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道:“这四个人的体貌特征,携带的东西,坐的位置,你还记得吗?”
李牧点点头道:“记得。”
“首先是坐最后一排左侧靠窗的那个,一身黑衣黑帽,还有黑色的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胸前一个黑色的双肩包,一直抱在怀里,显得很神秘。”
老张当即调来公交站台的监控视频。 “这是我们根据四十五路公交车的发车时间,专门调取的相应时段的上下车监控录像,你辨认一下。”
李牧翻了一会,盯着这一个身影道:“应该是这个。”
老张看了看,确认道:“确认是这个。”
“嗯,就是这个。”
老张道:“这个是从沿江东路站上车的。”
说着转头嘱咐道:“小江,立刻安排下面的同志,对目标站台调查,尽快确认身份。”
江枫匆匆跑去安排布置。 李牧接着说道:“第二个是坐在我们前面的大婶,身下放着一个非常大的红色塑料袋,看得非常紧,我观察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好像是一个高压锅。”
嘴里说着,李牧接着翻看眼前的监控录像。 忽然眼睛一亮道:“就是这个,双手拎着一个红色塑料袋,看起来非常吃力,也非常小心,轻拿轻放的。”
这时李牧有点意外的指着旁边的另一个身影道:“这个拎红色行李箱的大叔,竟然和这个大婶在一个站点上的车。他坐在左侧靠窗第八排,这么大的行李箱,装下爆炸物绰绰有余,同样有嫌疑。”
老张立刻又吩咐人去调查。 李牧又翻了翻监控,找到最后一个怀疑对象。 “这个拎蛇皮袋的大叔也是,当时他坐在左侧靠窗第五排,袋子里装了几个圆滚滚的东西,有一个地方烂了个口,我看了一下好像是西瓜。”
“不过,不能确定是不是伪装的,需要确认,也有一定的嫌疑。”
花了几十分钟,调取了大量监控录像,李牧终于把四个最有嫌疑的人辨认了出来。 老张立刻布置人手,调查这四个人的嫌疑和身份。 傍晚时分,李牧和李诗情一人吃了一桶泡面,警方的好消息也接连传来。 首先,坐在后排,一身黑衣黑帽,戴着黑口罩的年轻人叫卢迪,被最先排除了嫌疑。 卢迪在江对岸居住,下午父母一直联系不上他,又看到四十五路公交车爆炸的新闻,知道儿子经常乘坐四十五路,主动联系的公安局进行辨认。 在车上他包裹的那么严实,是因为有哮喘病,胸前的双肩包里也不是其他东西,是一只猫。 警方经过走访,在他的出租屋里也发现了几只猫,再加上他父母,和流浪猫收养点工作人员的佐证。 卢迪的嫌疑,已经可以基本排除。 晚上八点多,拎蛇皮袋的大叔也被排除了嫌疑,这人名叫马国强。 说实话,光看履历,这人很有嫌疑,他曾因为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刚刚放出来两年。 老婆孩子也因此和他断绝来往,到嘉林市定居,他一个人生活在偏远农村种西瓜。 通过监控排查,马国强是从嘉林市火车站出来,中间转了一趟公交,才坐上四十五路车的,已经检测到他的火车购票记录。 他这次来嘉陵市是为了看儿子,乘坐火车时蛇皮袋经过多次经过安检,并无异常。 通过联系他老家得到了信息,蛇皮袋里确认是西瓜,是从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儿子想吃家乡的西瓜,故意从老家带过去给儿子吃的。 嫌疑可以排除。 随后,拎红色行李箱的大叔也被辨认出来,是一个叫焦向荣的农民工。 由于家在外地,事后身上所携带的身份信息全部被烧毁,刚刚才确认身份,唯一一个正在上学的女儿正在赶来的路上。 通过和他女儿沟通得知,焦向荣原本在工地工作,不过工地这段时间停工了,一直没有开工,他最近一直在找工作。 警方刚刚联系了他的工友,证实了这一点。这次乘公交车是因为要搬家,有个工友帮他介绍了一份送外卖的工作。 虽然尚没有证据证明,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根据警方的分析,此人的嫌疑很小。 总共四个嫌疑人,三个基本上都排除了嫌疑,就剩最后一个,那位拎高压锅的大婶。 她上车的站点港务新村站,属于城中村,人员密集且复杂,身上的所有个人信息又随着公交车一起烧毁。 再加上公交车出事后,其他家属很快就联系警方进行辨认,唯有这个拎高压锅的大婶,好像没有家属,一直无人来辨认监控,确认她的身份。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警方才查清这位拎锅大婶的身份。 名字叫陶映红,以前是一位化学老师,五年前来到嘉林市,在一家化工厂质检科工作,最近这段时间刚刚离职。 看到她的个人信息,李牧眼前一亮,总共四位嫌疑人,即便前三位没有被排除嫌疑,这位一看资料就是嫌疑最大的。 化学老师,又在化工厂工作过,有学术背景,又有实际操作经验,只要有心,可以很轻松的制作出爆炸物。 另外几位,不是瓜农、农民工、就是二次元少年,别说策划这种事,想搞到威力这么大的爆炸物也难。 尽管心里已经倾向于拎锅的大婶,但也只是倾向,需要警方进一步调查证实。 只要再给半天时间,就能把这位拎锅的大婶调查清楚,到底有没有嫌疑。 可惜,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出头,今天来不及了。警察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李牧心头微微有点小失望,只能明天他自己亲自确认。 毕竟事关爆炸,必须谨慎行事,确认无误,不然平白被炸死一次就太亏了。 感不感受得到痛苦不好说,死亡一次,任务评价会降低的。 想到这,这次来公安局的目的差不多达成了。李牧什么心也不操了,和李诗情对视一眼,趴在那里不一会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