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西斯的反将计成功让帝都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无论是民众还是久远等人都产生了动摇。
相比雷光的亲自下场,沃西斯却选择了战略后退,将凸砰砰与杏树两个人推到了前台。 凸砰砰在民间的评价不高,却与各级贵族间有着密切的联系,是帝都贵族圈中的领头人物,借助其父前代八柱将之首的迪可托玛立下的声威,根基可谓是牢不可破。 杏树是帝皇钦定的大和天子,正统的继承者人,她的诞辰每年都会得到所有民众的庆贺,无论是在民间还是贵族中都拥有着极高的声望。 他们二人站出来指责雷光、御雷兄弟,并当众拆穿假“哈克”的真实身份是华夏国君黛冬寒,自然引发了轩然大波,民众一时间不知道站在谁在立场上好了。 贵族们却坚定地拥护着杏树,配合着凸砰砰将雷光、御雷、黛冬寒包围了起来。 “……哈克?你真得是哈克吗?”就连久远也产生了动摇,在她的印象中,哈克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柴,在短时间蜕变成为英雄人物,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哈克公子……不可能是假的,可可啵不会认错人的。”
“呜啾啾~” 露露缇耶却坚定地认为站在他们眼前的“哈克”就是真正的哈克,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宠物兼坐骑赫萝萝恩鸟也欢快地鸣叫着。 “哈克大人只有一个是也!”
麻吕吕双手握着饭勺颤抖地说道,就算被凸砰砰大人用杀人的视线猛瞪,他也要坚定地站在朋友的身边啊。 “露露缇耶……麻吕吕……” 黛冬寒有些感动地说道,灵魂武装术是不会暴露的。 能够识破他身份的方法,只能靠着感觉和经验。 “想要扮演成一个人是很难的,更何况是扮演成一个懒散的废柴,据我所知,并不存在完美的咒法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 哈克先生身上可是一直散发着废柴的气息,和那位殿下是完全不同的!”
猫音不客气地说道。 她对于“哈克”送走兄长奥修特尔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不会因此而失去理性,毫无疑问,一点都不聪明的八柱将凸砰砰和年幼无知的杏树殿下是被人利用了。 “额……哈哈……猫音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呢,嘛嘛,能够证明身世清白,被鄙夷的视线看几眼也能够接受得了了。”
黛冬寒摸头苦笑,奥修特尔的这个妹妹,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目前最大的争论在于哈克大人是真是假,想要验证这件事情,并不难办。 久远阁下,听说哈克大人是你从古代遗迹中找到的吧,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呢? 出身殿学士的猫音小姐与身为助学士的麻吕吕都认为不存在完美的伪装。 作为哈克最亲近的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不如现场进行真伪验证好了。 由你来检查哈克大人全身上下的一切特征!”
雷光在此时介入说道,他将两股阵营的冲突转移到了哈克是真是假的事情上,将哈克(黛冬寒)推到台前才是他的目的,沃西斯就算有再多的诡计也无法阻止哈克进入权力的中心。 “哈?有什么可检查的?”
黛冬寒才是置身事外的那个人,怎么现在有种越陷越深的感觉。 “哈克!来吧!”
久远认真地说道,哈克的身体长什么模样,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暗示、变形之类的术法,再怎么逼真,也不可能做到绝对的相似。 “喂喂,我们还没有到坦诚相见的地步吧?”
黛冬寒流汗了,就算这副肉体与哈克一模一样,可血肉都是他自己的啊。 关键是以后道出真相时,久远会不会羞愤地跑到去艾露露那里告他的状啊,那可就太糟糕了! “你说什么?”
久远的眉毛跳了跳,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眯眼,杀气)。 她怎么没有资格了! “能不能拜托个男人来看,麻吕吕?”
黛冬寒苦笑,真是“名师出高徒”,久远跟艾露露学得可真像啊,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演都不演的。 蝴蝶(忍)大多数生气都只是做个样子,还是他的娘子好啊。 “在下一样可以为哈克大人验身的是也!”
麻吕吕激动地说道。 “男人行我都不行是吧?果然,你还是被抓起来接受处刑吧。 真正的哈克,才不会拒绝我呢。”
久远耍着脾气说道。 “别……我从了你就是了。”
黛冬寒连忙改口,和艾露露一个模样啊,不讲理的气势太强了。 就算是真正的哈克也未必会让她如愿以偿的吧。 “等等!在黛楼阁长住的本大人,可是听说久远小姐与那华夏的国君有着亲缘关系的,谁能够证明他们不是里应外合的共犯喵姆!”
凸砰砰突然打断了。 “就是,还是找个更加靠谱的方法吧。”
黛冬寒附和道。 “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久远的细长白尾巴顿时就捆绑住了“哈克”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就那么不喜欢她是吧? “我们来作证。”
“我们来旁观。”
这时候,身为锁之巫女的乌露露和萨拉娜站在黛冬寒的左右说道。 “帝所任命的卡姆纳基,大和的锁之巫女,一定拥有看穿一切术法的火眼金睛,由她们监视久远阁下对哈克大人的验身环节,你们总能够相信了吧? 锁之巫一定不会背叛这个国家和帝。”
御雷出声道。 他们这边也是有着王牌在的,大宫司穗香不在的情况下,锁之巫女便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级神官了。 “那……那快点!解决了御弟殿下的真假身份之后,我们还要处置雷光你呢! 喵噗噗,即便哈克是真的哈克,也不能够洗清你们两兄弟的嫌疑,雷光,还有御雷,你们可别逃走喵姆!”
凸砰砰露出了冷笑,他麾下的士兵们顿时收紧了包围圈。 ~ “……看好了没有?”
“你那么紧张干吗,催促得这么紧,我怎么可能专注地看啊!”
在附近的一间民房中,久远对哈克进行了验身,只是过程嘛并不是那么顺利,两个人都超紧张的,看着对方脸红自己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了。 “只是看不够的话,可以贴上去……” “肌肤相亲。”
乌露露和萨拉娜面对着面十指相扣,将气氛推向了更加灼热的高点。 “好像是哈克……” 久远的印象中,自己的姨父可是一位武艺登峰造极的宗师,体魄精健,而哈克则是个瘦弱不堪的人,稍微走个路就会累到脚磨出血,稍微做点工件就会气喘吁吁。 “别好像啊,你这个用词可是关乎着我的性命啊!”
黛冬寒已经无所谓了,变身成哈克的模样,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久远和哈克又没有到讨论内在的地步,外表再怎么检验也不会有结果的啊。 “是你了总行了吧!”
久远脸红着给了“哈克”一拳,她要说一样的,那不证明她在仔细看了嘛,甚至可以理解成以前她就仔细看过。 “别这样啊,你看都看了,含糊其辞只会引人怀疑啊。”
黛冬寒就当自己是模特了。 “据我们所知,主人对于久远小姐也是极为了解的。”
“不如,由主人说下久远小姐的特征。”
乌露露和萨拉娜从旁添柴加火地说道,她们没想到黛冬寒能够扮演得这么惟妙惟肖,华夏国君的丑态可是难得一见的呢,为了未来的沟通顺利,不如现在就掌握他一些把柄吧。 “你们啊!”
黛冬寒快要到生气的边缘了,差不多就结束这场闹剧吧。 “对啊,只是我单方面的确认哈克,哈克你也应该了解我的吧?在来帝都的路上,还有一些时候你也是见过的吧?”
久远仿佛突然间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只是自己一个劲的难堪可不行。 “别闹,我干嘛要知道你啊!”
黛冬寒的视线不断地躲闪,久远这家伙真是懂得借题发挥啊,现在可不是她胡闹的时候。 “那说不上来,我就只能告诉他们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看着是,但哈克应该很关注我这个监护人的,什么都不知道,谁信啊……” 久远转过身得意地轻哼。 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的,能够确认“哈克”对她的心情是怎样的。 通过锁之试练的他,在民众心目中已经是一位英雄了,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喜欢上他吧,如果不在现在问出结果,未来就没有机会了。 “你听得下去,我可说不出口!”
黛冬寒眯眼,喂喂,别散发恋爱的酸臭味啊,正主儿可不在这里,对象错了,可他却不能够说出这个事情。 问题是继续下去,他就没有机会跟久远道出真相了,到时候小姑娘哭着回到了图斯库尔,艾露露一定会提刀来追杀他的啊。 前方乃是地狱,须舍弃一切希望的说。 “不用说。”
“请您捏一个面人吧。”
乌露露和萨拉娜找到了一个团面,意思是让黛冬寒把久远的样子捏出来。 “这个方法好,哈克,你也不想众叛亲离的吧?如果我证明你不是哈克……” 久远掩嘴轻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黛冬寒选择性闭嘴了,恋爱中的女人既蠢又坏,还是别和她争执了。 “请。”
“捏。”
乌露露和萨拉娜催促道。 “算你们狠!”
黛冬寒凶恶地瞪了这两个巫女一眼,回头和穗香小姐提个意见吧,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必须受到惩罚。 捏就捏。 “不仅要捏得好看。”
“还要逼真。”
乌露露和萨拉娜朝着黛冬寒抛媚眼道。 “对,捏得太丑或者不像我的话,你知道的!”
久远期待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黛冬寒犯难了,问题是他根本没见过的好吧。 啊……对了,想起来了,卡露拉那个家伙在久远住进黛楼阁的某天夜里,为了戏弄他,把和久远一起洗浴时的情景说了出来,说久远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长得如何如何…… 换成别人的描述,他肯定就忘掉了,但卡露拉的描绘那叫一个详细,还各种比划的。 嘛,虽然最后吸引他的还是卡露拉啊,毕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也就是乌尔托丽能够和卡露拉平分秋色了。 “……等等、等等……” 看着看着的久远已经满脸红晕了,不是不好,是太像了,有些甚至只有她自己才了解的地方,他居然也知道? 简直像是近距离看过一样,可是,就一次的啊,他怎么就过目不忘了啊! “害羞了。”
“逼真啊。”
乌露露和萨拉娜继续起哄着。 “别捏了!我承认你是了,可以了吧,区区哈克——!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久远一把夺过来了即将成形的面团,然后用力捏扁扔到了“哈克”的脸上。 “……不捏逼着让捏,捏了又不高兴,女人啊,真麻烦……” 黛冬寒以哈克的口吻说道。 话说,那个家伙在哪里,快让他从冷冻中醒来吧,他可受不了久远的喜怒无常了,恋爱的女人是最难对付的。 * 远离帝都的某处遗迹。 在冷白色的房间中,有着一轮拱形的圆形门,随着光芒在其中倾泄,两道人影从中跳了出来。 他们正是受到冠童刺杀的哈克与大宫司穗香。 “我们必须走了,很快沃西斯就会派遣人手,通过与圣庙相连的传送阵来调查我们的踪迹。”
穗香简单地为哈克处理着伤势,稍加说明后,准备带他再次起程。 “穗香小姐……我们干脆两个人一起逃离这里吧。”
哈克感受着身边女人那散发着清香的头发,和以前的穗香小姐一样的味道。 “嗯,您还保持着清醒吗?那太好了,我们这就离开,为了避免被找到,我们不能够联系任何人。”
穗香焦急而苍白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血色,她之所以还苟活着,没有追随帝而去,就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以及帝的遗愿考虑。 “不……我说的是彻底的远走高飞,穗香小姐,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过去的所有事情。 我……其实,一直喜欢着……你啊……” 哈克在濒死之际,回想起了一切,也终于将埋藏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他当然明白穗香是大哥的妻子,可是啊……也许他马上就要死了,最后满足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吧? “哈克先生……我并不是您所认识的那个穗香小姐,我更希望自己是,这样,他就会多看我几眼的,到最后,能够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你非常幸福呢……哈克先生。”
穗香并没有因哈克的失言而有所生气,她现在不能够去想任何多余的事情,否则会丧失前进的勇气的,她最挂念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也许吧,穗香小姐还是那个穗香小姐,和以前一样,带着杏树和我见面的时候,偶尔会抱怨大哥不懂得休息体恤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时间和你们母女度过寻常的家族生活。”
哈克一直注视着兄长的一家,很多时候都是他代替他陪伴着穗香和杏树。 他是一名骇客,终日在自己的房间中,无所事事地生活着,是穗香小姐一直在照顾着他,可以说是他接触得最久的女人了,也是从此开始有兴趣了解异性的啊。 “那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啊,一直在专注着他的事业,让人难以接近,更无法诉说多余的心情来烦扰到他。 ……哈克先生,我简短地为您说明下情况吧。 主君将您冷冻了起来,然后与华夏帝国的君主黛冬寒交易,委托他扮成你去参与试练,让民众见证你在试练中一步步成长为优秀的男子汉。 由于试练之中发生了超出预想的情况,四位假面之人阵亡了三位,主君不得不调整计划…… ——就这样,随着沃西斯的背叛,我们不得不逃了出来。”
穗香搀扶着哈克缓缓地走出遗迹,同时讲述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大哥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啊,我根本不想接下这么麻烦的差事,当一个帝王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穗香小姐,沃西斯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这个状态也随时可能死去……” 哈克叹息连连,醒来之后所遭遇到的都是不讲理的事情,为什么他没有在冷冻中死去呢。 “我绝对不会让您死去的,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照顾人了,请您放心,我也不是那么柔弱的女人,沃西斯想要追杀我们没那么容易的。 眼下,我们要找一处荒僻之所,为你疗养,然后调查帝都的情势。 沃西斯不值得信任,雷光也不可信,华夏国君也不能够轻信,直至水落石出之前,我们都必须躲藏下去。 任何一方势力都有可能杀害于您的。 我的女儿们就在华夏国君的身边,她们会求证出他的真心,除非他乐意一生扮演您,否则就有将哈克这个身份还给您的一天,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取得一切了。”
穗香坚定地说道,这是水户最后留给她的命令,必须将其完成。 “久远……” 哈克想起了将他唤醒的人,她会如何作想呢,会不会觉得优秀的“哈克”比懒惰又废柴的哈克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