵儿若是知道了会愿意吗?”
“有什么不愿意的?”江烨还是坚持,“这小子跟个石头一样,哪里会懂得对灵儿好。灵儿也不傻,这小子能一心一意对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魔修向来不爱搞那些没用的套路,性子都是直来直去的。江烨看上了萧清羽做女婿,为了不生变故直接自己动手,算是对江灵儿最好的保障。
躺在床上的萧清羽,还不知道周围又发生了什么,面对未知的命运连知晓的机会都没有,许忆有些同情。
但这点不起眼的同情很快就被忽略掉了,因为江烨已经将同心蛊拿来。
一只同心蛊,被养在一只小小的铜炉里。蛊虫通体粉红,在里面蠕动着。
许忆接过,道:“你不要后悔。”
江烨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后悔,我这辈子做过的事多了,就没有什么事后悔过。”
许忆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说江灵儿,萧清羽就算是死了你会多看一眼?除此之外还需要一样东西,灵儿的头发。”
江灵儿还在休息,很轻易便去了一小撮黑发。
同心蛊放在萧清羽的手腕处,很快就消失不见,唯独在手腕上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蛊虫顺着血管脉动,向左胸心脏处爬去。
萧清羽明显有了反应,陷入沉沉的昏睡中的他十分不安稳,四肢不时抽搐。
露出来的小臂和手背、脖颈顺着脸颊,都爬上了凸起来的青色的血管。双眉紧蹙着,蒙在眼上的黑色锦缎被汗水浸湿了。
萧清羽的反应似乎比想象中大了些,许忆不得已要用身体压制住他的动作。
“放……开……”萧清羽无意识地说着,咬牙切齿。
许忆不禁出了冷汗,心道这人果然危险,即便是在昏迷中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江烨怕许忆被萧清羽伤到,上前在萧清羽的胸前点了几个穴位,床上不安稳躺着的人终于没办法动弹反抗了。
用来养同心蛊的小铜炉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里面放着江灵儿的一点秀发,用焚香燃烧掉之后,升出的一缕白烟围绕在萧清羽的周身。
许忆道:“同心蛊已下,但是要发挥作用还需要些时候,等到同心蛊彻底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便能轻易控制他了。”
江烨很满意这个结果,问道:“还要等多久?”
“这还不能确定,萧清羽若是会有心动、爱慕什么人的感受,同心蛊发挥作用就会快一些……不过我看他这对人冷淡的样子,应该是要多等一会了。”
小铜炉里的火彻底熄灭,江灵儿的头发化作的白烟也不见了。
许忆附在萧清羽的耳边,念了一段不知名的咒语,随后说道:“萧清羽,你会有一个挚爱之人,永远不会离开她,永远不会反驳她的一切要求。此生此世只关心她、陪伴她、爱着她……江灵儿……”
说到“江灵儿”三个字的时候,萧清羽竟然冲破了江烨的封穴。
“不是……不是她……”萧清羽摇着头。
许忆和江烨俱是一愣,说到前面的时候萧清羽并没有反应,为什么听到“江灵儿”就会有如此不正常的表现。江烨还是第一次见。
江烨再一次封住了他的穴位,比上次更加禁锢,萧清羽才又安静下来。
可以看出他的每一寸身体都在试图反抗,试图再一次冲破这些桎梏。
许忆又重复了刚才的几句话,得到的是萧清羽再一次的暴动。
江烨道:“再下一只同心蛊……”
“什么?”许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再一只。”
“江烨,你疯了?从来没有人会下两只的,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许忆开始后悔帮江烨这个忙了。
可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只能做得更彻底一点。
许忆缓缓道:“好……”
他曾用自己的医术救了很多人,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在凌迟一个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