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宫越显然很惊讶陈曦芜为什么会这么问,正眯着眼打算反问,张闻赶紧冲上来接话。
“宫少,你不是打算和陈小姐聊一聊田欣的事情吗?”
张闻嘴上说着,不住地给宫越使眼色,心急得不得了。
以宫少的智商,应该能明白吧。
宫越偏头,觑了一眼席御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啧啧了两声:“有这么回事……吗?哦,我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有。”
陈曦芜的视线落在他那张表情夸张的脸上,随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张闻,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
“真有?”陈曦芜看着对面的宫越,点点头,“那好吧,去哪里谈?”
宫越挑了挑眉梢,偏头:“酒店里?或者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
“好!”陈曦芜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摆脱席御哲,也省得她这心里一直都纠结烦乱。
席御哲偏头看了一眼张闻,那一眼意味深长。
张闻略微沉吟,立刻领会其深意。
“宫少,不如就在酒店咖啡厅吧,陈小姐不是刚从海边回来吗,也不适合继续奔波了。”
说这些话,就连张闻自己都心虚。
可是,没办法,那是总裁的意思啊,他必须要执行。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席御哲紧抿的唇扯了扯,有一点上扬的弧度。
宫越耸耸肩,摊手:“我无所谓,只要能谈事情,哪里都好。”
陈曦芜点头:“那就酒店咖啡厅吧。”
本来打算好好地逛一逛三亚,结果被席御哲强行带回来,现在看来,自然是田欣的事情比较重要。
一行人朝着酒店的旋转门走去,叶子修的兰博基尼停在酒店门口。
车窗落下来,看到他们几人并肩而行的那一幕,他想了想,将车子开出去。
陈曦芜不是很明白,这个席御哲不是很忙吗?张闻不说他是工作狂吗?这会儿怎么这么有闲心,坐在他们隔壁的桌上喝咖啡?
而且,这男人不知道他昨晚犯过胃病,现在又喝这么刺激胃的东西,怎么可以?
凝着他面前那杯咖啡,她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恨不得站起身把那杯咖啡端走。
宫越靠在沙发椅背上,凝着这一幕,嘴角高高翘起来。
眼看着席御哲就要端起来喝,陈曦芜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刚想走近他,就听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放下手里的咖啡,席御哲觑一眼屏幕接起:“亦菲,有事?什么,好,你别着急,我马上赶过来。”
紧接着他迅速切断电话,站起身来迈开长腿。
“怎么了,阿哲?”
席御哲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微微顿住脚步,目视着宫越。
“没什么,我需要赶紧回去,你走不走?”
“好啊。”
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宫越答应得爽快,席御哲点点头,脚步匆忙朝着去往客房部的电梯里走去。
陈曦芜转身,凝着他的背影,想到席御哲接电话时的那种紧张,只觉得嘴巴里发苦。
她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对面的宫越已经站起身:“陈曦芜,跟我回莱城吧。”
“什……什么?”
陈曦芜捏着咖啡杯的手指不住地收紧,仰头望向宫越,苦笑:“回去做什么?我是来旅游的。”
刚才,那个电话,再次提醒她,席御哲早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和她再不会也不该再有任何的交集。
“旅游?陈曦芜,你一走五年,五年之后回来,就是为了旅游的?”
“那要不然呢?”陈曦芜放下手里的咖啡站起来,和他对视,“你和田欣在一起了?”
“是啊,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但是迟迟不答应我的求婚!”
宫越指了指她:“田欣答应我,如果我把你带到她面前亲眼见证她的幸福,她就答应我。”
还真是个让人觉得为难的事情呢!陈曦芜真觉得头疼。
她不想再和莱城有任何牵扯,也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相见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状态。
况且,她已经打算再过一天就回美国。
“宫越,我了解田欣,她不嫁给你自然有她的道理,和你找没找到我无关。
宫越挑眉,走近她:“所以,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回莱城是吗?那好,你自己跟田欣说吧。”
说着就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递到陈曦芜面前。
陈曦芜咬着唇,还没有做好跟田欣通话的准备,于是想了想,主动伸手接过电话,按了挂机键。
“宫越,田欣她会理解我的,莱城,我不想再回去。”
宫越收回自己的手机,凝着她:“把你电话号码给我一个。”
陈曦芜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他。
宫越也没继续强求,而是收好手机,扯了下嘴角。
“如果,你遇到所有的问题都想着逃避,而不是去想办法完美地解决它,你这一生该有多可悲?”
可悲吗?陈曦芜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宫越这句话。
她很苦恼,坚定的心念晃动得厉害。
如果不去莱城,这一次和席御哲相见,是最后一次了吗?
她不停地追问着自己,心里隐隐不甘。
楼上总统套房里,席御哲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张闻拎着行李箱跟随他向外走。
迎面就碰到宫越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漫不经心地走过来。
他经过陈曦芜那间总统套房的时候,特意停了下,随后迅速走到席御哲跟前,一起等电梯上来。
“阿哲,出什么事情了?”
宫越倚在电梯门口,翡翠绿的眸子划过一抹探究。
“没什么,小事。”
席御哲明显不愿意多说,宫越也不勉强,电梯来了,三个人一起走进电梯。
走出电梯的时候,发现旁边的咖啡店里,陈曦芜还坐在那里,双手托腮出神。
席御哲行走的脚步微微顿住,视线落在那道纤瘦柔美的身影上,深深地注视着。
“我问过她了,她说是来旅游的,不会跟我们走。”
宫越凑到他身边,语气慵懒地说着。
席御哲突然就想到再次相遇那晚,他听到的那个电话,那个和陈曦芜打电话的,一定是个男人。
“总裁,我们要不要给陈小姐告个别?”
张闻斟酌着说了这么一句。
席御哲偏头,觑他一眼,眸光冰冷。
一想到陈曦芜已经有了另外一半,他的心便烦躁得厉害,攥了攥双手,他迈开笔直修长的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