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早有人用桌椅搭了一个小的平台。皇太后李氏登上平台,正好与墙头平齐,看起来就像站在墙上一样。于松见到皇太后出来,心中颇为震惊。皇太后李氏看着于松,冷冷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去吧,去让程讯过来给我答话。”
看到皇太后李氏,于松表现的还算尊敬,他对着李氏一抱拳朗声说道,“太后,你乃先皇遗孀,我等不愿为难于你,还请不要自取其辱。”
听了这话,皇太后李氏是纵声大笑,“好一个自取其辱,于松啊于松,想当年你参加殿试之时,还是哀家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劝说皇上许给你官职,现在倒好,翅膀硬了,居然敢对哀家指手画脚。”
于松本就心虚,又被皇太后李氏一通抢白,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想想他当年科举参加殿试之时,心情紧张满脸通红,做的答卷也非常一般。皇太后也是当时的皇后李氏,看他自己娟秀,文章还算通顺,说此人有些才气,皇上才好歹勉强给了个官职,于松这才一步一步到了现在。一想起这些,于松羞愧难当,再也不敢开口,转身就走。来到程讯面前于松抱拳说道,“侯爷,萧景云没出来,皇太后出来了,属下我实在开不了口啊。”
程讯叹了口气,“于松啊,你真是妇人之仁,你想想看,他们萧家给了你什么,就算你官至正财司司马,一年俸禄才给你几两银子,吃喝用度,还不是全靠本王。”
“本王把女儿都许配给你,孰轻孰重,你可得掂量清楚啊。”
一番话说的于松脸更红了,连连答应,退到一边。看到于松在旁边不吭声,程讯心中也明白,自己手下这些人让他们反对萧景云一个个都没问题,可让他们面对皇太后李氏,估计很多人都有压力。所以这事儿还得自己出。想到这,程讯抖了抖衣袖,“待我上前与这老太婆说道一番。”
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走了约莫一丈远,他又停下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朱岩。朱岩心领,神会急忙一路小跑上来,“侯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程讯压低了嗓音说道,“命令弓箭手做好准备,看我手势,开弓放箭,射死这个老太婆。”
朱岩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下来,事已至此,他根本没得选。朱岩回头去安排,这边程讯却是倒背双手,慢慢悠悠上前,离着青龙院一箭之地,他也停了下来,他也担心对方暗箭袭击。看到程讯来了,皇太后李氏反正是想拖延时间,她对程讯怒目而视,却不抢先开口。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之后,程讯终于忍不住了。他一阵仰天大笑,“老太婆你也有今天。”
程讯对自己开口就是如此轻蔑的称呼,皇太后李氏却表现的十分淡定,“程讯,现在你还是臣,我还是太后,见了我为何不跪。”
程讯哈哈大笑,“老太婆,都到这程度了,你还在跟我摆谱呢,萧景云去哪了?是不是做起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
皇太后李氏不卑不亢,缓缓说道,“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有什么事儿跟哀家说,我自会传达!”
“李秀萍,你不用在这跟我绕圈子了,我告诉你,昨天我已经给萧景云下过最后通牒,识相的的乖乖写下禅让诏书,我还留你们母子一条命,给你们修建庄园,让你安度晚年。”
“若是不识相,那就休怪我无情,一通乱箭过去,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听了他的话,皇太后李氏再次纵声大笑。“程讯啊程序,皇上还未写下诏书给你,你还是臣,他还是君,你却想谋害皇上,你这就是以下犯上。”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居然一心想做皇上,何其可笑也。”
一番话说得程讯十分恼怒,他知道皇太后李氏擅长言辞,自己与她争辩下去多半没有什么好处。想到这,程讯脸色一沉,“行了,不用跟我在这讲什么大道理,我还是那句话,萧景云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是为了百姓着想,不想生灵涂炭,故此想用一纸诏书来昭告天下,倘若他不识好歹。我也不是没有办法,踏平青龙院,对外就说皇上突然暴毙身亡,你又能奈我何。”
皇太后李氏当然也知道,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不能把程讯激怒了,激怒了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再看看远处,弓箭手已经悄然占到了程讯的身后,皇太后李氏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自己再不说两句软话,程讯恐怕真的要对自己下手。想到这她微微一笑,“皇上昨日受了惊吓,发起了高烧,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
听了这话,程讯心中反倒暗自欢喜。萧景云病了,缺医少药,撑不住的时候,自然就听话了。“这就生病了,那您的宝贝儿子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就这样的身体如何能扛起治理国家的重任。”
“不管如何他都是哀家的儿子,一个母亲当然得关心自己的儿子,这没有什么错吧。”
皇太后李氏换了一副口吻,“等皇上清醒过来,自然写下诏书给你,你就耐心等待好了。”
程讯听了心中暗的惊喜,“好,那我就再等片刻,但你记住,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们母子会死得很惨。”
“程讯,我等已经被围在这里,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还能如何,老身只求天下百姓平安,谁做皇上对我来说都一样,但此事还要皇上做主,在他清醒之后我自会劝说于他。”
看到李氏态度突然大变,程讯心情大好,“好,算你识相,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乖乖的写下诏书,我遵守诺言。一定为你们修建行宫,让你安心养老。”
皇太后李氏又说了两句敷衍的话,也从高台上退了下来。下来之后,旁边贵平赶紧上前扶住她,“太后你老人家受累了,赶快回去歇着。”