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发现周围很多人其实都很天真,爸爸妈妈没有怀疑过我,而且我在家里现在也有更多的自由活动能力了,那几年我真的是着急,我怕在我蹒跚学步的时候,别的族神已经出事,甚至已经开始谋划大事了。”
小沙继续说道。“难为你了,小小年纪”齐仁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就马上闭上了嘴。“没有关系,齐叔叔,你在我面前可以畅所欲言。而且,我其实不是小小年纪,呵呵。我这个晶化术的能力,其实挺小儿科的,现在基本上只是用来自家致富吧?没什么意思,我还要再好好研究一下。现在我还不是灵神,也没有复生,就算是成功复生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有严格的等级制度,需要族人如何如何,况且你是我的分身,我们是一体的。”
“那也不行啊,虽说这是现代了,但是要有一定的规矩,万不可破坏了。”
“规矩不规矩的,都是后话了,齐叔叔现在倒不必如此拘谨。”
“你小小年纪,啊,我又说错了。我听你遣词造句都颇有文采,十分成熟,不知道你是为何能够……”“叔叔,我就像是带着记忆醒来的人,所以当然不是儿童思维和用语了。”
“那你平时又是如何处之?不会露馅?”
“平时也没有关系,更小的时候只要少说话就行了,少说话自然没有问题。在父母的眼中,孩子的一举一动都是天真,不需要伪装也能过关。”
“原来如此”齐仁点了点头,觉得说的挺对,就是听着不是味道,却欲言又止。“您这些年来走南闯北,都有什么见闻,不妨简单对我说说。”
“这些年来,我就是各处跑,然后打探具有特异功能苗头的孩子,再施加控制术,令其暂时无法自如使用,一边寻找这样的孩子一边寻找你”“那你一定见过很多有特异功能的人了?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有和我一样的,出生就具有特异功能的人吗?”
“以前曾经遇到过两个,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能力显示的,但是我不确定是否是出生就有,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他们似乎本人没有族神的觉悟呢。从中国解放后,当然没有了,你是第一个。”
“哦,是这样啊,齐叔叔。远古、古代的事情就不提了,近百年我还是第一次出现吧?我想今后你也要注意的是,并非所有的族神生下来都能有族神的觉悟,这一点我们灵族是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的,我们因本身的灵性和灵力不同于他们,所以能够保持住自我的意识未灭。”
“那么其他各族族神不一定能够有自我意识?”
“正是。”
“那他们通过什么方法确定族神身份?族神意识和关于大劫的记忆总是会回来的,那么他们又是如何找回记忆?”
“齐叔叔,他们族神身份的确定方法我也不能下定论,生而显现能力应该是一条标准,其次还应该有别的标准,我就不得而知了。意识未必能够像我一样完全复原,关于大劫的事情总会听各族的族人说到一些遗留下来的历史吧。总有记录存在的。当年灭的是族神,而非族人,所以族人应该保留了很多关于当时的传说和记忆。但是族神的意识既然已经消灭,能否复得就很难说了。”
“也有可能族神不能得知本族的立场和大劫的真相了?”
“大劫的真相历来众说纷纭,到底孰是孰非也难定,历史的真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加模糊。族神如果不能得知,那岂不是太悲惨了。我想这目前应该是各族极力避免的事情。”
“要是那样就太遗憾了,我想各族族人都会想知道大劫的真相的。”
“恐怕是个迷了。”
“你不知道吗?恕我冒昧。”
“不知,我虽然具有族神意识,但是当时的大劫在记忆的海洋中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而已,我现在还无法探究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齐仁的眉毛不住的抖动,也许是谈到大劫有些兴奋了,他不知不觉感到自己的血液涌上了头,微微有些热。“哎呀,今天似乎太晚了,齐叔叔,我想不方便再聊下去了,我们约定每2年见一次面,如何?”
小沙伸出剪刀手,笑咪咪地说着。“是吗?可以啊,好,下次见面我会把我的见闻都告诉你的,还有,2年一次的见面不知道我们能否遵守。”
“那就这样吧,齐叔叔,如果因为咱们有事情耽搁,时间就顺延一个月,还是没有办法见面的话再顺延2年,这样每2年都能见面,咱们一直能够再聚。”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我就担心万一再联系不上你。”
“不会的,叔叔,走遍天涯海角,你也会再次找到我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还要找到他,完成灵神的复生,这个重担就落在你的肩上了,我这么说你有何想法。”
“叔叔我一定会不辱使命。”
“好的,真是抱歉,我什么也帮不上你,只能等着自己慢慢长大了。以我现在的身份,想要离开家那是绝不可能的,想要集合我们灵族的族人,也是不可能的。我的外形还是太小了,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太先发制人,这样在后面最容易处于劣势。”
“也是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为找到你之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齐叔叔,其实在你心底,你也有过怀疑的。你知道你的存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是不是?族神还是族人,都不是为了别人而存在。无论人这个种族,还是我们这个种族,都是为了自己。不为自己的种族,世上少有。”
“是啊,你说的也对。”
“你必须要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我能够体谅你奔波的辛劳,但是你是不是将这个目标当成唯一的目标,迷失了自我呢?问题的答案只有自己知道。我刚才也说了,你不只是仅为我而存在,你存在肯定自有价值和意义。”
“你说的事情也是我偶尔迷茫的时候会想到的事情,我也有懦弱的时候。”
齐仁回想到千年里每一个惊悸的瞬间,那种梦醒时手心里的冷汗,和紧迫的呼吸声,仿佛闯进了自己的心。他觉得自己似乎将时间关在了门外,任由其喧哗和敲打门扉,但是始终未曾开启那条锁链。一门之隔的,不仅是时间。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永远地隔在了门外;或者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被自己永久地画上了休止符。齐仁像很多个大梦初醒的人一样,低声对自己说“我本可以不那么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