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宫殿内的星辰纷纷化作为了各色的光华之剑,朝着黛冬寒斩击过去,但在抵达他的身前时却永久地停留了下来,无法寸进分毫。
以真祖之身加冕为根源之王的他早已脱离了一般法则的束缚,哪怕魔法在他的面前也不具备任何意义。 光华之剑被剥离为星之尘,而后又转化为【】,如同以太一般的物质,随后被他【吸收】。 【自我召唤】的现界为何是以【真祖之身】呢,很简单,所有的真祖都渴望吸取其应当约束的对象“人类”的血,逆鸣鸾为“人类”的一种,自然是抑止力所要约束的对象,而真祖相当是星球的触觉感应器,自然会继承约束的职责。 真祖是星球模拟于人的精神与肉体所构造出来的具有具体形态的抑止力,但约束的对象若是星球之外的异乡人,那显然有些不够看,虽然血之冲动依然将具有人之形态对星球造成威胁的生物限定为【约束对象】,但是外星人不在星球之内,明显不受星球的法则束缚。 因此,黛冬寒在真祖的基础上将自己升格为【根源之王】,星球在强烈的自保意志下,同意了他的策略,即便不同意,遍布星球的思想盘魔术已经等同于魔法了,可以强制对星球写入阿卡夏记录,以蒙蔽的方式将黛冬寒与根源设定为一体同源的存在。 华夏天帝*黛冬寒*神农氏,便是黛冬寒的终之形态,这一形态相当于星球的人格化,因为加冕之冠为星之内海,因此,等同于写入了星球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全部历史。 异乡人确实不受星球的限制,但是,逆鸣鸾在干涉圣杯战争的那一刻起,就在自己的思想上打上了星球的烙印,成为特异点*祖龙的大地之核的那一刻,她便顺从了星球的制约。 逆鸣鸾强于星球但却又受到星球的制约,而黛冬寒为星球本身的同时,将真祖之力扩张到了亘古未有的最强阶段,这一阶级的真祖已经无法普通的称之为真祖了。 所以,现在黛冬寒的手中握有着两张王牌,一张是星球对逆鸣鸾的制约,一张是身为真祖对人形生物的约束。 而在这两重约束下,还有着第三重约束,那就是—— 【祖龙之影啊,以华夏天帝*黛冬寒*神农氏之名,与你契约——!】 黛冬寒的嘴角渐渐地流露出了必胜的微笑来,身为根源之王的他已经超越了时间的限定,所以,他早已改变了逆鸣鸾的未来! “……啊啊啊啊啊……我居然被你暗示了!”逆鸣鸾终于觉察出内心那深藏的悖论,她为什么召唤了祖龙的大地来覆盖这个特异点呢? 即便不召唤这个已经毁灭的星球,她也可以掌控一切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在核心层安放任何一只真龙使魔的原因,因为原本的她是不信任这个世界的! “在你选择取得黑圣杯的力量那一刻,未来的‘我’便读取了你的印象,从中找出了与我之血源相关的事物,那便是祖龙的大地! 真龙乃是华夏的圣兽,祖龙的大地为何是异星呢? 因为,这是你曾经用来实验的一颗星球,窃取了华夏祖龙之力,复制在纯白的星球之胚胎上,而后才诞生了祖龙的大地! 祖龙的大地之所以毁灭,是因为不受你的驱使,不服从你的意志,而被消灭之。 你之所以无法瞬间察觉到这一真相,因为你的记忆也是受限的,在不断地转世重生中,你遗忘了太多‘不重要的记忆’,祖龙的大地是你‘偶然的灵感’,以你的狂妄自大来说,只是‘随意挑选’了一个毁灭的世界来覆盖特异点。 所有的条件重合在一起,让你失去了判断力! 逆鸣鸾,此刻,你就品尝祖龙之恨吧! 强大如你,却被我操纵了未来,这个感觉如何呢?”
黛冬寒拂动手臂,从逆鸣鸾的星辰攻击那里分解而来的以太之尘光洒向了祖龙的大地。 “吼——昂昂昂昂昂昂昂——!”
五爪金龙从逆鸣鸾的身体中钻了出来,而后化身为龙形链锁将她捆绑了起来。 “……看来想逃是不可能了啊,我的这一缕意识或许真得要被你这个小偷束缚了,但是,你能够消灭它或者说‘我’吗? 以你现在的水准,还无法发挥出【原初之树】与【逆*原初之树】的真正的力量,否则也不会借用这个星球的力量来成就此刻的最强之姿吧。 只有原初之力才可能将‘我’予以消灭,但只要你消灭不了我,哪怕有多重的封印,总有封印解除的一天,那时候,回归于原来世界的‘我’,便会投送力量,将你彻底消除!”
无法行动的逆鸣鸾仍然未失锐气,对她来说就算失去这一缕意识也并无大碍,迟早会有发现黛冬寒身负真相的那一天,更何况说他根本做不到将‘她’消灭了。 “我确实无法自如运用你所说的原初之力,但你不否认我和你都拥有这份力量吧。 这就要回归原点了,圣杯的许愿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等价交换,世间的一切魔术也都必须遵循这一原理。 以【吾】之死,换【汝】之死,你觉得如何呢?”
黛冬寒甩动龙袍之袖,云淡风轻地目视着缠绕着逆鸣鸾的金龙。 “簌簌簌——!”
“噗——!”
“噗——!”
金龙双眼分别延伸出两条黄金锁链,分别刺进了黛冬寒与逆鸣鸾的心脏! “……你、你疯了吗?居然是等量交换!!”
逆鸣鸾瞬间失去了从容,以他失去生命为代价来抹除‘她’的生命,但问题在于,谁掌握的原初之力更多,‘她’虽然只是一缕意识,但是原初之力已经累积了亿万年之久,而黛冬寒虽然仅掌握原初之力十多年,却是完整的本体。 “将英灵们派上战场的我,没有理由保全自己。 逆鸣鸾司主,哪怕我失败了,你在这个世界的【阿卡夏记忆】也会被抹除掉。 这个等价交换的魔法,第一条是抹除双方【记忆】,第二条是抹除双方的生命,第一条优先于第二条,哪怕你在承受了第二条之后依然不死,也无法继续附身于【白慕月】了吧? 回归于原来世界的你不会记得一切,而且那缕从你身上分出的意识还受到了重创,你就会明白,不可以继续冒险试探了,因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一定不比你弱多少,实际上,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而理想的结果是我的【生命权重】高于你,那么我死亡的一瞬间,‘你’会彻底的死亡,你的这缕意识会被彻底的抹除,那时候,你不仅不会继续冒险试探,而且会陷入无名的恐惧之中,因为你清楚,能够对你造成这种伤害的人一定比你更加强大,事实上我比你弱太多了!”
黛冬寒伸手拂动空间—— 【以根源之王的圣谕,召唤汝等前来将“我”杀死——! 冠位魔术师——吉尔伽美什。 冠位魔术师——梅林。 冠位魔术师——所罗门。 冠位暗杀者——哈桑*萨巴赫。】 “哼——真正的王就应该在关键的时刻出场,你遵守了我们的之间的约定呢,只是,你为自己选择的道路真得是深思熟虑的吗?”
此时的吉尔伽美什不再是穿着黄金铠甲,而是乌鲁克的服饰,虽然在金帛披风与鲜红长裤的连接处仍然佩带着黄金腰带,手指与手腕等处也佩戴着各种黄金器件,但是显露的气息却在强势之中饱含着一丝容纳世间的温柔。 “你们好啊,我是没什么能力的梅林啦……阿尔托莉雅,为什么用看猪的眼神看着我啊,老朋友见面,要友善啊友善……” 脚下盛开着鲜艳之花,头顶上照射着温煦的阳光,身穿白色的魔术师大袍手持挂着几条彩带的法杖,出场就自带光环,眯眼微笑的梅林卿羞涩地向着在场的各位打着招呼。 “生命乃是终结之物。生命乃是累积痛苦的巡礼,根源之王啊,您召唤于我,是因为我将神赋的权能归还于天吗?现在,您要将您的力量重新归还于世界吗?”
面对根源,曾经身为魔术王的男子始终将头朝向地面,那是他不可以触及之物,若是触碰,他将无法处理这场境遇,对于他来说,受到此次的召唤是件麻烦事,没错,他害怕了。 “祈求延长生命的盖亚已经是您的俘虏,然而您却仍然以人子的身份遵从世间的约束。 抑止力之所以会阻止人类前往【根源之涡(阿卡夏记录)】,是因为这份力量是人类无法承受的重压,一旦人之原型完成,人类生存的意义也会随之而消失,生命将回归于虚无。 换言之,特异点消失之后,欲要完成人理的修复,首先要杀死您这位根源之王,否则世界就不可能恢复原貌,虽然您有权力创造一个可以接纳根源之力普遍存在的世界,但是您放弃了这项权力,将一切归还于虚无之间。 伟大的天帝,神农氏的继承者,我会将【死】赋予您,完成这一项使命!”
身负亡者之息,面戴骷髅头骨,声音沧桑的老者以挺拔的身姿立于黛冬寒的面前,手持晚钟之剑的他朝着面前的根源之王露出了无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