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越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我相信你能照顾得很好。”
他打了个哈欠,消失在自己的总统套房门口。
陈曦芜无奈,又回到席御哲的卧室里,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发现他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决定马上离开。
重新帮他掖了下被角,她悄悄退出来。
卧室的门缓缓关上,床上躺着的男人朦胧中睁开眼眸,模模糊糊看到门缝里有个身影飘过。
他想起来,却发现没多少力气,于是作罢。
陈曦芜出了席御哲的门,走到自己的总统套房门前,才发现一件令人郁闷的事情。
她的房卡被锁在房间里了,她没办法,只能跑到楼下,好说歹说才让酒店的服务人员上来帮她打开了门。
刚想进门,就发现张闻打着哈欠从电梯里出来,正好张闻也看到了她,赶紧打招呼。
“陈小姐,早。”他抬手指了一下席御哲的房间,“总裁,他,还好吗?”
“吃了药,一晚上都没什么事,应该问题不大。后来宫越过来,听说了他的情况,看都没看就回去了。
你再过去看看吧,他现在还没醒,等他醒了,如果还是难受,你就要陪他去医院看看才行。
对了,我希望张特助能够为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御哲,昨晚是我照顾了他。就说是你照顾的吧。”
陈曦芜的声音温柔好听,却格外坚持,那双莹润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张闻,让他说不出反对的话。
沉默了一下,他才点头:“好吧。”
张闻之所以答应陈曦芜的要求,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让总裁和陈曦芜再次走近是不是好事。
他们现在,早已经不复当初的模样。
“那就谢谢你了,再见。”
陈曦芜的微笑在唇边徐徐绽放,张闻凝着那抹笑,也跟着笑起来。
解决了这件事情,陈曦芜心中轻松的同时又觉得落寞难过。
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席御哲和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变成两条相交的直线,从此各奔前程。
昨晚,她被折腾得不轻,所以,她进了房间直接去了卧室,扑倒在床上继续睡。
而此时,席御哲已经彻底清醒了。
他下意识地在床头上摸手机,没摸到手机却摸到了几瓶药,他看都没看就重新放在床头柜上,迅速坐起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出卧室,把门外的张闻放进来。
“总裁,您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有?”
张闻打量席御哲的神色,心里略微松口气。
“我刚亲自去了酒店后厨,帮您点了养胃的养生粥,估计一会就送过来了,您多少吃一点,吃过药之后就去休息吧。”
席御哲摆摆手,眸光冷冽地扫了他一眼:“不用,早饭过后,要准时去和潘氏集团签约才行。”
“可是,总裁,您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张闻不放心,继续追问。
“不过是小小的胃病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席御哲坐在沙发上,倚在靠背上,脸色还有些发白。
张闻见状往他跟前凑了一下。
“您都晕倒了,还说您没事?昨天晚上秦小姐给您打电话您没接,就把电话打到我那里去了。”
按压着眉心的动作僵住,席御哲放下手盯着张闻:“有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关心您,提醒您少喝酒,按时吃饭,叮嘱我一定要提醒您,监督……”
“行了,不要再说了。”席御哲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我再去睡一会儿,时间到了记得叫我。”
“您去吧,我就守在客厅里,不会错过了时间。”
席御哲嗯了一声,回到卧室里,他倚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默默地想着今天的行程。
心里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分离,纠结着。
签完合同,就要离开三亚了。
可是,为什么还没离开,就开始不舍?
他抬起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又松开手,发现手指竟然勾缠着一根头发,眯起眼眸,将那根头发捏起来。
乌黑靓丽的头发,很长很柔软,在光线不太明亮的室内,看起来竟有些恍惚。
他捏着那根头发绕在指尖,一圈圈细密地绕着,到最后便紧紧地勒着。
指尖现出缺血的乌青状,他才松开那根头发,把它收进掌心里。
这是陈曦芜的头发,从昨天他换上这件白衬衫开始,也只有陈曦芜接近过他。
想到那个女人,他的心就开始痛!
一根头发,让他彻底了无睡意,他站起来把那根头发收进钱包里,拉开衣橱,开始换衣服。
宫越推开他的卧室门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正光着上半身,手里拎着一件纯白的衬衣。
倚在门口,宫越笑得慵懒:“啧啧,这身材,哎,你是不当模特啊,要是你肯露,一准红透全世界啊。”
席御哲将衬衣抖开穿上,开始扣扣子。
等他把手腕处的袖扣整理好,才淡淡地瞥了一眼宫越,漫不经心地道:“我需要吗?”
“不需要不需要,您席大总裁是谁啊,年轻任性有颜值,有钱,我说你之前刚收购的那个星路传媒是怎么回事儿?打算进军传媒?”
席御哲走到他身边,点点头,迈出脚步:“嗯。”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要我说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宫越追着他,一边走一边说。
“还好,不难受了。”
席御哲走进洗刷间,宫越便倚在洗刷间门口等着,想到大清早看到的那一幕,深绿色的眸子开始划过一抹戏谑。
“阿哲,怎么样,被美女照顾了一整晚的感觉,如何?”
“什么?”席御哲抬头,注视着洗刷间那面镜子中宫越那张脸,眼眸划过深思。
“不要告诉我,你都不知道,昨晚你生病,是陈曦芜在你身边照顾了你一整晚。”
宫越觉得席御哲在装,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
闻言,席御哲垂眸,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借着那股凉意让理智更加清醒,也让心头突然涌出的热流慢慢降温。
他抓过毛巾擦脸,觑了一眼镜中宫越那张调侃的脸。冷声道:“我疼晕了。”
“你晕了没关系,关键是你现在怎么想的?五年了,怎么又遇到了呢?”
宫越真心为席御哲发愁!
“呵,谁知道呢。”席御哲把毛巾放在架子上,径自朝着客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