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若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男神,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摇着头,否认自己是个残忍的人,她想说,她有人性、她没有杀人、她不卑鄙,可是,从小到大,她吃的苦挨的训就算再多,都不及他骂她的这些话。
忽地,一滴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她哭了。
这滴泪水滑至廷九歌的手指上,泪水的温度,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瞬间刺进他的心脏,很疼,但是为了让她长点记性,他没有心软,反倒凶神恶煞的又吼她:
“蓝心若,你做错了事,还有脸在我面前哭,你害臊不害臊!我警告你,这次的事,我暂且放你一马,你胆敢再有下次,我抽死你!”
“你敢!”
廷老太爷拄着拐杖走到卧室门外,恰巧听见他那龟孙子说的后面一句话,阻止着,他急急地走进卧室,就看见他的孙媳妇被他那龟孙子欺负的一幕。
“小九,你给我撒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对女人下手呢!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爷爷。”
望着爷爷着急地过来,廷九歌松了手。
蓝心若仿佛从死亡边缘捡回来一条命,感觉骨头像是断了似的,忙不迭地揉着手腕,一面还用衣袖去擦掉脸上的泪水,声音哽咽的喊了声“爷爷”。
“唉,唉。”廷老太爷连连应声,表情惭愧,别提有多心疼了,走到蓝心若的身边,他赶紧查看她的手,“快给爷爷看看,要不要紧?”
扶着廷老爷子的陆司杰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爷爷。”蓝心若感动的又掉眼泪,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扑簌簌的落下,瞥见廷九歌全程黑脸的样子,她心里就发怵,便向爷爷撒娇,“爷爷,我手疼,小九他……好凶。”
说着,蓝心若瘪嘴,眨巴眨巴着眼睛,以此证明自己真的很委屈。
看着孙媳妇的手腕被捏得红红的,廷老太爷拍了拍她的手,又帮她擦着泪水,安慰道:“心若,不哭了不哭了,小九太可恶了,爷爷立马就帮你教训他,让他以后再不敢这般欺负你,啊。”
“嗯。谢谢爷爷。”
蓝心若马上停止哭泣,得逞的瞟了一眼廷九歌,忽然被廷九歌凶狠的眼神剜了一眼,她吓得收回视线,低下头,佯装出瑟瑟发抖的样子。
“心若,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廷老太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
“爷爷,您快点教训一下小九嘛,他这个样子,肯定还想打死我,都快把我吓死了。”
说着,蓝心若两手环抱,身上抖得更厉害了。
“蓝心若,装,你就给我装!”
这女人不知道说好话,竟说些挑拨离间的话,廷九歌还真想给她一巴掌。
“廷九歌!你给我出来!”
廷老太爷真的生气了,转身瞪了一眼这个兔崽子。
望着廷九歌乖乖的跟着老爷子走出去,蓝心若冲着他的背影,得意的做了一个鬼脸。
廷九歌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的回头,就把她的鬼脸抓个正着,他伸手指了指她,眼神中的威胁意味十足。
蓝心若看得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她来替他说,当然,她也有所顾忌,所以她的声音只能他听得见:
“蓝心若,你给我等着!呵呵,我等着!”
廷九歌收回手,紧抿着唇点点头,出了卧室。
书房。
廷九歌反手关上门,喊了声“爷爷”。
陆司杰则是退去一旁,静静地站着。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啊?”廷老太爷转过身,手拄着拐杖,饱经风霜的脸上极其严肃,“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对心若温柔点儿,你怎么把爷爷的话当做耳旁风呢?”
廷九歌微低着头,沉默。
廷老太爷训斥道:
“这么些年,你接触过的女人也不少,你对那些女人也从未上心过,你心里的择偶标准,爷爷心里清楚。所以,爷爷早就帮你物色好了妻子的人选,又因为咱们爷孙俩的情况特殊,爷爷才等着蓝山严主动上门联姻,如此,蓝家才不敢明目张胆的骑到我们廷家的头上。”
“你说你对心若的印象也不错,你也愿意娶她为妻,可你为何还要对她动粗?小九,她是你的未婚妻,是要陪伴你走完一生一世的人,你要懂得体贴她、让着她,好好地去爱她,要让她感受到你是真的爱她,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而不是像你这般凶巴巴的,把她吓哭。”
廷老太爷叹了口气,劝说道:“小九,心若是个好姑娘,你给我好好地哄着她,别再让她为你掉眼泪,那不是大丈夫所为,记住了吗?”
“爷爷,我不想骗您,我现在,还真的达不到您的这些要求。”
说出这句话,廷九歌转身开门。
这时,小濛刚好跑到门外。
“你跑什么?”
廷九歌有种不好的猜测。
小濛喘着气儿,着急地说道:“廷哥,蓝小姐跑出去了,我没办法拦住她,对……”
“她敢跑?!”
廷九歌还真没料到,那个女人竟敢逃跑,不等小濛没用的认错,他抬腿就朝着楼下跑去。
廷老太爷着急地走出书房门,朝着这个兔崽子的背影一阵怒吼:“小九,你最好给我把心若追回来!要是追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爷爷放心,她跑不掉的,我保证把她扛回来!”
廷九歌头也不回的应声,颀长的身影神速地出了客厅。
“这个兔崽子!我让他去追,他……”廷老太爷急的用手捂住额头,一脸的着急,“管家,你说,要是心若也管不了这个兔崽子,那我,拿他还真就没辙了。”
“老爷,”陆司杰忙相劝道,“其实不然。您看,少爷一听蓝小姐跑了,少爷的神情是又愤怒又焦急,可见,少爷对蓝小姐不止一般的上心,而是非常的上心。”
“我也看得出来,小九这次是来真的了,可他那副暴脾气要是不改改,我真的担心,心若她有一天受不了而离开他。这个兔崽子,没有一天不让我操心的,还好我身子骨硬朗,不然,早被他给气死了。”
廷老爷子习惯性地做着深呼吸,慢慢地走向电梯。
当廷九歌驱车飞出院子大门,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他怒不可遏的大吼:“蓝心若,你他么有本事就给我跑得远远地,让我逮到你,我非弄死你不可!”
吼完,他给戴石打了个电话:“赶紧派人去找蓝心若,看看她到底死哪儿去了!”
l市。
医院。
蓝心若踩着高跟鞋,马不停蹄地赶到莫千夜所在的病房,就看见莫千夜躺在病床上打点滴,他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尤其是他的眼角,肿的有点厉害。
“千夜,你怎么伤得那么严重?到底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你下手?”
跑到他的病床边,蓝心若着急地撩起他的衣袖检查,发现他的手臂也受了伤,她接着又撩起他腿部的被褥,当看到他的小腿打着石膏时,她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千夜,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我帮你去撕了他!”
蓝心若愤怒着,帮他盖好被褥,坐到他的床边,抓住他的手追问。
莫千夜看了眼她的手,忽然间,心里觉得很幸福,仿佛这次受的伤都值了。
“阿吉,我不是让你不要跟心若说的么?”
心里明明很享受此时此刻的待遇,莫千夜却还故作责怪。
阿吉不得不解释:“夜哥,酒吧被砸了,你又伤成这样,我真的不想再瞒着蓝小姐了。毕竟蓝小姐和你的关系不错,蓝小姐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千夜,你就不要说阿吉的不是了。若不是阿吉打电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不跟我说呢?”
蓝心若松开手,帮他掖了掖被褥:“千夜,究竟是谁砸了你的酒吧,还把你伤成这样的,请你不要瞒着我,告诉我,好吗?”
莫千夜表情凝重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一旁的阿吉便告诉她:“是廷九歌。”
“廷九歌?”蓝心若有点惊讶,“是因为什么原因?”
阿吉摇摇头,说:“反正就你和廷木订婚宴的那晚,深更半夜的,一帮人突然就跑去酒吧闹事,走时,还指着夜哥放话——说是廷九歌的意思,警告夜哥离你远点儿。”
“订婚宴那晚?”
蓝心若回想着那一晚,顿时,她想到了,她激怒廷九歌时说的那些话,莫非,他是因为那些话,就让手下的人去找莫千夜的麻烦?
她想,一定是这样。
难怪,那晚他站在阳台上抽烟,还一脸的平静,搞半天,他打了人,才消了气。
“千夜,我不会让你白挨打的,我一定要帮你讨回公道!”蓝心若说罢站起身,莫千夜立马拉住她的手腕:
“心若,你先冷静。许阿姨已经让人查过廷九歌的身份了,廷九歌这个人有势力、有能力,且又嚣张跋扈,他在廷氏的地位确实不简单,你万不可意气用事,惹急了他,对廷氏和蓝氏,甚至是对我们莫家企业都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