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不想死赶紧松手。”
席御哲用力吼出这句话，甩开陈曦芜的手，赶紧专心地控制车子。
迎面驶过来的小轿车眼看着就要撞上，他用最快的速度急打方向盘才险险避开。
但惯性使然，车子像没头苍蝇似地一下子撞在路旁的绿化带中。
车头蹭在一棵合欢树上，扑簌簌的粉色绒花落下来，掉在挡风玻璃上，让车里惊魂未定的两个人心里都是一松。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他们和死亡擦肩而过。
当时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再受伤，哪怕是死……
“席御哲，你没事吧，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陈曦芜的声音带着颤音和哭音在耳边炸响，席御哲看着她吓得惨白的小脸，心里突然就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幸好她没事，他们都没事！
可是这个傻丫头，都这个时候了，就惦记着问题吗？
“小姨，别哭，别哭啊，我没事，你也没事。”
他终究还是没有承认，只不过还是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这动作，也很熟悉。
可是陈曦芜不知道，这是他身体里残留的肌肉记忆，还是说他其实只是本性使然，对着abby也会这样做。
刚才轿车失控的那一刻，她的确害怕过，但是一想到身边是这个男人，她又觉得自己不那么怕了。
如果就这么死在一起，那也是在一起了。
对她来说，席御哲和生命一样重要。
嗅着他身上清爽宁静的气息，她颤抖着身体，终于哭出来。
刚开始只是抽噎，到后来直接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很委屈，很难过，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回国后发生的事情，今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是她不能承受的！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坠落，他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衬衣上都是咸涩的味道，心里更是苦涩和心疼。
面对她毫无形象可言的哭泣，他真的手足无措。
掏出手帕仔细为她擦拭眼角的泪，又帮她擦干净鼻涕，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心里叹息着。
她的眼泪啊，是他最不能承受的痛。
“别哭了，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爱哭。”
突然觉得他的口气有点过分亲昵，他敛了敛心神，看着她又要涌出来的泪水，顿了一下。
“我们不是没事吗？别担心，你也不会有事。”
陈曦芜并没有听懂他的一语双关，只是固执地揪着他的衣襟仰起小脸，小鼻子红红的还不停地翕动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小姨，我脑子里最近是有一些画面，但是我看不清楚，嘶——”
他突然松开她，单手扶额，剑眉紧蹙，脸上有着隐忍的痛。
难道是头痛又发作了？
“御哲，你没事吧，头疼你就别想了，我……我不问了。”
哪怕不甘心，她也不愿意看着他这么痛苦。
“有个办法可以缓解一下疼痛，小姨，帮我！”
他松开手捧着她的小脸亲吻着。
直到驾驶室的车窗被敲响，陈曦芜才受惊一样推开他，缩回去，迅速偏头避开这么尴尬的时刻，只脸颊却像火烧一样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