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邵湛庭,你不许死!
看着身边小小的安安,温稚崩溃的捂脸大哭。
安安抱着温稚,像是给她力量,又像是在从她那里获得力量。
他看着那已经火光冲天的别墅,这一次,他想要相信邵湛庭一次,相信他一定能出来,带着默默一起出来。
邵湛庭被人塞了一个湿透的毯子,就冲进了进去。
那个女佣说默默可能不在别墅主楼里,但是他不敢赌,也没有时间赌。
现在主楼的火势最大,别的地方也有人再找默默,如果有人找到了,那最好,但是火势最大的主楼,他必须要找。
邵湛庭来过程家,知道默默的房间在哪里,他一边找,一边喊。
房间里没有人,都没有,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默默不在这里。
邵湛庭转身想要下楼,身上已经有不少地方被烧伤了,腿脚更是被灼烤着,疼的厉害,可他一刻都不敢耽误。
刚走到楼梯口,邵湛庭脚步猛地一顿,脸色大变,他捂住胸口,只觉得疼的厉害,那种疼,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是剔骨一般的疼痛。
他转过头,看向阁楼的方向,之后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哪怕这边已经快塌了,进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邵湛庭奔着那他从未去过的阁楼冲去,一脚踢开阁楼的门,整个阁楼入目满是火焰。
他踉跄的冲进去,喉咙被烟熏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寻找。
在找遍了整个阁楼都没有发现的时候,邵湛庭的反应不是失望,而是松了一口气,默默不在这里,就好。
邵湛庭刚要转身想办法离开,倏地在角落里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瞳孔猛地收缩,之后冲了过去,将那小小的身影抱在怀里。
“默默,默默,你醒醒,看看爸爸,爸爸来救你了。”邵湛庭声音哑的几乎听不到声音,他还在想努力的喊着。
可默默已经陷入了昏迷,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邵湛庭第一次感受到这般恐惧,他将默默抱在怀里,想要赶紧离开。
刚一转身,就看到门口已经成了一片火墙,将门口死死堵住,根本就过不去。
邵湛庭用湿毯子把默默裹住,抱着他就要冲出去,试了一下,根本就冲不过去。
这样的火势,他强行冲过去,绝对是变成一个火人。
被烧死他不怕,可是他死了,他就没办法把默默带出去了。
邵湛庭私下看了看,最后看到阁楼上的一个小窗户,他忍着疼痛和眩晕,冲过去,一脚踹开窗户,然后带着默默爬了出去。
外面正在救火的人,都看到房顶上,一道身影出现在哪里。
女佣尖叫一声:“是邵先生,他怀里有东西,是,是默默少爷?”
她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温稚看着那房顶上的人,脸色一白,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安安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他曾经那么恨邵湛庭,可这一刻,他却只想让他活着。
“快救人,快去救人!”他大声嘶吼着。
这会儿众人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将所有能垫高柔软的东西铺了过去。
邵湛庭被逼的走到房顶,一定是因为内部根本出不来了。
这种情况,除了被烧死,就只能跳下来。
温稚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抬着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道身影。
邵湛庭抱着默默,打量着地形,之后,也看到了温稚。
明明距离那么远,明明是深夜,明明还隔着一片火海,可他偏偏就对上了她的眸子。
离得太远,其实根本就看不真切,可邵湛庭却目光一眨不眨,像是要把她的身影刻印进眼底,脑海甚至骨血。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了,他唯一的不舍,唯一的遗憾,只有她。
“默默,如果我没撑过去,告诉你妈咪,不要恨我。”
邵湛庭抱着怀里的默默,在他耳边温柔的说完,之后一个助跑前冲,从楼顶跳了下去。
哪一个,温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耳边所有的声音画面都不见了。
只有那在半空中一点点坠落的人影。
“不要!”她嘶声尖叫,透着绝望的嘶吼,听的所有人都跟着心脏发紧。
温稚像是疯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
这一刻,所有的爱恨纠葛,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让他活着,不许死。
邵湛庭,你不许死!
……
程家这一场火,足足烧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天亮,火势才平息下来。
当天边升起第一丝光亮,照在那原本恢弘大气的程家大院,此刻只剩下一片废墟,堆在那里。
昨天受伤的人都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温稚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的就是一片白,鼻息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猛然坐起来,牵动手上的针头,让她倒吸一口气,温稚只是看了一眼,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然后下地,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她的记忆还只停留在昨天邵湛庭跳楼的那一刻,她冲过去想要找他。
在巨大的刺激下,她晕了过去,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她不知道邵湛庭怎么样了,不知道默默怎么样了。
“妈咪,你怎么下地了?你身上也有伤。”
刚回来的安安看到温稚光着脚跑出来,吓了一跳。
温稚模糊的视线看着面前的安安,心疼的要命。
“默默,你没事……”
安安心头一疼,上前拉住温稚的手:“妈咪,我是安安。”八壹中文網
温稚心脏一抽,随后眼泪掉了下来:“那默默呢?”
安安抿了抿唇,脸色不太好看,让温稚连呼吸都停住了。
“妈咪,你别担心,医生说哥哥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还没醒过来,我刚刚去看他了。”
温稚捂住嘴,死死压着想要溢出来的哭声。
默默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我要去看看他。”
安安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她往回去。
“你先把鞋子穿上,然后坐轮椅让小孟阿姨推你过去。”
小孟就是之前那个女佣。
温稚听话的被安安拉了回去,有些魂不守舍的,她还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她不敢问。
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安安和小孟给她穿好鞋子,坐上轮椅,出了病房。
温稚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默默,心疼的要命,病床上的默默,安静虚弱的像是了无生气了一般,让她甚至不敢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