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没动,只是那么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容貌镌刻在灵魂上,那样专注和认真。
陈曦芜觉得自己无力抵抗这样的眼神,甚至,她也不想抵抗。
陈曦芜紧张地抿了抿干涩的唇,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在此时,就是默许。
陈曦芜觉得痒,偏头,沉沦的视线里映出男人享受而迫切的神情,她竟然舍不得他难受。
席御哲撑起身体,仔细打量着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理智像脱缰的野马,失控!
就这样吧,哪怕今晚过后,从此再无瓜葛,她也该知足。
何必呢,陈曦芜,你就这么没脸没皮,倒贴?也不看看他对你的态度有多差,你又何必这么委屈自己?不值得!
脑海中同时响起两道声音,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
那道反对的声音终于被她忽略,最后屏蔽掉,只剩下相思蚀骨的疯狂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两个人像拍一场无声的电影,没有声音,唯有呼吸声逐渐急促起来。
席御哲叫嚣的疯狂,无法阻挡。
闭上眼睛,陈曦芜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眼角却是有泪缓缓溢出。
五年了,他们究竟还有多少这一刻?
蓦地,陌生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陈曦芜迅速睁开迷蒙的眼睛,凝着身体瞬间僵了一下的席御哲,视线落在他旁边的西裤上。
席御哲不耐,俊脸上都是压抑的情潮。
他没打算接电话,但架不住那电话一个劲儿地响起。
“御哲,你的电话响了。”陈曦芜咬着唇,提醒他。
身体压在陈曦芜身上,席御哲眯着眼,把电话掏出来。
看到那个来电的时候,所有迷乱的心思,瞬间清醒过来。
他立马坐直身体,坐在她身边将电话接起,那张俊逸的容颜已经不见半分迷离,变得异常冷凝。
陈曦芜怔怔地望着他,琢磨着这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下一秒,她就知道了答案。
“妈,对,我在外面,还有个应酬,马上就要回去了。好,我回去陪您,我先挂了。”
冰冷的脸,温和的声音,行成鲜明的对比和反差。
这脸色是给她看的,声音却是给韩秋丽的。
如果,让他在母亲和她之间选一个,应该很容易做出选择吧?
心里最后一分侥幸,在席御哲把手机装进裤兜重新穿衣的那一秒钟消失殆尽。
他穿好衣服站起身,再没有看她一眼,径直朝玄关处走去。
开门关门的声音,如此清晰和刺耳。
陈曦芜躺在沙发上没动,只是再也掩不住悲痛,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
阳台上的窗户并没有关,那声音传得很远。
因此那悲伤的哭声,不只走出门的席御哲听到了,住在隔壁的叶子修也听到了。
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打开窗户,偏头,就看到席御哲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耳边不断飘来的痛哭声,正从陈曦芜家的客厅里传来。
他抿着唇摇头,硬生生收回拉扯着的视线,重新坐回客厅里,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但陈曦芜的哭声太具穿透力,如魔音穿脑,让他心神不宁。
他想了想,拿过笔记本电脑旁边的烫伤膏,站起身,推开房门走出去。
已经坐到车里的席御哲,透过后视镜看到从公寓里走出来的叶子修,一下子咬紧了牙关,脸色铁青。八壹中文網
但母亲的催促电话再次打来,他瞥了一眼叶子修,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出去。
叶子修敲响陈曦芜家房门的时候,她已经不怎么哭了,只是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双臂暗自悲伤着。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和馥郁的酒香,混合她的苦涩心情,慢慢发酵着。
听到敲门声,她以为是席御哲去而复返,赶紧跳下沙发冲到门口。
刚想开门,听到门外传来温润极具质感的声音后,搭在门把上的那只手,瞬间僵住,脸颊的笑容消失。
“陈小姐,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情了,麻烦你开下门。”
陈曦芜抹了一把眼泪,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我没事,叶先生,天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用担心我。”
“真的没事?”叶子修明显不信。
“真的没事。”陈曦芜不愿意多说,靠在门板上,觉得浑身疲惫。
叶子修凝着面前的门板,扯了扯嘴角,把手里握着的烫伤膏放在门口。
“陈小姐,我行李箱里正好有支烫伤膏,不知道你买没买,就给你拿过来了。我给你放在门口,你别忘了出来取一下。”
冰冷的心脏划过一丝温暖,陈曦芜没答话,心里的悲伤却冲谈了一些。
她等身后没什么动静,才悄悄打开门,看到横在门口的那支崭新的烫伤膏,想了想,并没有捡,而是再次关上了门。
手机疯狂叫嚣着,她看了一眼那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抹掉眼泪,把电话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