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没有听见他对他爸爸说的话吗?他现在就在对面那所学校。听说那天回去大病了一场,然后就转到了那里来。”
肖枭的话一说完,温可韵显得不太相信一般。漠然得面容代替了她的微笑。“你说他大病了一场?他就在这所学校?”
肖枭点点头。八壹中文網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只是他真的没有来过这里?”
“真的没有!”
“看来他变了!”
可韵心领神会地咬了下唇。是的,他可能真的变了。我和他已然不再有人生的交集。本来,我就不该有不现实的期待。生活于我于他,就是不一样的轨迹。我真得该忘却过去的种种了。青春对于很多的同学来说这才开始,可是对于可韵来说,好似已经沧桑。自从父亲走了以后,她和多病的母亲相依为命,她的内心世界所经历的本就是常人无法体会的艰难,再加上那酸涩的朦朦胧胧的早熟的情愫,她的心,已经犹如失去水分的鲜果,只留下干涩无味。
正在这时候,进来两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他们一个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的眼镜,很文静,一个留着齐肩的长发,很粗犷地面容,像个性的文艺青年。两人进来,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子落座。
“两位想吃点什么?有炒菜,有面食。”最先迎来的是方大宝。他憨厚可爱的模样,乖巧的嘴舌,很受顾客喜欢。
“先一人来一两白酒,要你店里最好的那种粮食酒。再来半斤卤肉,一份回锅肉,一个白菜豆腐汤。”长头发的那位点菜。他的声音如同他的长相一样的粗犷。
这两个年轻人看来并不像他们表面上的那样如文弱书生。
“好的,稍等!”方大宝话音刚落,两副碗筷已经摆在了那两人面前。心想,恩,想不到还知道我店里有名的好酒。
肖枭已经吃完饭去上学了,见有了客人光临,温可韵也收拾好了她的刺绣物件,开始忙活。
初夏的天气,在午后,已经让人感觉到太阳炽烈的温度。一忙活起来,可韵觉得后背上衣服贴紧了皮肤,汗涔涔的,不舒服。方大宝这个时候正好开了电风扇,一股凉风在小店里开始流动。
凌淑芬在后堂里,几下子,一盘香气十足的卤肉就切好了装盘。可韵端起卤肉“当!当!当!”地跑了出来。
两个男生边吃边聊。
“你知道桀哥要走了吗?”那个长头发的青年小声地说。
眼镜一愣,“真的是这样?”
“可不是,他必须出去躲躲。不然这次玄的很啊。”
眼镜有些忧伤。“我觉得桀哥是被人故意走漏了消息害得。”
“我也有这种感觉。”
“以他的本事,会这样轻易地被条子知道!肯定有内线。让我知道了是谁,我非废了他不可。”眼镜的声音很小,但是,可能是风扇吹动,使得空气流动的原因。他的话还是若隐若现地流进了温可韵的耳朵。
她的心抽动了一下。她不敢确定他们口中的“桀哥”是不是就是紫桀,但是她想到紫桀现在在那刀尖风口的生活,心里泛起阵阵酸涩。还好,逐渐学会了掩饰真实感情的她还是仰着一副平常的笑容为那两位青年端来了最后一道菜。她的动作很慢,希望能多听点他们聊天的内容。可是,看见她过来,两人的声音嘎然而止。她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很自然地走了开去。但是走得不远,就在隔了一张桌子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道阳光突然射进饭店,映得可韵有些不太适应,在晃眼的光线中,她看见一辆红色的奔驰从饭店前一瞬而过。是啊,那是一种久违的红色,只是没有再驻足停留的红色。
她的心似乎已没有关于红色的再多思维,她如今更关心于眼前那两个青年谈论的“桀哥”。因为她一直觉得紫桀是她和很多朋友最好的哥哥。那种友谊确实不是一言两语便能道清楚说明了的。
可惜,两个小伙子只在专心吃着饭了,再也没有谈论其他的,温可韵有些失望。就在又有两个客人走进来的当儿。温可韵听见长头发那位说道:“糟糕,桀哥的菜不够了。”
于是,就听见眼镜对温可韵喊道:“小妹,再给我们切一盘卤肉,一盒米饭,打包带走哈。”
温可韵微笑着应声。在那同时,她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趁此机会跟踪他们去看看,看他们说的那个桀哥可是紫桀。不然,万一真的是紫桀,那以后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见到这个朋友。心思一定,她竟然没有一丝畏惧,如果不是紫桀,而自己被他们发现了,可能会有麻烦等等的事项,她都觉得无关紧要。一门心思就只想弄清楚是不是紫桀遇到了麻烦。她只想为朋友分担这些麻烦,哪怕她只是一个很微薄的不到十六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